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ytotoro(龍貓·自然豪華)
整理人: fires(2002-01-02 02:11:1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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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他付出代价。”
“随你怎么做,但绝不能告诉他。”
“哼,随我吗?”
“可以。”
这也符合我的需要。
在心底补上一句后,那个声音倏然消失。
只剩下满天繁星,照着一张冷笑的面容。
第二章——流言
最近,圣域有一个小小的流言。
开始似乎并没什么人相信,可当所有曾一笑置之的人真正留意起来时,流言仿佛已扩大到事实的程度。
有人,杀了人。
如果单纯只是杀人,或许不会引起这样的骚动,关键是凶手的身份。
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流言说道,那是拥有圣斗士资格的人。
一切并不是最近发生的,而是好几年前就有的了。四年七个月零十二天前,圣域发生了自神话时代以来的第一场命案。
死者是从外乡搬到圣域附近的住民,很普通,性格略带些浮躁的中年男子,和人相处得不算好,有嗜赌酗酒的不良爱好,可也没结仇到要送命的地步。
他的尸体是在一家小酒店的后巷发现的,凶手似乎没有要毁尸灭迹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将他像块破布似的扔在废弃的木酒桶边。腹部遭受重击,脾脏破裂致死,下手干净利落,找不出一点线索,看似一件易破的命案,因此一直悬而未决。
当人们从恐慌中渐渐恢复,淡忘了这件事时,又一场命案发生了。
死者是个很慈祥的老人,脸上表情丝毫没有惊惧,反而还有一点从容,死得很惨,全身都有被殴打的痕迹。这也是一起毫无头绪的案件。
还没等人们来得及恢复,又到了第三起,一位美丽的少妇倒在自家庭园的秋千椅上,凝脂般的脖颈上烙着青紫指印,以诡异的角度垂在胸前,指痕清晰,宛然是少年的手掌大小。
人们的不安与恐惧浮出了水面,这种年龄就拥有这种力量,除了圣斗士外,圣域似乎没人办得到。
终于,这个半真半假的推测就以比传令神赫尔墨斯更快的脚程,在整个圣域传开来。
“撒加,最近好像有不好的传闻啊。”
平板的声音从玻璃窗前传来,撒加微微低了头。
盯着映在窗上那条纤细的人影,教皇继续说:“你和艾俄洛斯一起去看一下吧,凭你们俩的人望,应该可以把事态平息下来。”
“是的。”撒加有点苦涩的声音回应道。
“还有,如果是的话,我是说如果,叫他收敛一下吧。”
窗上的人影仿佛突然之间变得透明了,教皇看着他深深埋下头,不易察觉的颤抖流走在全身。
沙加在处女宫里,不止他一个人,亚尔迪、米罗、加妙、阿布罗狄也都在,都是十岁左右的少年。
阿布罗狄手中把玩着一枝红玫瑰,翡翠色的眼睛细细眯起来时,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妖艳风情。
“最近这事还真热闹啊。”扯着花瓣,漠不关心地说。
“大概以后死只鸡也会到圣斗士里找凶手吧。”言辞刻薄的是米罗,眼里闪现一丝无奈的是加妙。
“米罗,别这么说,真的死了人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是吃饱了闲的。”
天蝎座战士米罗,水瓶座战士加妙,两人几乎是同时进圣域的,关系相当好,但与米罗飞扬跳脱的性格相反,加妙显得过于沉稳,面对陌生人,常常会把温柔的性格隐藏在西伯利亚冰原般寒冷的眼神后,看上去要成熟得多,不过,一旦熟悉了,深蓝偏紫的眼里,跃动的就是热情阳光,至少米罗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如果说是‘少年’”,亚尔迪特地强调这个词,“不就是我们了吗?”
“艾俄洛斯大概也逃不掉。”米罗说。
“你这话可别在艾奥利亚面前说,小心他生气。”再度警告米罗的还是加妙。
“反正不会是我,我就算要杀人,也不会这么没美感。”
“杀人很累的,无聊的事我不做。”
“难道会是亚尔迪或者加妙?”
“沙加就更不可能了嘛。”
…………
…………
“还有一个人。”一直没开口的沙加在心里说,“还有撒加。”
他想起了那天闻到的淡淡血腥气,那是刚杀过人后的气息。
“撒加,你说怎么办好。”
褐色头发的勇士,人马座的黄金战士——艾俄洛斯,一脸无可奈何地问走在身边的撒加。
“教皇只是要我们出面去澄清一下。”
“澄清?你的意思是说,肯定不是圣域里的人了?”
“当然不是,”撒加突然烦躁起来,“现在圣域里这个年龄的有几个人?沙加、米罗、加妙、你、还是我?”
“啊,别生气,我也不希望是啊。”艾俄洛斯露出歉意的眼神,安抚身边的朋友。
撒加没有作声。
艾俄洛斯,你的疑问是对的,我知道,这的确是圣域的人所为。
我也知道他是谁,教皇或许也知道,但我们都不想深究。
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四年前,他倚在门上笑着对我说,“撒加,我杀了人。”
那时,我不相信,因为他的手是干净的,没染上半点血污。
但现在,他的手还是干净的,我却已无法再相信,因为我无法再骗自己。
“吃吧。”
他丢过去一个纸袋,面前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打开,看也不看他一眼,吃了起来。
蓝头发,他模糊的想,是我最讨厌的颜色,可是,这种眼神……,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少年抬起头,用阴沉的眼神瞪住他。但昏黑的夜里,只有他的双眼灼灼发亮,闪耀着赤红的光芒。
“吃吧。你杀了她,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只是想办法活下去罢了。”少年理直气壮地说,“有错吗?”
“没有没有,这是最恰当的理由了……可是,你给我带来麻烦了呀。”
“那是你自己的事。”少年喘了口气继续说,“你把我交出去也可以,不过别指望我会乖乖地跟你走。”
“我可没这种不良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你杀了她之后,为什么不想要……”他仔细地选择着词语,“毁尸灭迹。”
“以前你不也这么做过?栽赃的方法比较好。”
“看你是刚来的,知道的很清楚嘛。”
少年忙着在吃,只抬头瞥了他一眼。
“怎么样,要不要我介绍你一个好地方,在那里,你不仅可以活下去,想杀人也没关系。”
“我回来了。”
他推开木门,走进漆黑一片的屋里,“怎么了,撒加,为什么不点灯?”
摸索到桌上的火柴,划亮,点燃了蜡烛。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对方。
“加隆,你够了没有。”撒加的唇苍白地不见血色,指责面前的孪生兄弟。
“是你杀的吧,又是你杀的。你要做到怎样才甘心。”
“真无聊,为什么一定是我,这次偏偏不是我。”笑一笑,“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加隆,杀人这么快乐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理由?”加隆的嘴角扭曲了,冰蓝瞳色渐渐沉下去。
“因为他们都想逃。”
凝冻成无光的黑夜,比夜更昏暗的憎恨沉淀在底下,不动声色地带着血丝蠢动。
“那两个人,都想从自己的罪里逃走。”
血的颜色渐渐浓重,于是绽开红莲凄厉的炎华。
“我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可我嗅得出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和你一样,哥哥。”
流泻的火,烧铸出千重地狱,只为囚禁一个人
“你不明白,你居然不明白自己犯的罪。”
地狱的火焰据说是很美很美的,可见过的人都死了。
“无所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却偏偏有人,必须每天受着煎熬。
“是你欠我的。”
焚烧
“我不会放过你。”
却没有涅磐的那一天。
撒加从昏昏沉沉的思绪中醒来时,加隆早就不见了。
脖子上有细细的刺痛,冰凉的手指摸索在上的感觉还是如此鲜明。
撒加知道,加隆不会杀他,他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可是,撒加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被一个罪名束缚,刺得伤痕累累,却不知道那荆棘为什么纠缠他不放。
三天后,教皇突然下令,召集圣域里所有的黄金战士到教庭。
他宣布了新的黄金战士的任命,巨蟹座的黄金战士出现了。
迪马斯,一个眼神阴惨的少年。
圣域的流言,不知怎么也渐渐消失了。
或许因为艾俄洛斯和撒加的出面,
或许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回事,
或许因为流言已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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