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urplebird()
整理人: jaja(2002-12-14 17:04: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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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女作家路易艾黎曾经说过：中国有两个最美的小城，一是福建
的长汀，一是湖南的凤凰。
凤凰小县位于湘西，横梗湘黔要衡，交通便利，风土人情独特；用在这里出
生长大的沈从文老先生的话说，是一种个人浪漫情绪和宗教情绪结合为一的游侠
精神，铸成了这地方人格与道德的另一种型范。当地居住的人多为土家族和苗族
，不少地方是少数民族自治乡。
凤凰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比比皆是。东门有虹桥一座，搭一元车资可到，听本
地人介绍，沈从文笔下的凤凰旧城只在这里还能找到些微感觉。一条碧绿的陀江
水饶城而过，沿岸是黑呦呦的吊脚楼，细脚伶仃的立在沱江里，象一幅永不回来
的风景。桥下是沱江拐弯的一个深潭，叫“回龙潭”，潭边除了吊脚楼，还有一
座颇为精巧别致的“夺翠楼”，遥对着潭对面的万民塔和遐昌阁，是画家黄永玉
的私邸。
在古街的青石路上慢慢走来，有很多的各地美院学生随处在街边写生，水彩
、油画、素描都有。路人也偶尔驻停脚步，大家都觉得习以为常，那种感觉真好
。去写生的学生有个习惯，喜欢在沿江的石头屋脊上用各色水彩写下自己的名字
和学校，俨然也是凤凰一景。
不知不觉间就在那条路上逛了一整天，其间进出了几家老店，遇到了一位八
十三岁的老者，诗书俱佳，喜欢在家里舞文弄墨，还是黄永玉的尊长。家的大门
正对着一江春水，岸边斜依一株老梧桐，初秋的风已经染黄了几片桐叶，游人到
此，多有驻足。门口悬挂着“边城诗社”的木牌，正门横匾“经衡之庐”。外墙
有对联一：秋月春花良多雅致，高山流水别有知音。入得门来，回身望去，门内
侧还别有乾坤，又是一联：近乎癖矣诗笺词稿楹联，归去来兮墨迹酒杯茗碗。看
来这应该是老先生的个人雅兴。
进院正堂上书“四乐堂”大字，私下里请教老先生，何谓四乐？且看他优哉
优哉慢慢说来：乐而忘忧乐天知命乐在其中乐不可知。人生的几十年的风雨飘零
到最后不过就是掩映在几句淡淡的乐字里了。
四乐堂主人曾君武老先生八十大寿的时候曾有一藏头联，君子无凡庸习气，
武人有果敢行为。在沈从文的笔下，湘西地处偏僻，贫民子弟欲出人头地，必行
伍，故本地民风彪悍，看老人的对联壮气犹在。我们去的时候，老人正在替求字
的人写对联，我就坐在旁边和他慢慢聊天，老人年事已高，膝下有孙儿夫妇相伴
，每日里或有人慕名求字，或有些类似我们这种不速之客闯进来，再加上自己舞
文弄墨的爱好，足以消逸天年。
告别老人，踏上虹桥对面的东正街，原为寻沈从文故居而去，沿路上游的时
候路边很多湘西蜡染小店，卖些蓝白古拙的作品。又被我们偶尔撞进了一家民间
手工蜡染作坊，主人自己发明了用蜡在土布上做画，之后再用靛青染色，和一般
的蜡染成品不同，不是固定传统的对称图案，而是真正的即兴创作的画。人物、
风景无不各具其形。我比较喜欢的几幅有沱江雪景、仿北魏仕女图、苗寨少女、
郑板桥竹叶。沱江雪景画面大量留白，只用几条疏线勾勒了江畔的风物，给人很
多空间去遐思；北魏仕女图人物丰满，而且突破了蜡染的纯蓝白的框架，面有微
微红晕和蜡染中必定出现的冰裂纹，反而很替作品增添个性；苗寨少女图我们请
教了蜡染作者熊承早先生，他说这个作品是基于苗族少女和青年男子对山歌的场
景来创作的，两个穿着民族服装头饰的女孩子把头埋在一起商量应该怎么应对对
面传来的歌声，那般的风流灵巧、笑靥如花只可用诗经里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来形容才好，郑板桥的竹叶我喜欢他的笔风凌厉简单、错落有致。
接过熊先生递来的两杯热茶，我们在他家留连了一个多小时，听他讲述家史
和介绍近几年和各界朋友的交往，他是黄永玉的外甥，有家学渊源，祖辈是凤凰
专营布匹的大户，现有小女儿在武汉美院求学，将来也是承继艺术之家的门楣。
熊先生还很热情的把历年来各界朋友与他交往的来信也翻出来给我们看，大多是
海外和南粤的游子。颇有些人是放下心情，平心而交的，估计是深羡慕熊先生这
种自给自足的活，难得能做些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侧旁的熊夫人也笑着搭话，平
时这些东西他是不肯轻易拿出来的，看来我们是投了缘了。
告辞了热情的熊先生一家后，我们继续向上探寻沈从文故居，在东正街头一
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有一间小小屋舍，外书沈从文故居。小院子不大，没什么遗
物，只是有些沈从文的相片和著作，有沈老生平事迹展览。凤凰基本上是个以文
章出名的地方，没有从沈从文和黄永玉书中熟悉凤凰的人还真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
去到凤凰，天气已经很冷，在街上闲荡的一天险些为风露所欺，同行的人说
我脸色发紫，嘴唇乌青，后来需要狂灌辣椒汤解寒。吃了无数的湘西辣米粉，之
后的结果也就是青春无限勃发。
在从邮电局到东门的一条街上多有饭铺，现成的大火猛炒，而且价钱相宜。
湘黔辣味很合心意。这就是我眼中的凤凰，在那里，每日都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煞是逍遥。可惜时间太短，城外还有几处好风光，也没来得及去看看。
根据旅游资料整理：凤凰黄丝桥古城位于凤凰县城西三十公里左右，是清朝
驻兵镇压苗疆叛乱的所在；四周由保护完好的城墙环绕，东西南北四向有城门角
楼，城内居民不多，建筑比较有特色：全用青石板和泥灰作墙，屋顶仍是瓦木结
构。这里曾经是影视片的外景地，适合拍山大王题材的剧种。山江苗寨离凤凰县
城23公里（没有公路，全为山路），是个典型的苗乡，有苗歌台、苗王宫（黄茅
坪）等去处，农历逢三、逢八的日子是苗家的集日，可以看到盛装的苗家姑娘。
住处推荐：首选凤凰县委招待所迎宾楼。从凤凰汽车站往北约200米折向东就
到，单人间50，双人间60，需要开空调各加10元，有独立卫生间和煤气热水器。
凤凰县委招待所旧楼在迎宾楼后的山坡上，价格12元/人，公用洗手间和煤气热水
器。外观看起来比较古旧，但好处是可以在阳台上看小城全景。
交通：去凤凰县城最近的路是坐火车从吉首下车转中巴，10元一位，有一个
半小时即可到达；如果从怀化下车，火车站门口也有中巴车到达凤凰，20元一位
，耗时约3小时。需要提醒的是，假如你想继续前行往张家界和猛洞河风景区，建
议去吉首。那里乘达火车过去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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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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