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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奥修谈《主祷文》,转载自《上帝唇边的长笛》(2)
发信人: zbw(蝶之仙)
整理人: yanboguang(2002-07-23 16:27:01), 站内信件
  第二种思想没有紧张感:其中没有焦虑。印度村民,或东方的人较为安定、平静。他们带着一种从容和端庄生活着。即使它们挨着饿、生了病,他们也有耐心,认命了。他们不反抗。反抗对他们没有吸引力,他们听天由命。他们没有那么强的个性起来反抗。印度人对此感觉很好,他们认为美国正在发疯;他们认为“我们很幸运”。但这不是我的观点。
  美国陷入了困境。美国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但那种痛苦比所谓的印度和平高了一级。与这种牛一般的平静相比,那种痛苦可以更有创造性,那种痛苦可以给世界带来高一级的思想和意识。这里的和平不很有创造性。是的,在某种意义上它是好的——一个人可以不太痛苦地生活。但从这种生活里得不到任何东西。仅仅是和平,和平,而这种和平从来没有创造性——创造不出外在的或内在的东西。这种和平似乎非常无能。在这第二阶段,有的是和平,有的是顺从,有的是耐心,还有一种属于集团、属于教会的归属感。没有人觉得孤单。
  在美国人们很孤单。即使在人群里他们也是孤单的。在印度,即使人们单身独处,他们也不孤单。他们直到他们的归宿。他们知道他们能在某处发挥功能,他们知道别人需要他们。他们知道他们不必作出选择,一切都已在事先选择好了。一个婆罗门生来就是婆罗门。他将受到社会的尊敬,它将成为僧侣。他不必为此付出劳动,命运和上帝已经作出了决定。
  如果你不需要作决定,你自然就不会感到焦虑。决定导致焦虑。你必须做出决定,于是就出现了问题。走这条路还是走那条路?有千百条路可以走,有那么多的选择余地——颤抖着作选择,因为谁知道你选对了还是选错了。要知道结果的唯一办法就是作出抉择。但是那时就太晚了。10年以后,如果你意识到你选错了,那时就很难回头重新选择,因为那10年已经逝去了——浪费了。
  第二种思想状态有一种归属感。你不必进行选择,一切都已经选好了,决定了;这里面含有一种宿命论。每一间发生的事都必须被接受,因为它不会以别的方式发生。如果它只能这样发生,那又何必担忧呢?这就是在印度心理障碍比在美国少的原因。但请记住,这不是一种好的状态。我并不是说有心理障碍是一桩很好的事情,我也没有说感到紧张和焦虑是有价值的事情。我是说仅仅不焦虑、不紧张也并不是什么成就。
  这一状态——第二种状态——是一种父权制。父亲依然十分重要。父亲形象非常重要。上帝被认为是位父亲。
  母亲和父亲有所不同。父亲很严格,母亲不严格。母亲的爱是无条件的,而父亲的爱是有条件的。父亲说:“做这件事我就爱你;如果你不做这件事,你就得不到我的爱。”父亲还会狂怒。
  这一状态是父权状态:父亲重要,而母亲不重要。这里不存在无条件的爱。如果你顺从社会,社会就赏识你、尊敬你。如果你稍有不轨,一切的尊敬都被收回,社会马上就会毁掉你。犹太人的上帝说:“我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上帝。如果你跟我作对,我就毁了你!”——国家就是这样说的,政府是这样说的,牧师是这样说的,教皇是这样说的。他们都很嫉妒。他们都有很强的支配欲。
  这一状态具有很强的压制性:它不让任何人有发言权,它不让任何人具有自己的存在。它具有压制性:它不允许一个人有自我冲动。它是独裁的:它教你说“是”;“不”字是不能接受的,“是”字被凶暴地强加于你。当然这个“是”字不会有很大的价值,因为如果你不能说“不”,那么你的“是”将是无能的。然而这就是随处可见的“是”字。人们相信上帝,因为他们被教导要相信上帝。人们去教堂,因为他们被告之要去教堂。人们继续规规矩矩地、完成仪式似地做着每一件事。耶稣把这些人叫做伪善的人。
  在我们进入经文之前,先弄懂这些东西有好处,因为这样的话经文就会非常非常明白。
  这种思想状态只有一个粉饰的外表,其内力并没有被触及,也没有得到发展。这就是一种有神论——人们相信上帝,人们相信地狱和天堂,人们相信惩罚与奖赏——但人们只是相信,他们并不知道。“是”字在那儿,但它是强加的。它没有机会在你身上发展和显露自己。这种状态有一种强烈的群体意识,因为你从不孤单,你总是同人们在一起,人群围着你,这样感觉很好。你一旦孤身一人就会颤抖。当一大群人围着你时,你就有所依托。有这么多的人是不会错的,所以你一定是对的,因为这么多的人都走在同一条路上,走向同一个方向,你也和他们走在一起。
  第三种思想我称之为“个人思想”;尼采称它为“狮子”。它是独立,它是断言,它是反叛。自我发展起来了。自我变得非常非常明确。人已不再仅仅是教会、国家、部落、氏族、家庭的一部分;他是他自己。真正的文化只有到你成为个人时才会发端。自我感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思想的第三阶段。
  身份不再是一种归属感,身份不再表示你是个印度教徒,或一个穆斯林,或一个基督徒。身份更加个人化了——你是一个画家,你是一个诗人。身份更加具有了创造性;它不是归属,而是贡献——你为世界作出了什么贡献。
  这种朦胧的思想里逐渐产生了一个中心。儿童的思想里没有中心。集体思想里有一个外部强加的假中心。个人思想里产生了一个内部中心。第一种是一片混乱——没有秩序。第二种是一种父权制——由父亲、高要求的社会和父亲形象强加的秩序。第三种是一种博爱:产生了兄弟关系。你不属于任何人群;没有人能像你强加任何东西,你也不想把任何东西强加给别人。你像尊重自己的自由一样尊重别人的自由。人人是兄弟。
  第二种思想的基本问题是“谁是父亲形象”?第三种思想的问题不是谁是父亲形象——没有这个形象,上帝死了。尼采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宣布上帝死了:作为父亲的上帝死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佛陀说没有上帝,大雄也说没有上帝。而帕坦加利说上帝只是一个前提——某些阶段需要他,然后就不再需要了。
  于是产生了责任感,一种非常个人化的责任感。你开始感到对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负有责任,因为你现在知道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是因为有人说“这是对的”,而是因为你觉得这是对的,因为你觉得这是好的。这里将需要更多的理解、更多的意识。将会有更大的快乐,因为你将会更加明确,但是也将有更多的忧虑,因为现在如果什么事情出了差错,你也就错了。你独自对每一步负责。你不能指望父亲形象,你不能把责任推给别人——命运不存在,父亲不存在,你一个人被丢在路上,有千百种选择余地,你必须作出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将是决定性的,因为你来不及回去重新选择。于是产生了极大的焦虑。人们就是再次开始产生心理障碍的。这是比第二种思想高一级的阶段,西方处于比你们所谓东方高一级的阶段。当然问题是有的。那些问题可以解决,那些问题应该解决,而不是退回到低一级的思想阶段。
  有自由,所以就有了紧张。有了思考,有了专心——抽象的哲学诞生了,科学发展起来了,于是“不”字就变得很重要。疑问变得非常重要。在集体思想里,信仰是法则;在个人思想里,疑问成为法则。“不”字成了非常基本的东西,因为没有“不”就不存在反抗,没有“不”,自我就不能生长和成熟。你必须先对许许多多的东西说“不”字,然后才能对你想对它说“是”的那一样东西说“是”。此刻的“是”是有意义的,因为这个人有能力说“不”了。这是的“是”有了能力,有了力量。
  一个老是说是的人——他的“是”没有多大价值。但是一个说99次“不”、只说1次“是”的人——他说的话才算数。它具有真实性。
  它是一种很有创造性的危机,因为你走在它的上面,它就具有创造性。如果你从它上面掉下来,你就不是掉进第二种思想,而是掉进了第一种思想。必须理解这一点。如果你从第三种、即个人思想里掉出来,你立刻就会发疯,因为已经不可能进第二种思想了。你已学会说不,你已学会反抗,你已尝到了自由的滋味,现在你不能够掉回第二种思想。那扇门不再为你而存在。如果你从第三种里掉出来,你就会掉进第一种:你会发疯。
  这正是发生在尼采自己身上的事。他是一头“狮子”,但是狮子发疯了,不停地吼叫着,找不到超越第三种思想的出路。
  当一个人从第三种里掉出来,他便掉进了第一种。必须记住这一点。你再也回不了第二种——它永远结束了。你的“不”字一旦变得很有意识,你就不能回复到信仰。一个人产生了疑问、学会了怀疑,他就不能再回到信仰上去——不可能回去了。现在信仰只不过是狡诈和欺骗,而你不能欺骗你自己。一个人一旦成为无神论者,普通的有神论就不起作用了。那么他得找到像我这样的人。普通的有神论不起作用了——他已经超越它了。
  尼采需要一个像佛陀一样的人。由于求不到佛陀,由于西方思想还不能够使人们超越第三种思想,他只好发疯。在西方,当一个真正开始在第三阶段发展时,他几乎肯定会发疯,因为第四种思想还没有出现在那里。如果有了第四种思想,那么第三种就会非常有创造性。如果有可能放弃自我,那么自我便具有了巨大的价值。但其价值正在于放弃!如果你不能放弃他,它就会变成负担——重压在你身上。你将无法忍受。于是狮子就不断地吼叫,除了发疯别无出路。
  这是个关键阶段——第三种思想;它正好在中间。它的下面有两种思想,它的上面也有两种思想。它恰好是一个中间环节。如果你摔下去,你就跌进疯狂的深渊;如果你站起来,你就成为基督或佛陀而达到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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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似蝶
    渺渺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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