发信人: ashleyliu(萤火虫)
整理人: ashleyliu(2002-05-17 19:34: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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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母亲生下了小妹妹，连聪也能感到一种惆怅，母亲命中注定就只能生女孩吗？
现在的新家很穷。据说新爸爸以前当过上门女婿，生了个儿子。后来却给人休了回来。家里什么也没有了。新爸爸的父母早逝，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早嫁了，平时却也不怎么照应的。新爸爸对聪和母亲还是挺好的。比起母亲的泼辣，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男人，默默地干活，默默地过日子。
聪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很简陋的一间房，只有一张床一张桌里摆在里面，还有一些杂物。邻居家的小美不知怎的，从奶奶那里听到了关于聪的新爸爸的妈妈以前就是在那间房里死去的，而且还给老鼠挖掉了双眼珠子的事。聪在惊栗中听小美兴奋而又恐惧地说了这事。晚上关灯睡觉后，聪总觉得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她，她紧紧地闭上双眼，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在那阴森森的寂静中她隐隐觉得有人正向床边一步步走过来，掀开她的被子……她大叫一声，啪地一声开了灯。
很长一段时间，聪在这种惊栗中度过。
第三年，聪的母亲又给家里生个了第二个小妹妹。母亲呆滞的眼神望着她们说，再也不生了！不生了！新爸爸却也没说什么。这个家母亲拿主意的时候多。
他们都说母亲在发“穷疯”。聪不太明白，但是却一次次地目睹母亲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左邻右舍吵得面红脖子粗。母亲太好胜了，家里穷让母亲心里窝囊，却又懒懒地不太干活。附近的妇女们总酸酸地说，某某人真是好命啊，嫁个好老公。聪听了心里难受，可她大概也得了母亲的遗传吧，也有些懒懒地。
聪很多地方都像母亲，这样相似的二个人，注定是矛盾的。
母亲经常打聪，往死里打。只要随手能抓到的东西都往聪身上砸。新爸爸总是沉默着，那是母亲的女儿。聪倔强地瞪着母亲，眼泪珠串似地往下掉，嘴里哇哇地哭着。打过了聪还是不听话，她心里想父亲还有几个姐姐。
有天晚上，母亲把聪教训得很厉害，新爸爸也骂了她。她跑了出去，整个晚上没回家。她在野外的小路上蹲了整整一个晚上。聪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做起事来可以不顾一切。聪默默地流着泪，她才十一岁，但是已经感受到穷人家的悲哀。别家的孩子也让父母打骂，可疼的时候多，有零食有新衣裳有一家的其乐融融……不像母亲整天阴沉沉难得笑容的脸和二个妹妹哭天喊地的吵闹。她得呆在家里看着二个妹妹，她没有朋友，于是她整天看书，哪怕只是一片破旧的报纸碎片，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有时二个妹妹打架她也全然不理。书里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她以后要逃离这个地方，找很多很多的钱，让母亲过得好一点，让嘲笑她们的人不敢再小看。然后她再走得远远的……
她有时恨母亲这样对她，又可怜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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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看各版潮起潮落；
嬉笑怒骂,任天上云卷云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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