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neptunefish(鱼小咬)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0-31 21:17:1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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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返家时,陈实正打算怒气冲冲地离开。
“陶然,我来过四次了!”
“唔。”
“那两盆菊花,开了没有?”
“唔?没有。”
“让我进去看看。”
“不在我这里。”
“什么,你舍得送掉?”陈实讶异。
“不舍得。”
陈实忽然扑过来大力摇晃他:“陶然,你梦游?魂灵丢到哪里去
了?说话这样魂不守舍?”
陶然一脸笑,伸手过去握住陈实的手,“陈实,我没事,我很好。”
他的快乐,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
陈实跳起来:“那两盆菊花不在你这里?那在哪里?”
“你找到大新闻了。”陶然微微笑:“再过三天,重阳便开花了。”
“同一日内,菊花尽开,其中有两株绿菊,独占鏊头,碧绿晶莹,
……”
陶氏重阳菊以大幅的版面在显要位置刊出。
陈实没有写进去的是:他看到隐约有毫光环绕。
他不知为何如此,不确切的新闻,不必如此张扬。
只大家眼里看到的事实,陈实亦终于抢得头条新闻。
闻讯而来的人太多,陶然不识摆谱,不得已把钥匙交给陈实回父
母家避难。
他并没有想到重阳开时,竟会有这样的盛况。
前一晚他自青衣处搬得重阳回来,忐忑地问:“可会有异象?”
青衣不答,青丝却朝他眨眨眼睛,“会,重阳拔地而去,飞越九
霄。”
陶然哈一声笑出来。
重阳并没有拔地而去。
但那的的确确是异象。
陈实一早搬了他最心爱的长焦镜头来,挎起全副装备,雄纠纠占
领了陶宅最佳视力区。
重阳是在上午九时九分慢慢绽开的。象柳线的那枝,尖锐的管瓣
开始向外挺立突出,鲜绿得象是一泓碧潭。象黛墨的那枝,花苞一经
打开,碧绿丝瓣立即披拂下来,在风中颤摇不止。园子里开始飘荡着
奇异的清香。
其它的花竟也在此时哗然绽开。
我花开时百花骇杀。
重阳开了。但是,青衣呢?
青衣并没有来看重阳开花。
陶然去叩门,门是锁的。
他只得写一张纸条压在窗台上,告诉她重阳开了,谢谢,云云。
答谢本是多余,只是想见着她罢。
陶然在父母家避了三天,陈实方始来还钥匙。
自然尚有零星观众,只是已不足以骇人。
陶然惦记青衣,问他:“看见有个女孩子来看花吗?是这样这样,
这样一个样貌。”他比划给陈实看,陈实起初莫明其妙,忽然叫道:
“那两个?你认得?”不怀好意地嘿嘿笑,“来的,晚上呆很久才走,
看着菊花好半天,我以为在看花,原来是在等人。你瞧,是不是这个?”
也不知从哪里拿出张照片来,递给陶然看。
陶然也笑,接过来一看,可不是青衣,陈实定是拿了他的长焦镜
头,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拍得,青衣正在俯身看那两株重阳,照片上
光线衬得好,她的眉目愈显玲珑,一双眼睛映着重阳,竟是黛绿的,
好看得很。但不知为什么,陶然觉得她并不开心,虽然她的神色仍是
淡淡的。
一时他竟有些沉吟。
---- 如果可以遗忘,生命会不会更容易
-----忘川河畔
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醉约湘灵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幽冥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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