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da129(妙妙)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1-19 23:04:40), 站内信件
|
一望无尽荒芜苍凉的大漠,了无声息地在亿万年中历尽风沙,于是大漠的沧桑便就被风沙刻下来了,这古老而又年轻的痕迹如同错落有致的波纹,明暗可睹,曲折多变,向着天际宛延弥散而去。
此时的天正值垂暮时分,太阳早已收起了夺目的光芒,羞答答地红起了脸,挂在天边,把天空映成了迷人的红色,如同把天罩上了红纱。大漠已失去了它原本的金黄,化为与天相接的洋红,极目望去,如同被血染了的海,亦如一张莫大的红绸铺在了大地。风沙刻下的痕迹如同是海的波,如是绸的纹,闪着柔和光线。大漠地表的高温蒸腾出带着红彩的地气,如同剔透而晶亮的玻璃的纹理,缕缕层层,缓缓地在大漠上翻腾弥漫开来。夕阳无限,此时亦是大漠最迷人的时刻。
天地便被这浩荡的红色在极远的西方连接了起来,如同融合在了一起,总之让人分不清天地的边界了。也许天地本身就是一体的吧!在亿万年前,天地被盘古老祖劈裂开来,从而才有了万灵生存的空间,这空间广漠的红色也许便是天地被劈裂时而未愈合的伤口每天流出的血吧!
夕阳残照,亦照着大漠里唯一的建筑_____大漠古堡。夕阳的血红不能改变古堡的颜色,古堡始终保持着它固有的乌黑,孤傲无朋地伫立在大漠中。它是一座东西横置的长方体,高约百米,长有三百米,如此庞大的工程不知何时何人所为。其中是一眼圆柱的空洞,像是巨大的隧道,夕阳的光线便总透过这空洞飞向另一端的天边去了。
无风之时,大漠毫无声音,静得听得到地气蒸腾的声音,风大作时,天地间那浩荡的呜号穿入古堡却是细细地低呤。随风而兴的巨大的沙暴于古堡远处便就化成了缓缓地流沙,继而平静地停落下来。古堡就如同一个不可侵犯的神。
屈风子盘坐在古堡中央,双手平合于丹田,闭眼打坐。夕阳残红穿行于古堡,却不停留,故而堡内依然漆黑,只是屈风子一侧的脸被映红了,如同醉酒的人,另侧的脸依旧和古堡的漆黑融在一起,让人目不可见。
残阳将落,屈风子从幻神界还了神,睁开了眼,心中默道:“千年将至。”同时转目向着夕阳望去。通红的夕阳已暗淡了它娇嫩的色彩,天地间的红色便随之暗淡了下了。屈风子站起来,迎着夕阳最后一丝的昏红的光线,向堡口走去。
天空与大漠尽失了迷人的色彩,只有地线上还残留着毫无生机的一些暗红,如是干涸了的血。将要取代红色而融合天地的是这紧逼而来的更为浩荡的黑暗了。
屈风子的记忆回到了千年前……
珠峰的风有如流动着的冰,它似乎能在瞬间摧毁一切有温度的物体,极寒所以显得势不可挡。
玉坤仙子那极美的脸消逝在神山之巅,元灵雪一样的纷舞飘去。
“仙子……”屈风子站立于凛冽的风中呼啸着,呼唤着她至爱的人。悲怆的呼啸有如声声惊雷,震得地动山摇,雪崩冰断。巨痛的心灵让其无法面对现实。他以为能唤仙子回来,一厢情愿的悲怆的呼啸在珠峰震荡了三天,便再也叫不声音来了。“仙子……”他依然唤着,却是在了心里,“你会回来的……我永远在这儿等你……”伴着一颗巨痛的心,伴着坚定不变的等待,珠峰的风呼啸了三年。那日屈风子修身打坐,心入幻神界,在吸纳着天地元真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叫着他,声音微弱而断续,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屈风子……欲守仙子……魂归大漠……”屈风子霍然而惊,一经听了清楚便还过神来,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流星般的飞去,在连绵叠障的冰山上空留下了一道青白的光线……
“这是什么地方?”寻着断续的声音,屈风子在夕阳将落之际,来到这大漠古堡前,“这地方怎恍若于记忆中有些影子?”透过古堡看着天边的沉落的红日,望了望已暗淡下来的大漠,仰视古堡,感觉着踩在脚下的沙子,空气里干燥的味道……屈风子迷惑了。一切都十分的熟悉,但任他拼命地在记忆中搜索,所得到的答案更让他迷惑,因为他生平绝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荒凉的大漠,荒凉的古堡,除了屈风子并无任何一种生灵,而声音却是这里传出的,屈风子疑惑着踏入了古堡。
古堡中聚集着天地间最原始最纯真的真元,这让屈风子多少有点吃惊。
“盘古开天,双灵而生,万年逝去,神出争锋。元神相伤,魂散天地,千秋轮回,仙子重生。黑天之时,神木归魂,凿天之目,浩宇晴空。”古堡中央,墙壁之上,纵列整齐的字荧闪着昏暗的光泽。
屈风子心中默惊:留话之人定是洞悉天地的先哲,前六句完全应照了,而“千秋轮回,仙子重生”?难道说得是仙子的元灵千年后将聚集从而转世重生吗?……亦如我的幻神界里感知着仙子并未真正的死去,也许这就是天数吧!仙子定将千年后复生世上,那我便要于此等候千年的到来了……这颗巨痛的心好转起来了,不死的希望终于踏碎了缭人心志的绝望,使他从临死深渊中爬了出来……
屈风子不太明白壁语的后四句,但可断定的是黑天亦将在千年后复活。
屈风子走出古堡,望着千年来依旧毫无改变的大漠和亘古不变的夕阳,自语着:“千年将至,人间又将面临一场浩劫了。”
屈风子清楚地记得玉坤仙子讲过天地初开时的情形:太极之象,亘古无常,宇宙无形,天地混沌,如是灰暗浩瀚的雾。天地之神盘古老祖飘浮于太极之央,他沉睡了亿万年后,当醒来时,看到这样的景象十分不快。“要有天地,”盘古说:“天应在上,地应在下,间为时空。”天地没因盘古的话而有丝毫改变,盘古更加不快了,他一怒之下挥起了巨斧向一边劈了过去,一片白光划过,轰然雷鸣,天地在巨烈地振荡中撕裂了一道缝隙,缝隙越裂越开阔,不时天地分明了起来。就于这时,天地裂口之处忽然飞出了团黑暗的元灵,划过还并不开阔的空间,向着盘古飞来,盘古愣了一下神,黑灵霎时间就要越过盘古而去。盘古猛地坐了起来,一伸手便将黑灵抓了住,另只手随意将神斧插在了地上。“汝为天灵,吾不灭之,”盘古对着手中挣扎欲逃的黑灵说:“名曰黑天,去吧!”话毕张开了手,黑天倏地飞去了,消失于广漠的昏暗中。又一团元灵飞了出来,极白色的,迸发着白色的光芒。其先一落落在了神斧的手柄之上,又一跃便飞落在了盘古的手中。“汝为地灵,当阻黑天,”盘古说:“名曰玉坤,去吧!”玉坤却飞在盘古面前不想离开。“去吧!吾将托天。”玉坤飞去了,盘古站了起来,踏地托天……
“一切天定,想黑天定将还神于仙子之前,人间的浩劫怕是避免不了的……”屈风子想:“但若能使得仙子提前还神,兴许可灭黑天……”“唉!”屈风子长叹了口气,自语着:“仙子的今世,芸芸众生中,我能于黑天复神前找到她吗?……”天黑了下来,大漠的天空星辰显得格外明亮,如同镶嵌在天壁上的夜明珠。
“黑天还神后必然和我一样的急于找到仙子,所以如果我不能在黑天还神前找到仙子的话,那仙子就危险了,以黑天的恶毒,仙子定会万劫不复,那么,我便是找便天涯海角寻尽千山万水哪怕上天入地也得找到仙子。”屈风子想罢,回头看了看古堡,一股留恋之情,好似离开的是位老友。后纵身飞起,向着东方广漠的天地闪电一样的飞去……
时间像是车轱辘,一滚两年便过去了。屈风子已踏便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而今来到了中原小城____新城。对于千年后的人间,到处遍布直耸入云的高楼大厦,起伏层叠,山峦一般;辉煌的灯火彻夜不熄把城市装扮的分外妖娆。屈风子为之十分吃惊。当然还有,比如:便街爬的大小不等的四个轮子的铁盒子车,人在里边一扶着个黑圈,它跑的竟然比马还要快;爬在两根长铁棍上的巨大的长甲虫载满无数的人长吼一声跑起来跟离了弦的箭似地;天上时常飞着怪状的铁块,闪着银白的光,发着轰轰的鸣声。有些是屈风了不明白的,比如:总有些个人在大街上忽然站住,或从腰间或从包里或从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个巴掌大的玩意儿,放在耳边很若有其事的喂喂话说;总有好多人站在风景有致或花草从中或不管什么地方,而又总会有一个人拿着个黑块放在眼前,人们异口同声说:茄子~~~~说过茄子就笑嘻嘻地一同走开了。屈风子为此大惑而不解,后来见多了,便不再去想了,当然还是不明白。还有不喜欢的,比如:天空灰蒙如雾不再清澈蔚蓝。丛林少了,几乎让人找不到。河水少而浅,而且大多黑如墨,还总散发着刺鼻古怪的味道。人们的穿着也不让他喜欢,特别是女孩子,在夏天穿着半透明的纱料,光着膀子,裸露出修长或肥胖总之是或可看或不可看的大脚。乖乖,有者竟然公开展览出一截子肚皮,让肚脐眼子冲人笑。男女不分场合的拥来抱去。有一点很让屈风子为难。就是人太多,找仙子就更难了。
不论是哪一种感觉,在这两年中,屈风子基本上已习以为常。
严冬已来临好久,纷舞飘落的雪下了几天业已停止。新城被厚厚地雪铺盖着,天地成了白色的世界。园林里依然能保持浓绿的丛丛松柏,被雪压低了技头,成一一片皑皑胖乎乎的雪林。一湖往日清可见底的静水静静地驮着一湖平整的雪,宛若是盖着一张宽大的洁白的毯子。弯曲的园林小道不分明了,已与周围的地表被雪无痕地边接成了一体。人们似乎很喜欢雪,似乎更喜欢园林里的雪,故而纷至沓来,游玩于园林里的每一角落,于是雪白的地上留下纷乱无序的履形的洼槽。
屈风子漫步在雪林之中,虽说他也喜欢这漫天银白的雪,但却无心欣赏,因为心中思绪纷乱。“这漫天茫茫的雪,仙子的脚步会在何地留下脚印呢?而我踏便了万水千山,无论身处何地,却总也感觉不到仙子的存在,这天地冥冥中注定的缘,就如同这雪一样的无痕,我只有迷失在这人海……”就在思绪纷乱此时,屈风子忽然感到一股寒气向自己袭来,出于习惯性的自卫,右手向上轻微地一托,凄风掌就准备打出,与此同时转过了头。
眼前的一团白白的雪球带着一股流气急驶而来,在雪球后边雪林间是一个身着红装清纯娇美的女孩,女孩似乎十分惊喜地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地张开了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霎间的情形却让屈风子恍了神,记忆把他带回了遥远的两千多年前……
纷飞的雪像绒绒的棉球在风里飘舞。秦时的雪带着点乳黄。连日的雪把咸阳城包裹了起来,富丽堂皇的咸阳城就如同沏在了奶水里。不知是这寒冷的冬还是长年的战争使得咸阳城的街道冷冷清清,偶尔出现的工整的脚印很快就被雪淹没了。如果不是城墙上众多站立整齐颇为威武就要化成雪人的士兵和在风中飘动的面面写着咸阳二字的旗帜,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秦都……
一匹毛油亮的棕色骏马,在冷清的街道飞快的奔跑着,剧烈的运动便得其吐着乳白的雾气。听不到马蹄应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只看马蹄飞起时带出向后纷散的雪。马至一门前停了下来,纵身跳下一威武少年。少年头戴金盔身着金甲,足踏月形战靴,腰挂长剑。其二十三岁模样,身体魁梧,气悟轩昂,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
迎出一人说:将军回来了。同时牵上了马。
“义父大人在吗?”少年问。
“老爷刚巧出去,夫人在。”“哦。''少年大步流星走了去。
走过前庭,进了一大宅。见一华贵妇人含笑迎出。
“见过义母大人。”少年拜道。
妇人引少年坐下说:“风儿是几时回的?昨儿你义父还说你近日就要回的。”“孩儿今早回的,公家的差事交了,就便急来拜候。义父义母身体可安康?”“还好。风儿,此行有三个月了吧?”“算来三月有十。”屈风子左顾右看。“怎不见了娟儿?”“看来拜我为虚,思娟儿为实。''妇人笑呤呤地说:”娟儿在后花园里玩雪呢!还不知你回来,你去找她玩会吧!等你义父回了再聊。“”哪孩儿就先去寻娟儿了。“……
好大的园子。到处花丛树木,但已成了团团的雪堆。其中有道弯水,水上是厚厚的冰,冰上是厚厚的雪,雪上还有些个顽皮的孩子留在上面的脚印。河上有座拱桥,现在却白白胖胖的,很可爱的样子。河那边有一假山。
屈风子四下看了看,却不见寒娟,边叫着娟儿,边走过了小桥,便到了假山近前。看到踏在假山附近乱起来的脚印,笑着叫着:“娟儿,出来吧!别再和我捉迷藏了……”“风儿哥!”一声清甜地话语带着寒娟的喜悦。屈风子刚回过身来,一团白白的雪球飞了过来,雪球后边是个身着红衣清纯娇美的女孩,女孩微笑着,笑容表露出了心里全部的喜悦。
屈风子来不急闪躲,雪球已到了眼前,正直地砸在他的眉心。
屈风子看着雪球后的女孩,神志还在遥远的以前,面前的雪球他无闪躲的意识,雪球便砸在了眉心,一丝清凉。
随着一丝凉意,雪球粉碎着落了下去,但在眉间还留下了一小撮不规则的圆白。“娟儿!”屈风子傻傻地笑。他对寒娟表露喜悦时总这样子。寒娟已跑了过来,轻轻地抚去了屈风子眉间的残雪。
屈风子握住寒娟纤纤细手端看着。寒娟玩雪的手红通通热乎乎地。“都十七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玩雪,手冷吗?”寒娟并不说话,看着屈风子只是嘻嘻的笑,一脸孩子式的开心。
屈风子另只手伸向寒娟的脸,轻轻抚着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庞。
“啊~~~~”寒娟叫了一声,就好像现代诗人呤诗前表白感情一样。随后张开了两臂,抱住了屈风子的脖子。“一走就是三个月。”寒娟娇语:“终于回来了。想我吗?”“想,甚想,日思佳人,夜不能寐。”屈风子紧紧地抱了抱寒娟又说:“娟儿,别这样子了,被父母大人看到了多不好。”寒娟松开了,脸红红地,自语着:“就是,我现在是大家闺秀了,这样子就不像了。不比小时候了。”两人牵着手,在这漫天飞舞的雪中在这雪园中闲游信步。
“……战场之上,生死无常,”屈风子说:“每一次战事之前,我总想,我不能战死杀场,一定要凯旋而回,因为我知道在咸阳城中有你等待我回来。虽然我的武艺高强,但我知道是你,娟儿,是你在日夜为我祈祷平安,所以我才能历尽生死……”“这次回来,会不会马上就又出发?”寒娟说。
“将要修整一些时日的。''”听父亲说,秦王可能又要提升你了。“”也许吧!但这并不是我关心的,娟儿,我只想,想能与你早日完婚……“寒娟看着屈风子,脸上洋溢着莫大的激动和幸福。她又一次紧抱住了屈风子。”风儿哥,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好久了……“红衣女孩轻盈地走到屈风子近前,难为情的样子轻声说:”大哥,对不起呀!我不是有意的……“屈风子并不说话,他还沉浸在古老的时空中……
“风儿哥,你知道么?这漫天的雪是我向上天祈求来的,因为我知道,雪天来时,敌军必退,你就会回来与我完婚了……''寒娟在屈风子耳边轻柔地说。
“大哥,真对不起,我和朋友在打雪仗,没想着误打着你了。”屈风不说话红衣女孩显得有些拘谨。
“哦!”屈风子缓过了神来。“不防碍,姑娘不要自责。”冲着女孩微笑了下,转身要走。
女孩上下打量着他说“大哥,你的装扮好酷呀!就像古时的人。你是拍电影的吗?”“拍电影?不,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拍电影呢。”重返人间虽说已有两年,但拍电影对屈风子来说还是个陌生的概念。
女孩迷茫了,但马上又明白了起来,笑着说:“大哥,你是不是从很偏僻的山里来的?”“山里?”屈风子不便解释,便就顺着应道:“是的,我从山里来还没多久。”猜测得到了肯定,女孩显得兴奋起来。“你们山里的衣装挺前卫的。”女孩满脸的天真无邪与寒娟十分相似,屈风子对其颇有好感不禁问:“敢问姑娘芳龄几何?'”我17了,大哥,你们山里人说话都这样文绉绉的吗?“此时女孩的朋友在叫着:”雪儿,快来呀?“”雪儿,没事儿吧?“……
“你的朋友在叫你,你去玩吧,告辞。”屈风子心里想着:17,娟儿嫁给我时也是17岁。
屈风子走开了有十多步,叫雪儿的女孩又追了上来。“大哥,你来和我们一块玩好么?”“谢姑娘美意。我有事在身。”“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子吗?'女孩腼腆地问。
“在下屈风子。”“在下嫣雪。”嫣雪学着屈风子的口气,似乎觉得挺好玩。“你叫我雪儿就成了。好吧,拜拜。”“拜拜?”第一回有人对屈风子说拜拜,不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乎兮哉一样的语气词。
嫣雪冲着屈风子甜甜地笑了笑,带着一丝羞涩的味道。“拜!”转身蹦跳着向同伴跑了过去……
这是屈风子这两年中第三次和女孩说话。第一次是在一颇现代化的城市里,一霓红灯绿人来人往喧闹的街上,他拥挤在人潮中。一装扮艳丽身体多部裸露的女孩,夹着烟嘲他说:“大哥,聊会?”“我?”陌生的女孩让屈风子有点迷惑。“不想找个人陪你解闷吗?”“谢了。”谢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挺会装纯情。“屈风子走了,明白这千年后的人间妓女依然是一种职业。
第二次是在不久前。一辆白色跑马里坐着位妙龄女郎。车子差点撞了屈风子。女子下了车便叫:“你会走路吗?”“你眼瞎了吗?”女子的话使屈风子十分不快,但他不想与其理论,便要走开。“操,对不起也不说就要走吗?你的道德败坏头壳坏掉……”来了两交警,两声暴叫。“车往哪停,会开车吗?眼瞎了吗?你的道德败坏头壳坏掉……”屈风子走了,却围了一圈人在哈哈笑。“美女与野兽!”人群中不知谁在笑说。
天晴了起来,严冬时分虽然艳阳高照,雪却不会在阳光的曝晒下融化,但却明亮了起来,散射着眩目的白光。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些勤劳的人把街道打扫的干干净净,使鱼背色的柏油路裸露在了人的脚下。而路两边或路间的花坛中堆积着的雪如同一条长长的丘岭,泛着灰士的色素。
在何地寻找玉坤仙子都只是一种不可靠的希望,所以新城对于屈风子来说也没有特别的意义,呆了三天,便决定离开。也许是为了再一次邂逅那天的叫嫣雪的红衣女孩,他还决定在街上再转一转。
如同玉坤仙子一样,屈风子也不知道嫣雪会在何处出现,所以也只是漫无头绪地游逛。
一个黑衣人被屈风子尾随已经半条街了……
衣着怪异的黑衣人在无意中引起了屈风子的注意,因为艳阳之下黑衣人没有在地面上留下影子。非但如此,在屈风子细看中,黑衣人的脚并不是着实地踏在地上,在与地面间有着细细的一道缝隙。“会是何方魔道?”屈风子想不明白。''无影而离地之身,多为鬼道恶魂,但又不应白日出现。如故?而他又行于人中多时,又为何事?……“屈风子在疑惑中尾随着黑衣人,为了查个缘故,故而此时并不想除掉他……
这里有所学校,下课铃还没有结束学生便已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在开阔的大路上霎时间便滔滔江水似的流去。屈风子黑衣人便被水流淹没了。
屈风子的眼神像一贴胶布粘住了黑衣人,毫不放松……
“屈风子!”噪杂纷乱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甜甜地叫着。屈风子转身而停。嫣雪依然身着红装,她扶着自行车笑呤呤地站在屈风子面前。“又见到你了,你好呀!”嫣雪水灵的双眸眨着兴奋的光泽,似乎见到屈风子使她很喜悦。
“雪儿,是你!你好,是刚下学吧?”人总爱明知故问,看来神也不例外。
“是呀!”雪儿笑的更明媚了。“你是下班要路过这里吗?”“不是,我刚在跟踪着个人。”屈风子脱口说罢回头望去,但已不见了黑衣人。心想:也罢,回头让我再寻他去,看来我还真得在此多呆几天了。
“跟踪?你好像很不简单……”雪儿疑惑地说。
“是这样的,那个人呢!衣着怪异极了,我很好奇所以我想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现在却不见了。”屈风子解释。
“哦。你要上哪去呀?”两人此时已缓缓地走了起来。
“我?我……我也不知道要上哪去。”面对着漂亮的女孩说出这样白痴的话,屈风子一脸的难为情。
“是吗?”嫣雪笑了。“我觉得你怪怪地。既然这样,”她的脸有了点不大自然,“那,那就让我陪你走走吧!”屈风点了点头,很干脆地回答:“好吧!但我想我们走的路将是通向你家的。”“哇!没想到山里人说话一点都不土呀!”嫣雪开心地眉飞色舞。
“让雪儿姑娘见笑了。”屈风子被嫣雪的情绪感染了,笑着说。
“你多大了?”“我?”屈风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太大,说出来会吓着小女孩,便把年龄缩小约一百倍。“我二十有四。”“听说山里人结婚好早的,你也不会这么没出息吧?”嫣雪有意的问,她期望的答案是否定。
“这?”屈风子又为难了,必竟是结过婚的,但那已是两千多年前的事。如如实回答,身边的女孩怕会笑话自己。“这二十四年我没结过婚。''嫣雪又笑了起来。”我的大哥哥,你真逗死了。你的幽默大概属于黑色幽默吧!''“山里人都这样。”屈风很随意的回答了一下。
''大哥哥,嗯~~我以后叫你风儿哥吧!风儿哥,你们家在哪里?“”咸阳。“屈风子顿了顿又说:”咸阳附近的山里。“”你来新城多久了“''嗯~~有些日子了。”“你不走了吧?”“还说不准,有可能走。”“我觉得你走不了。”“为什么这样认为。”“不告诉你。反正你走不了,便是你想走也走不了。”嫣雪很自信地说。
“如果真的留下来的话,我定会感激你的。”“为什么这样说。”“不告诉你。”“嘻嘻,你还真记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