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ao731(吟风)
整理人: qiang-1973(2001-10-22 11:46: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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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到死的时候都没能觉悟某些道理,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更没有放弃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他嘱托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我和醉鬼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朋友之间的友谊并不是考时间来衡量的,当他把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情说给我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不回报他同样的真诚。所以尽管我不喜欢见到那种性格的女人,可当时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她并不为醉鬼的死感到难过,从她的笑容里总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或者说是咬牙切齿的满足。
“你并不为你先生的趋势感到悲伤。”
“是的,”尽管我已经摸到了她的情绪,可然被她的直接吓了一愣。“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也用不着为我不爱的人难过。我甚至觉得我应该为他的死喝一杯。”
用这样的话来说给这个尸骨未寒的情种,我从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又这么歹,毒刻,薄无情的女人?“就算你不爱他,最少也应该有一点点的怜悯或者感激吧!”我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张牙舞爪”的向她质问。
“凭什么?因为他在酒后玷污了朋友的妻子还是因为他多走了朋友的女儿!”她用更激动的语言回敬了我,发黄的头发也张了起来,两行眼泪簌簌的流过她惨白的脸。
我被她的质问和激动吓住了,女人歇斯底里时的样子,我只从小说里看很难得的见到过几次,面对一个病殃殃的女人这么疯狂的神情,不难想象我当时站在那里的样子是多么的白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或者动作,只能像白痴一样站着。
“对不起,”那女人苦笑着收回半空中的手臂,抹了一下眼泪,“坐一会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帮我把那两幅油画摘下来,我不想见到他的东西。”
“他已经过去了,不愉快的事情就忘记吧,看在他能为你捐出自己的肾的面子上,能原谅的,都应当原谅不是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大概是在见识了她的发泄之后有些紧张,语无伦次的说出这两句大脑皮层里未经思考的话。在我的目光急速的划过她的脸的时候,瞥见一些惊异。“我现在就把他们摘下来好吗?”我感觉自己好想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搬进深的对待这个女人,但愿上帝保佑刚才的事情不要再重演。
她站在那里没有回答,这大概是默许吧。我舒了一口气,搬过一把椅子,转身去摘靠近窗户的那张油画。大概是一前年,或者是一万年没人动过它了,拿下寂寞的从我的手指缝见跳出来快乐的舞蹈,伴着灰尘的舞蹈,一个带着花花绿绿邮票的信封打着滚飘落下来,趁我慌乱的别过头的时候,挤满灰尘的灰尘的红布也滑落到了地上。
我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解嘲似的对她笑了笑,而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那个信封上,尴尬中的我下意识的耸了一下肩膀,无意的瞥了一下手中的油画。只是是无意中的一瞥,仿佛有一股电流冲遍了我周身的血液,让我再也不能呼吸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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