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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raboyqd(挪威冬心)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2-01-06 02:11:58), 站内信件 |
| 建筑物间的鬼影
转载自www.rongshu.com 兆云于 2001.12.31 14:49 发表在聊斋夜话 夜里11点半，夜宵还早，从小丁的棋牌室出来回家牵了蝴蝶（一条狡猾的小种牧羊犬），走去小花园。 初夏，下了几天雨，时断时续，把人都下在了家里。阴云遮没了天光，地上湿漉漉，树上湿漉漉，熄了灯的建筑物矗着幢幢怪影和一些黑洞洞的窗口。走在路上，突然依恋刚才热腾腾的烟雾氛围。回头看看，远远近近的十字道口不见一个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出门，好像事先约定一般，令人奇怪。脚边有白粉划出的圆圈，一些锡箔的残灰。回想军训时一长排睡熟的同学的脸都仿佛死人一般，在月光下苍白得没有血色，心里有点慌张。 我是不信鬼的，但今天该不会是七月半吧，鬼魂游荡的夜半，有点阴森森。 建国说的故事出现在眼前。他说他弟弟从二楼跌到底楼一点都没受伤，家里人问他房门锁着怎么下来了？他指着挂在墙上的死去的爷爷的相片，说是老爷爷带我下来的。我们仿佛看到他爷爷出现在屋顶上，踏着瓦片从窗口进入房间，拉着小孩的手从二楼的窗口走到底楼地上，让人毛骨悚然……读中学时下乡劳动，同寝室的“肺气”半夜惊叫，说他死去的叔叔站在帐子外面拉他，也让人毛骨悚然。后来他发高烧，提前离开乡下……上海大学乌剑带学生写生我跟去了，住在山沟里。子夜时分，山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亮着灯聊天。突然黑洞洞的窗口探出一个老妪的脸，像坟墓里爬出的脑袋，旁若无人地四面张望。她满脸皱纹声音嘶哑，说：不睡子夜觉，身体不会好。说完一阵阴风袭来，不见了那个人头，也让人毛骨悚然。第二天问当地人，都说没有这样一个老太。我们安慰自己，这是土地夫人的规劝，不象是害人的。后来回了上海，就有一个同学得了场重病，这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解释…… 踏入建筑物中间的小花园去练功，子夜功。两头的路灯突然灭了，看见黑沉沉的八角廊亭水泥梁上挂着一件连衣裙，白地带花纹的，微微晃动。奇怪呀，这里没人晾衣服怎么来的连衣裙？走近一点，这连衣裙鼓鼓囊囊不太像一件衣服倒象是个人。心头一紧，会不会有人吊死在这里？丛树包围的花园深处可是自杀的好地方，没人会发现。 想绕过去离开可心里不踏实，看见有人死了总得报案。我走近前去，手里牵着蝴蝶。这是一条好狗，又狡猾又凶，随时都能咬人。有它壮胆我靠近吊着的人，我让蝴蝶隔在我和那东西中间，掏出打火机把火头拧到最旺，一照！妈的，真是个人！打火机照着她，她慢慢扭动身子看我，露着两颗无神的眼珠，一声不响一点不惊慌。一个中年女人还是一只女鬼？我心头发紧。但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还能退吗？退了以后我就永远害怕。我定下神，告诫自己千万别和鬼说话，以免引鬼缠身，一边满不在乎把狗轻拴在廊柱上，脱下外衣光着膀子练铁臂功。 心想鬼也怕恶人，仗着自己浑身肌肉阳气充足，它要是害了我，我成了鬼必是恶鬼，我能饶了它吗？就这样安慰着自己，甩开膀子猛击钢筋水泥的廊柱。但我不敢像往常一样转身、游走、边移动身子边把廊柱当作对手击打，我怕鬼从背后袭击我。我始终在蝴蝶够得着的范围内正面对着它，外厉内荏，让恶犬保护我。 我每一下出手，整个廊亭猛烈震动，阴暗的空气里传出沉闷的响声。它没有一点惊慌的动作，可一个正常的女人是应该害怕的呀！我始终感到一股阴气迎面透过来，觉得它快要露出狰狞的面目，披头散发，吐着长舌，张牙舞爪。无法估计它的力量，此刻，我觉得它随时都能化形，从任何角度扑来。我匀长地呼吸，想象着阳气布满全身，击打时丹田吐气发出哼哈之声，准备拼死决战，决不轻易死去。 它毫无表情地向下望着我，站在凉亭椅背上，踮着脚尖双手吊在梁上。我心里始终发毛，彼此僵持着。就好像面对一具僵尸，你不动它也不动，你一动它更快，如何摆脱？ 我继续击打，九百下，已经到规定的次数，手臂的各个部位都轮过了，但我还是继续，不敢先退场。后来那东西走了下来，无声无息离去。我一面击打一面调整姿势，正面对着它看它走出小花园…… 它走了，我坐到椅背上抽烟，定定神，看周围的花草树木一簇簇黑影，在没有天色的背景下透着阴气。走回棋牌室，那里灯火通明热战正酣。在人多的地方赶掉晦气，再回家…… 打开家门前，转身对着黑洞洞的楼道睁眼怒视。我知道，它不敢跟在我的身后。 回家后，我想得很坦然。我是唯物论者，不相信迷信，我觉得不必自己吓唬自己。不过经了这件事，我发现许多现象你还真是说不清。但我以为，真要是有什么鬼魂之类，那么人的寿数也是天定，天让你活到一百岁鬼也害不了你。让你活三十岁，没鬼你也得死，你怕什么呢？真要是看到鬼魂，那可是千载难逢哪！你就见识一下吧。第二天、第三天……，我天天去那里，不过带上家里最好的钢剑，听说宝剑可以压邪。锻炼好了就坐着抽烟，等着看个究竟，但一直没什么怪异。但是有一天，我又吃了一吓。 那天有月亮没路人，我在小花园锻炼，一个穿白长裤白色短袖体恤的小子坐在廊亭椅子上。我练的时候，他一直坐着一声不响，等我练好了收拾短棍和长剑时他先于我起身走开。我走在他后面，看见他屁股后插袋里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些什么，这也没什么。走出花园，有一个高个子女人在我们面前走过，她烫着笔直的长发，一身黑裙，头也不回地在小路上径直走去，留下一串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我在她身后十几步，看不清她的脸，见她转入另一条通向花园的小路感到奇怪。子夜，花园里无人，她去干什么？我有点奇怪的预感，就跟在后面。她进了花园，我紧跟着转弯进去，里面竟没有一个人影。我一下子头皮发麻，大概真的有鬼。 我不敢离开，我得战胜它。我放开蝴蝶的铁链，打了一套南拳，然后坐在廊亭椅背上抽烟等着。看着廊亭后面黑魆魆密密的灌木丛，我把这一男一女联系了起来。听说人要是含冤而死就会显灵的，她现身给看见她的人是想求人帮她伸冤。想起那男人鼓鼓的后裤带，我怀疑藏着什么工具，把死人埋在灌木丛里用的。那女人要真是一个灵魂，我没有害过她，我不必怕，我心里等这帮她做些什么。我坐着一连抽了好几支烟没发生什么，可我始终没敢去灌木丛里查看一下。心里想，明天可能有人会发现尸体，但后来一点事也没有。错觉？ 最后一次，我笑自己疑心生暗鬼。那次我去锻炼，花园旁一条小路墙角树荫下，朦胧可见一个白衣老太楼着个婴儿似的小孩坐着，也没在意。我锻炼时，那边传来婴儿的哭叫。后来这哭声越来越紧越来越急，变成几个婴儿的哭叫，象是比赛谁哭得更凄惨似的。我知道躲不了，只有闯一闯了。我牵着蝴蝶，钢剑出鞘，大步走去。哗啦一下，那角落窜出两三只野猫。再看那老太，哪里有什么人影啊！原来是几个编织袋装着的建筑垃圾。 但两个女人的事一直让我奇怪。 后来和邻居聊起，他告诉我小区里有个精神病女人，中年妇女，老是半夜走到户外独自溜达，你看见的肯定是她。“是不是有点微微发胖的。”邻居问。是的，是这么个身材。但他问我脸长得怎样，我没有看清，因为天太黑。至于那个年轻女人突然消失，他说，花园里还有一条晨练的人踩出的小道，很多人就走这条捷径。但她为何在子夜时分走这条阒寂无人的小径，而且还突然消失了高跟鞋的声音？我搞不懂。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依然每天走去，溜狗，练拳，也不带剑。 ---- 挪威冬心榕树下文集现在就去！！！ 恐怖文学===心鬼谷 挪威冬心 心组成员我的QQ号是19873995 ■■■■■■ ■挪威冬心■ ■闹鬼用章■ ■■■■■■ 挪威冬心鬼故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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