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hang_haitao.boy(影子)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2-06 20:52: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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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作者无意讨论鬼神的有无,若哪一位读者想要从这一篇东西里看出作者对鬼神的态度,那只能是徒劳。这里,作者只是想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鬼的故事。
你可以责难作者没有科学的世界观、正确的人生观,但作者只是在讲故事,故事外的事情,作者都不想去管。
作者看过《搜神记》,看过《玄怪录》,也看过《聊斋志异》与《新齐谐》,这几部书都不错,假若读者想去阅读真正刺激感人的鬼故事,不妨也去看这几部书,而将这部《女鬼》掷之于地,因为作者在这里将讲的,不过是一个十分枯燥的故事,枯燥到连作者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2司马青史
这件事是很久以前的事啦,现在我已经老了,也记不清这事是真的发生了呢,还只是我当时做的一个梦,人老了,一切都糊涂了。
那天是七月初七,传说中的一个晦气的日子。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我,因为某个原因,却还不得不“出行”。
老实说,我那次“出行”是被人追着走了,为了逃命,我已有三天牙不粘米,背不靠地了。这天傍晚的时候,我终于甩掉了追踪我很长时间的尾巴,可以暂时饱餐一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但,兴许真的是造化弄人,我一连走了十来里山路,非但没见到客栈旅店,连个人影也没碰到,正在我几乎绝望时,我看到了一个与我一样,也是赶夜路的人。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客栈,他说有。我们因为是同路,所以边一起结伴而行了。
3路人
你大概是外乡人吧?不用听口音,本地人夜里是不敢走路的。为什么?怕鬼呗。你别笑本地人胆小,鬼是实实在在有的,我们现在要去的这家客栈闹得最凶。不哄你,我曾亲眼看见,身高一丈,披头散发,眼珠比灯笼还要亮,一双手,呵,冰凉的摸到脖子上,所以,我劝你还是与我一样,只吃饭不住店,宁可多跑十里,到胡家集找家客栈住下。
4司马青史
那人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一双鬼手正搭在他的脖子上面。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在江湖上有句话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会武功,但我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况我生来就喜欢猎奇,现在既然已暂时摆脱了被追杀的危险,我何不探一次险,看看所谓的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待到了客栈,一件事更坚定了我住店的决心:住一宿只须两个铜板。在别的地方,有这么合算的事情吗?两个铜板,连肚子也不能填饱,呵呵,现在却可以住一夜。
那位路人十分热心,他再三劝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要再多走十里。”他竖起一根食指对我说。我笑着问他:“既然你在这里曾住过一夜,而至今也安然无恙,为什么我就一定会出事呢?”他说不过我,只好独自上路了,但临走之前,却用同情、惋惜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我第二天便会是一具尸体了。
店小二手里举着一盏油灯在前面带路,当把我领到一排黑房子前时,他再也不肯往前走了。我只好接过油灯,并问他:“那么,到底让我住哪一间呢?”他说:“您老随便,反正就您一位客,您老愿意,一个人住两间也行,绝不加钱。”我问:“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吗?”小二冷笑道:“这半年来,您老是唯一的住店者。”“半年前呢?”“半年前?上半年也只有一位客官住店,就是刚才与您老同行的那位。”我心里不禁打了个突: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鬼是不可能有的,那么,会不会是一个神秘帮派装神弄鬼,吓走顾客以保护秘密?或者,是一个武林高手冒充为鬼,在这里修炼什么武功?陡然,起了一阵阴风,从我们面前旋过,我只觉全身寒毛根根竖起。店小二便乘机溜走了。我回头看他,他一边走,一边用同情、惋惜的目光看我,似乎我第二天便会是一具尸体了。
我随便走向一扇门,当去推门时,我迟疑了一下,但立即便推了,“啪”的一声,门板便倒下去,我吃了一惊,慌忙退了两步,一只手便护住了油灯。
看来店小二并没有骗我,这间屋子真的已有好几年没人住了,连门轴都已经朽坏了,当门板倒地时踏起的灰尘在空中肆虐了半天。我本想换间屋,但又想,其他几间也未必好的多少。我小心的进了屋,灰尘中,又夹杂着一股难闻的霉味,直往鼻子里呛。
我捂着鼻子向前走,眼前突然一亮,迅速的又暗下去,原来是油灯点燃了蛛网,我眼睛已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把屋内大致看了一下,除了落满灰尘,布满蛛网之外,这间屋子与我以前住的一般客房并无区别,也是一床一桌一椅,我看墙上,阴影里似乎有什么字。“也许这就是线索。”我想,看时,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字,有一首很拙劣的诗,看文辞是嫖客写给妓女的,但也未必,也许只是一个客人闲的无聊,随便写的,此外还有一些什么“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之类的誓词,甚至,还有一处写着“李阿三是小狗”,很明显这些并不能算是什么线索的。我试了试桌子,还好,虽说脏,却还没坏,放一盏油灯大概是不至于把它压倒的,我便把油灯放在桌上,再去看椅子时,一条腿却已断了,自然,即使椅子完好,我也不敢去坐的,因为椅子上的灰尘足使它高了一寸。床也没坏,但席子、被褥却都已烂的不能再看了,睡在上面自然是不行的,看来,要跟店老板交涉一番去了。
没等我出去,就听见店小二老远的喊:“客官,客官。”我走出门外,问:“有什么事吗?”小二笑着道:“您老是这半年来唯一的客人,所以老板特地让我送点水来。”我这才发现,他一只手上拎着一只水壶,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脚盆,掖下夹着席子、被褥之类的东西。
我接过席子与被褥,送到了房里,然后回过头来,对店小二说:“把水送到前堂去吧。”
我跟着他走到前堂,现在客人已经走光了,只有掌柜的在柜台上算帐。我让小二放下脚盆、兑好水。
我便一边洗脚,一边与掌柜的攀谈,随便聊了几句后,我就问道:“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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