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
南疆是孕育新疆特别是维吾尔族历史的摇篮,塔里木盆地南缘分布着的古 诚遗迹就是很好的证明。此行虽然没有对古城遗迹一一光顾,但从买力克阿瓦提 到石头城残迹,便可领略昔日这一线的繁荣。也正因为岁月没有把古迹的原貌保 存下来,我们可以充分想象先人的智慧与勤劳。尽管如此,不免让人感到遗憾, 这昔日的繁荣为什么成为今日的落伍?
我以为,首要的应是气候状况的变迁。先民的遗址大多建造在人称‘河坝 ’的边上,可以想见当年这里一定有着丰沛的水源。阿尔金山、昆仑山和天山, 作为这一区域“固体水库”。其冰川的体积和分布逐渐缩小,雪线逐渐上升,乃 至如今许多高山顶上已不见冰雪,沙漠由塔里木盆地中心向四周扩展了。而塔里 木盆地南缘的中段和东殷,便是古城大批失落的区域。“水是人类的生命线”, 在这里体现得更为明显。
每当看到这一座座失落的城池、干枯的丛林、荒芜的戈壁,不由想起那次 身处准噶尔盆地沙漠深处时的感觉:人是那样的渺小,生命是那样的渺小。
主要原因之二是偏于一隅的地理区位。古丝绸之路曾使这里极一时之盛, 但随着航海业和内陆交通的发展,途经此处的商旅减少直至消失,这一区域与外 部世界的经济、文化和政治的交流,日趋减少。完善与变革的外部刺激消失了, 某些延续了几百年的生活、文化、宗教、社区习俗,得以保留。
水源匮乏、交流奇缺,于是更寻求精神的支撑。迄今为止,这一带的人均 国民收入只及全疆四分一至五分之一。
若羌至红其拉甫曾是当年“丝绸之路”的南线,商旅经这里往来于长安与 天竺(印度),带动沿线的繁荣。
什么时候这里再传驼铃声声……
南疆渐渐从视野消失,我们向巴音布鲁克走去。
生命的源泉
巴音布鲁克,这个深居天山腹地的草原如诗如画。
那天,稀碎的夕阳给这里撒下斑斑翠绿,远方的雪山和草原上的牛羊、毡 房、炊烟、牧人,连同闪烁柔柔金光的婉蜒小溪,构成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
告别了巴音布鲁克,我们经乔尔玛翻天山到北疆。这段路,在1998年的也 是这个季节,我曾走过。20多年前,为修筑这条两百多公里的山路,两百多名 军人献出了生命。为纪念他们,人们在乔尔玛立碑,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上面。和 上次一样,我们刚到碑前,雨悄悄地落下,仿佛苍大和满山的鲜花在提醒人们: 不要忘记这是一条用生命铺成的路,这里的每一座里程碑都与一个生灵同在……
之后不久,经沙漠公路我又一次到南疆。当我在无边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 漠之中看到塔里木河时,终于明白这条在新疆称为“母亲河”的水道所包含的意 义。正是这条源于大山注入荒漠的大河,千百年来默默地哺青着她的儿女,给他 们带来绿色与歌舞,传顺着一个个或是美丽或是神秘的故事。
塔里木河自然成了她的儿女们生命与希望的象征,成了他们的母亲河。
从释迦牟尼到安拉,从一潭碧绿的哈纳斯湖到干涸的罗布泊,从清凉滋润 的草原到酷热荒芜的大漠,从搂兰的古城到博乐的敖包,从白雪皑皑的冬夜到树 叶婆娑的夏日,从白杨环抱的村落到绿草簇拥的毡包,千百年的日升日落,千百 年的修行,千百年的叩拜,才有了今日的新疆。
两年飞快地过去,在挂职期满前夕的那些日子里,总有一番离愁别绪在心 头,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尽管在这里有过茫然、有过孤寂,但将离将去又 觉难舍难分,这里的山山水水和孕育的文化是那么令人神往、令人眷恋。
所幸,这里我曾经来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我会不会再来……
--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网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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