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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们都活得太认真 作者:花花狐狸
发信人: bbbbwa(窥视者)
整理人: clarafire(2001-12-17 13:02:24), 站内信件
—这个世界太无聊,人们没有必要像傻瓜那么认真  



这个冬天我快要死了  

这是个奇怪的冬天,在这个冬里,我爱上了喝白开水。曾经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里,我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白开水这种液体。但是这个冬天,我忽然记起它来了,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白开水。  

这是个少有的寒冬,记忆中,从来没有过一个如此让人冻得窒息的冬天,而我讨厌空调,每个日子它只能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袋把自己挂在墙上,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而我乐意让我的空调就那么地晾着,带着想象的恶毒,既使在这个冻昏了头的冬天,我继续着我的冻。  

整个冬天我就这样处在某种疑幻疑真的状态中-我一直在发烧,不是高烧,体温很温柔地徘徊在三十七度半到三十八度间,既不指导我烧得不醒人事,胡言乱语,又绝不让我有一时半刻的好日子过。低烧的过程像得了慢性胃炎。那种钝钝的疼,优哉游哉的难受,就像二奶们的老火靓汤,文火地缠着绕着,除了使每个细胞都不得安宁之外,却不再搞别的破坏。  

而我却在虔诚盼望着高烧的早日降临,期望它是一场足够把我化成灰烬的烈火,但是高烧一直不来。只有低烧顽固地持续占据着我的身体。  

这是个冬天,我在这个冬天里故意中跟我的空调较劲,而我的身体却在跟我的意志较劲。  

某天我在网上跟苗苗提起那个持续不断而又脾气古怪的低烧,苗苗像扔一个皮球那样干脆利落地就扔了一句话过来:你活不长了。  

一向以来苗苗都被公认是属于那种没什么脑子的人,没人对她的言论以为然。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的话我从来也没有装进去半句,而这一次,居然连句号都整个儿全吞进去了。  

我活不长了。当这一极具建设性的句子含义完整地被我的大脑吸收之后,我那郁闷的胸中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振奋的感觉。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再一次被确认之后,我开始有了一种飘飘然的,类似于兴奋的感觉,就像跋涉的人终于看见前面渐露的曙光。  

无时无刻,有意无意的,我开始提醒自己:我快要死了。  

死,真好,我这样想着,真的。大家都知道我不想活了,但是我还苟活着。  

自从大肥一年多前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不想活了,苗苗坚持说我有病,我需要心理医生,依她的理论,这个世界,正常的人谁没有了谁一样精彩,因为地球一样在转。所以我是属于不正常的那类。我可不在乎她说什么,为了大肥,我已经自杀过一次,双料,绝食加安眠药,但是居然未遂。我被救了过来,我谁也不感激。  

后来我想,这一定是在天堂的大肥故意捣的鬼,一定是这样的,大肥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要我长命百岁,他要看我长到满脸皱纹,像个可爱的老太太时的样子,在我还没活到一百岁的时候,在天堂看着我的大肥,一定会用尽一切方法阻止我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那天,苗苗怎么会无缘无故撞到我那......一定是大肥,我敢打赌。  

大肥是我今生的爱人  

我高兴用爱人来称呼大肥,难道不是吗?“爱人”--相爱着的人,我爱煞了这个字眼。我总固执地认为,爱人就是你生命最爱的人,最心疼,最放不下的那一个......这此我还写过一篇文字,只为了说明爱人是多么惹人爱怜的字眼,拜托全世界相亲相爱着的人好好珍惜......  

当然那个时候大肥还在我身边。  

大肥离开的时候,是一个像今天这样寒的季节,一年零七个月多十天。  

大肥并不是要漂洋过海去很遥远的地方,他只不过是接受了一个特殊的任务,时间也只不过是三个月。大肥有组织、有领导、并且有理想、有大好的前途,总之一句话,大肥是个优秀的青年,是社会的栋梁。而那时候大肥的理想是做个正直的城市执法者。  

我和大肥不一样,我没有组织、没有领导、没有像大肥一样远大的理想,我只有大肥,和一台可以码字可以上网的电脑。我最大的理想是快乐和自由。  

大肥走的那一天太阳很毒,晒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切都很模糊,人流、车流、挥着的手......只有大肥的眼神,我是永远记住的。当分离的汽笛呜起的时候,雨却从天上突如其来的往下倒......大肥走了,和他的同事们,他们和大肥一样,有领导有组织,他们都是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坐着开往另一个城市的车去执行任务,去做他们想做的,并且对很多人都有意义的事情。  

车离开了,我在雨中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当我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孤单单的公寓门口时,我见到了一个男孩子,一个站在我公寓门口前的男孩子,搂着一只巨大的狗狗,很有耐性地站在我的门口,专心致志等待着的样子让人感动。  

那是一个在精品店做PART TIME 的男孩子。他给我送来大肥留给我的惊喜。  

多可爱的大狗狗,笨笨的可爱的大狗狗。狗狗手里还握着一张卡和一个锦盒。  

“Baby I will be back”。这是大肥在卡上给我留下的字,还有一枚钻戒。  

我笑了,眼泪流了下来。我流着泪笑着搂着大狗狗,就像搂着我亲爱的大肥,我把脸贴在它的宽大的胸膛上,就像贴在我深爱的大肥那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把热泪滴在了狗狗温暖的胸膛上。  


田田要结婚了  

田田约我在“书城”见,电话里她说有话跟我说,我很奇怪,田田并不喜欢书,平时一看到一大堆字就惊天动地地直嚷头疼,田田还要把我喜欢的村上春书当成是村子里的一棵大树,但是田田居然约我在书店门口见。  

远远的,我看见田田就那样蹲在“书城”的台阶上,穿着黑色吊带背心和银色的九分裤,神情颓废而迷茫,长长的头发掩住了半边脸,一只手里拿着一瓶“喜力”,一口一口地啜着,另一只手里,举着一跟香烟......  

我要结婚了。这是田田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就那样站着,看着蹲在台阶上的田田,我们一个站一个蹲着沉默对峙的样子一定很奇怪,因为我能确切地感觉到身上已经落下了很多奇怪的眼睛。  

田田是我在“乌托邦”捡回来的  

“乌托邦”是一个酒吧。在大肥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常常是脑袋一片空白,当我无法思考的时候,我并不爱跟任何朋友在一起,于是我就只好夜夜一个人泡在吧,喝着我的“JAZZ”了。那是一种只有六度的苏打酒,我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了四瓶,正在喝五瓶。我很清醒,清醒得可以感觉到酒精分子在自己身体上一个一个袅袅地往上飘,投奔到我身体以外的酒精分子乐园里去。偌大一个“乌托邦”,我们被各种各样的酒精分子热烈地包围着,编绕着,我看到了我的酒精分子,她是所有酒精中最淑女的。  

我就是那样专心致志地喝着我的JAZZ,任何男人请我喝酒我都拒绝,因为他们打扰了我的冥想。  

在我喝到第六瓶的时候,我把脸扭向舞台,那里有一伙人正跟随着音乐狂扭着身躯,旋转的灯光错落地打在游动的身体上,把连贯的扭动变成断层,定格,时间在舞台上被灯光割裂、分离、裁断。  

所有人脸上都释放出隐藏在身体里各种各样的情绪,只有我的脸是没有表情的,我没有表情也看着这一切,搂着自己的灵魂,看着这一群像自己一样害怕寂寞害怕孤独的人在热烈的灯光下用身体呐喊。  

我冷眼看着他们,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但是我没有凑进去的心情,我在想着大肥,我总是在最热闹的人群里最孤独最刻骨地想着大肥。  

田田就在这之后或之前进入我的视线。  

可以肯定田田那晚吃了“摇头丸”,坐在椅子上,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晃,长长的头发随着左右摇摆,把整个脸部都遮住了,让人想起日本那个毛骨悚然的贞子。田田的身边总有很多男人。  

以后我总在“乌托邦”看到喜欢吃“摇头丸”的田田,每个晚上她身边的男人永远不同,但她从不和他们聊天,她只爱不停地摇呀摇......  

我听到别人都叫她田田,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故事。他们说田田是一个大款供养出来的大学生,她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可以要什么有什么,但她真让人失望,她居然在后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一个不是大款的男人。在她选择爱情放弃面包离开那个大款之后,她的爱人也离开了她。于是,田田什么也没有了。爱情和面包都同时抛弃了她。  

田田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终于有一晚,她没有再摇头,身边也没有男人,她一瓶一瓶地喝着那种只有电影里那些老酒鬼才喝的苏格兰的威士忌,所以她醉了,喝醉了的田田依然是个大美人,只是大概她认错人了,她死死地拉着我,尖叫着哭着要我把她捡回家。  

我注意到田田用了个“捡”字。  

第一次有人要我把她捡回家,而且那晚我穿了一条白裙子,我的视线落在田田那双美丽而空洞的眼睛上,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鲜血淋淋而孤独无助。而酒吧里所有的眼睛都望着我们,同时我也担心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一些不好的东西错误地吐在我美丽的白裙子上,于是我二话没说,拎起她就往外走......  

这一阵子我绝对有理由不知道往下该干点什么,除了忙忙碌碌地用体温计给自己量体温--我必须不停地拿出证据来告诉自己,我得了某种不治之症,并且将要离开这个世界。  

田田用很奇异的眼光看着我,像看着一只忙碌的虫子。  

因为我快要死了。  

我这样对田田说。  

田田听了,神情里有一丝难得的认真。仿佛听明白了我要说的话,并且相信了。当然我知道她并不相信,因为她和每个人都知道,我喜欢把死字挂在嘴边,并且盼望着死亡。让我沮丧的是,我每天都不停地咳嗽吐血,但我的脸上总是该红的地方红,该白和地方白,一点也不像活不长的人。  

我真的快要死了。我这样对自己说。但是除了兴奋,我并没有那种人之将死,万念俱灰的感觉,我还没有进入那种状态,我还惦记着一部喜欢看的好莱坞电视连续剧《ALLY MCBEAL》我喜欢里面那个只为爱而活着的女仔,别人眼中有点神经质的爱幻想的女律师。  

我撇下田田在发呆,跑回去赶着看电视。  

田田说女人最难忘的事是爱一个人,最容易的事是把自己嫁出去。她终于学聪明了,所以把自己嫁出去,闪电式地嫁给一个老外。这个月十六号结婚,我还要做她伴娘。结了婚的田田要飞走了,去那老外的家乡--法国。她说她会回来的,她说我这个破公寓才让她真正有家的感觉。  

我笑了。喝着我的白开水,我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美女,她真可爱。  

田田,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不在这个破窝了,你再也找不到我了,我心里想着,但是什么也没说。  

爱我的人都痛苦吗?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际......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沉浸在王菲的歌声,我一边思想着,一边打开我的WORD,我想写一首诗,关于我即将到来的死亡。但是脑袋一片空白,就仿佛我已经进入了死亡状态,什么也没有了。  

电话铃响到十下,我才懒洋洋把手从键盘上移到电话边。  

是湛江的肥肥,肥肥在电话里问,你在干吗啊?  

没干嘛。对着肥肥,我总是淡淡的。  

我明天去深圳开会,顺便去看看你......  

肥肥比我大一岁,是我北邮的同学,一个有事业的男人,常年在湛江深圳两边飞,他的事业如旭日高升,所以他总是充满激情的忙着。  

他的激情总时时地让我羡慕。因为我已经没有激情了,我只是活着,并且等待着死亡。  

好像谁说过,给出一个理由,世事就会因此而改变。  

而肥肥出现的理由,是因为我。  

我笑了笑,继续安安静静地喝着我的白开水。  

爱上你的人一定要很勇敢,肥肥在电话里说,那时他在湛江。  

因为爱着你的人都会痛苦,因为你总在抗拒别人走进你的生活、你的心里。肥肥淡淡地说,声音里没有了激情,多了点痛苦。  

我放下电话,眼泪流了下来。  

爱着我的人都痛苦?  

大肥一直都爱着我,大肥也痛苦吗?某个晚上在“乌托邦”,我认真地问苗苗。  

当然了,苗苗毫不犹豫地往嘴巴里扔了一颗开心果。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想方设法另自己不正常的女人,苗苗继续她的理论,如果没有办法爱上了,那就只有痛苦的份了。  

我大吃一惊。自从苗苗去参加日语学习之后,总是语出惊人,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孤独,我愿意  

近来我一直在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我要拨打一个电话。电话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但是我总是无法把电话打通,每次不是把电话号码的顺序打乱,就是漏掉某个数字,于是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耐心地按着电话的数字键,可每次我总是无法正确而且完整地把数字全部输入,但是我还要不停地按下去......电话没有问题,线路也没有问题,我也清楚而且正确地记得整个电话号码......可我就是无法正常地打一个电话,每次总会出一些差错......  

于是我只好一边绝望地流泪一边拨打我的电话--因为这个电话是打给大肥的......  

在大肥执行任务的日子,因为它的特殊性我们并不能时时通电话,但是每个礼拜我总能听到大肥那温暖的声音。但是有一天我接到的不是大肥打来的电话,而是他同事在医院打过来的他们充满激情而悲伤的告诉我:大肥在执行任务时为救人中了三枪;大肥成了那人的恩人和所有人的英雄,但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声音,没有文字,就像那只在南半球只扇了一下翅膀的蝴蝶就引来北半球一场大风暴一样夺走了大肥的生命和我的一切。  

但我还是不相信大肥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只是送走了他,而他也只是离开我片刻,去实现他的理想,在那个下雨天。所以,我总固执的相信,大肥其实一直都在某个我无法看见的地方,例如天堂,并且用他温暖的眼睛关注着我。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小时候看《红楼梦》,不明白那个叫林黛玉的女孩为什么说要把一生的眼泪来还给那个叫贾宝玉的男孩,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要为他流泪的,如果你太爱一个人了,你就会为他流很多的眼泪,如果你一生彻底地只爱着一个人,那么你就只能把一生的眼泪留给他了......  

陪着我长大的大肥离开之后,我开始流泪了,流很多的泪。  

在大肥离开之后,我认识了玮玮。玮玮因为怜惜我而爱上了我,最后也因为承担不起爱我的责任而离开了我;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是玮玮却让我读懂了爱情的甜酸苦辣,贴切地体会到伤害的含义。  

我那场持久而让我充满希望的低烧居然在一场暴雨之后彻底地消失了。  

肥肥在开会的前一天来了,我让他陪我到海边,我们走的时候,天下着暴雨,让人从心底里痛快了出来。我坚决不上肥肥的汽车,我笑着告诉他,我讨厌汽车,喜欢雨,更喜欢淋雨。  

那个晚上我开始发高烧,半夜里我只能乖乖地被肥肥送进医院去了,这是我发烧以来第一次跟医生见面。  

医生不管我的抗议,他们居然按照肥肥的意思不由分说地替我从头到脚做了彻底的检查,第二天下午那个可厌的医生居然笑盈盈地告诉我,我的烧已经彻底地退了,也就是说我在身体上再健康不过了。但是他还给我一些白色的药丸,他说:我有轻度的抑郁症,所以才会发烧,才会不停地咳嗽,才会有事无事地吐血,我需要吃药,不然,它早晚会影响我的身体......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就把那包白色的药丸扔垃圾桶里了。  

我还活着,我的死亡将遥遥无期,一种无助的绝望开始笼罩着我......  

你要做个聪明的女人,像田田那样,苗苗这样对我说,样子很认真。  

其实你的肥肥对你还真的不错,苗苗说着,眼里闪着诡异的笑。  

......他不是我的。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捧着家庭装的雪糕,专心致志地吃着。自从我低烧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后,我又开始不再喝白开水了。  

但是我看他已经深爱上你了,并且是认真的......其实干嘛要认真呢?不认真不更逍遥吗?苗苗继续说着,不过你还是嫁他好,因为他有钱,有很多的钱,样子也可以,苗苗继续她的高论。  

我只想嫁给大肥。我忽然冒出一句。  

你的病还真的很严重哦,哼,到你的脸年老色衰的时候,就没人要了,至少,没有有钱的男人要了。  

大不了不结婚,谁说人一定要结婚的。说着我从冰箱拿出两瓶“喜力”。  

......  

那个晚上苗苗居然喝醉了,大概是因为我们把啤酒和洋酒混成鸡尾酒喝的缘故。  

喝醉了的苗苗居然哭了,她说其实她很羡慕我。因为我可以这么认真的爱着一个人,她羡慕我有一种这样的痛苦,她羡慕这世上有一个人,这样真切而固执地让我去爱,爱着一个人和他的灵魂。但是她没有,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  

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认真呢?这不是笨蛋吗?哈哈......醉眼里的苗苗看着我说。  

因为,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太无聊了......  

我冷,我居然冷到浑身发抖,直打哆嗦。我使劲地搂着自己,让身子尽量地蜷成一团,但是我还是冷,由心底里冷了出来......  

忽然,所有的寒意都消失了,谁正轻手轻脚地把一条毛毯子盖在我身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就那样看着我,眼光里满是温馨和疼爱。原来冷和暖的差别就那么一点点。  

大肥回来了,我这样跟自己说,不必睁开眼睛我也知道,那是大肥。那种温暖和安全的感觉又回来了,大肥就在我的身边,于是我安心地继续睡......  

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不是被子,是放在床上的那只巨大的狗狗,它是大肥最后留给我的礼物。  

我温暖了整整一天,仅仅为了大肥在梦中替我盖被子,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就这么简单。  

这一天,我的悲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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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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