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anxu4.2(輪回等待)
整理人: clarafire(2002-01-02 20:23: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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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就以一种过分热情的姿态亲近于文艺批评。总觉得那是一种以鸟瞰的神情来观照文学、观照社会与人生的一种方式。然而我清楚地目睹自己的浅薄,在那些震聋发聩、气宇轩昂的“话语权力”面前,我无法隐瞒自身的缺陷。以至于所自觉形成的对于批评的恐惧,而对自己的文字产生最大的不信任。
我想怎么也不能由此妄言文学批评的一种深沉的悲哀。为此,我宁愿付出更多的辛劳来弥补我由此而生发的愧疚感。而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莫过于对待批评以一种虔诚与严肃的态度。这种虔诚与严肃,不论对于被批评的对象还是作为批评者自身都应该如此。
而时下文坛批评的衰落,已是不争的事实。这尽然与现存的舆论环境有关,但我想这决不是身为一个批评者无法施展自己批评武器的借口。我们都知道市场经济的逐渐引入,由此而渐次形成的一种无形的价值导向,在一步一步地渗透并左右着写作者与批评者的思维与想象的空间。因此态度被提到桌面上来,是非常必要也是及时的。“我们为什么需要批评?”、“需要什么样的批评”与“批评者的发言资格”这些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本质问题,需要我们一个一个地予以澄清。
需要批评的问题,已为人所共知。那么我们到底是否需要什么样的批评?在我看来,真正的批评,应该站在客观公正、辩证唯物的立场上,对于被批评对象的审美趣味、思想情操、价值观念、艺术表现手段等,予以全方位、多角度地审视与评判。然而怎样才能做到如此呢?于是很自然地想到批评者的发言资格,或者说,作为批评者需要什么样的自身素质,才能做到人们需要的真正的批评呢?“一个真正的批评家必须非常熟悉批评的对象,而且必须通晓艺术内部的所有奥秘。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面对文学发言的有效资格。”谢有顺这样说。我认为仅仅通晓艺术内部的奥秘毕竟还是很有限的,还必须加上对于艺术外部领域的知识与信息的充分了解与把握。由此可见,这无疑是给批评者扛上了一个沉重的法码,如果不能自如地驾驭这道法码,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这或许就是人们有于对于批评的一种本能的畏惧而导致批评事业的衰落的真正原因吧。
“所谓细致的审美分析与严格的价值判断,原不过是作为‘学业’的批评所应具有起码的品格。而当批评作为一种纯粹的‘举业’时,不具备这种品质是理所当然的。”王彬彬将“学业”视为终身大事,而“举业”则是进身之道。他又说:“真正意义上的批判,源于批判者个人的真诚的信念,源于批判者自身的文化良知,源于批判者发自内心的对历史、对文化、对民族、对人类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我认为王彬彬对于为批评“正名”的呼唤是值得人们深思的。
面对真正的批评,我们的诚惶诚恐是不足为怪的。那是因为我们的态度,将批评视为一种更高更深层次的创作,而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把它当成唬人的工具,或者是一个简单的闹剧与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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