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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hemaybe(兰色阳台)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1-16 22:27:21), 站内信件 |
| 我一向很守时。
6点50，我拿着单子领到了实验品，的确很新鲜，刚从法医那里拉回来。我掀开白布：是具男尸，面目不清，右半颅已呈粉碎状——是个死行犯。 我将尸体推进解剖室。 我的手指尖上有一点血，神经将一丝麻醉的感觉传遍全身。浑身抖了抖，然后于恢复正常。 猛的想起于小咬。 一根又细又长的东西在窗户上扫过，看不清，心里有了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解剖室外有人的声音，我的心静了一点。 这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好象在吵架。他们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清，似乎不是汉语，又感觉象是。 一记耳光！随后的是沉默。 好没有涵养的男人！我想。 最后一句话特别的清晰，象是说给我听“隋雁趣！你去死吧！”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只是骂他一句？如果我是女人，我会踹他几脚！ 随后的居然是个男人的哭泣声回荡在走廊里。 我关节处幽幽的发胀，解剖台上的尸体慢慢化开，尸体的牙齿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整个解剖室充满了怨气。 我想走，腿却抬不动，只能呆在尸体旁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一个男人低头从门缝里钻进来。 他用手掩住眼睛，坐在解剖台上哭。 我盯着他，不害怕却觉得身体不象是自己的了。 “你是谁？我是隋雁趣，隋朝的隋，大雁的雁，兴趣的趣。” “我是阳台，阳台的阳，阳台的台。” 隋雁趣站起来，围着我走了两圈。 “你也被女人给飞了？” “我———” “哎，可怜啊，”他没等我说完“你看我，爱一个女人，被她骂、被她打，男人做到我这份上已经没有自尊了。你也一样吧！那些女人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不知好歹、不分善恶！可是我们呢？为什么为了这些没有大脑的动物浪费了我们的感情和心智？我们更傻啊！这么傻的人是不应该活在世上的。” 他猛的回头：“你说我说的对吗？” 他不容我回答，诡异的眼光逼着我后退。 我不清楚这个隋雁趣以前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女人才不得不去死，我只知道他现在想对我不利。 我伸出手想撑住窗户，不让自己掉下去，一瞬间，一根又细又长的东西再从玻璃上扫过去，变形的张跃的脸！原来如此！ 现在明白是晚了，估计明天我就会游荡在这里。 玻璃碎了，我从四楼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眼前有了一点亮光。 地狱里也有灯？ 我想挣扎一下，这么一动的后果就是我从树上掉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叫也叫不出了，我只能闭上眼缩成一团。 “喂！同学！你怎么了？” “。。。。。。” “不会吧！又一个自杀的？你？……你是不是死了？” 我动了动手臂，证明我现在还活着。 “还好！那你现在别动，我去叫人来。” “别走！”我好不容易能出声了。 一个人蹲了下来，这绝对不是鬼。她说：“你真的没事吧！” “还。。。还没死。” 她扶我站起来，我几乎是依赖着她才走回寝室的。 “你一个人能走了吗？”离宿舍不远时，她问我。 “谢谢你，我是阳台，你呢？” “阳台？这个名字好好玩啊！”她笑，“我叫妙妙，是新生护理2班的学生。” “我跟你同级，是临床医学的。——再见。” 我拐进宿舍大门，再回头时，她已经不见了。 明应象个鼻涕虫，跑来就问：“哇！PPMM！电话号码呢？” “。。。。。。” “电话没，宿舍号码呢？” “。。。。。。”不想理他。 明应跟在我身后大叫：“新来个人，住在那床上（张跃的床）” 门是开的，一地的行李。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看着我说：“嗨！你好，我叫冬心，从挪威回来。” “我是阳台。”很简单的认识了。 直觉上这个人很怪，一双眼睛象是什么都能看穿。当我的后背被他的目光锁定时，我转过身，他却弯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明天要去找于小咬。 一觉醒来是9点。 宿舍里只有勺子敲击杯壁的声音，我坐起来，看见冬心在搅拌咖啡。 “不要上课的？” “翘了！” 我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东西，准备上课去。 “已经迟到了，第二节课可开始了。”冬心懒洋洋的说。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他的对面。 “你可以到军校里插班？” 冬心吸了口咖啡，“按常理，我今年应该是大三了，”他放下勺子，对我笑笑“我休学两年，去了挪威。” “在那里学通灵术？” “哈，你的阴阳眼不是假的嘛！不过我学的是天主教镇妖法。” 哎！没用！妖？我还没听说过呢！我只见过人和鬼！ 还是去找于小咬。 于小咬现在正在我对面。 “认识隋雁趣吗？” 于小咬坐到了窗台上，想了想。 “你来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不到半年。怎么了”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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