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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转载]那一夜有流星雨
发信人: totorro(牛牛)
整理人: commondaisy(2003-02-08 00:57:06), 站内信件
98年的11月18日是那年冬天天津第一次结冰的日子,我在食堂的门口踩在一块薄冰上,差点滑倒,这主要是没睡好,其实根本就没有睡,为了前一天晚上的流星雨。
那次宣传得很邪性,甚至有了炒作的雏形——广播台或者其他什么团体组织在操场观看流星雨,据说要收钱,我一声怒吼,“哥们们,就去操场,谁收钱打谁!”结果他们后来没敢组织,但不管怎样,宣传效果是达到了。

其实我根本不稀罕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没情调,天冷就要把气氛制造得更冷一点,这是我的思路。

小敏在我买的那瓶白酒里放了不少洋参,他一向这么细心,尤其是对保重身体很在行:)

我们在拥挤的人群中胡乱喊了几嗓子,算是为烘托校园气氛做出了应有的贡献,然后径直奔向教学楼南边那块草地,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倒将下去,仰面躺在了深秋的老迈的小草上。

流星很给面子,不计后果地扑向大地,我确实看到了它。虽然不是流星雨,仅仅是流星,但“流星雨”的重点在于流星,而不是雨,我想是的。

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态,用瞳孔捕捉着不同的影象,但那都是虚像——我物理学得很好。

我经常在有雾的冬夜独自在喷泉到校门的那条小路上散心,所以对那周围的景致不要太熟稔,选择这里是计划好的,透过街边柳树的枝条看流星坠落向南方的地平线好象是很有诗情画意的,那里人又少,最关键的是还有十层的大楼在北边挡风……

我用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在208的最后一排给玲写了一首诗,虽然写诗在我看来是种幼稚可笑的事情,但恋爱本身就是幼稚可笑的,不过我对自己的文笔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信心,总要比那些不大不小的杂志上刊登的文字要通顺些。

现在无论如何记不起诗里用的韵律,大概的意思是小行星发现兰色的地球并为之着迷,在拥抱她的进程中灰飞湮灭……这和我追玲的行为何其相似。我曾在她的面前卖弄过我的天文学知识。

把自己比喻为明亮的流星也太过于龌龊,不过我的第一次感情经历确如那场流星雨,早已成了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弄到了一张从弦月到满月的图片,在漆黑的星空背景下十几颗月亮清晰而凝重的演绎着盈缺幻化,我剪下一颗下弦月贴在纯白的信纸上,用刀片在黑色背景上刮出两道流星的轨迹,配合着我那铿锵而秀气的黑色笔迹,整张信纸就成了一幅画,再装入别致的信封,再帖上精美的邮票——当然,是横着贴,我的一贯作风。在几天前我把那信寄向大海的那边,而此时躺在草地上的我已浑身酒气,我在每一颗流星亮起时都在心中默念着同一个愿望,足足当我数够了一百颗流星,才闭上冬夜里干涩眼睛。


昨晚我去送未婚的妻子,前些天我们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她从千里之外赶来和我共度这个周末,为了解决一个莫须有的小矛盾。小别胜新婚,我们绞在一起的臂膀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我已经习惯于送她去火车站,这条路走了无数次,只是,我永远习惯不了一个人在午夜从车站回来的路。

突然想起今年也有流星雨,可是我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提不起去海边的精神,妻说她会在火车上看,而我则彻底放弃了,那虚像本就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东西,一百个愿望没有一个实现,况且,我没有什么愿望了,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我在海的这一边了,我有我的妻了,我忘了从前了……

妻问我98年的那个夜里我在干什么,许下了什么愿望,我想了想,还是撒了个谎,也许没有撒谎,我是忘了那年写下了什么文字,依稀的感觉,那首诗的名字好象叫——那夜有流星雨

我对妻说,

“忘了”


--转自天津商学院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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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宝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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