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hristmas_angel(绿茵)
整理人: feverperi(2001-10-09 17:10: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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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
1.
醉能换来灵魂的重生么?一件单薄的衬衣
从光阴的酒巴里索取出巨额的期票
我是赊帐的酒鬼了,因为最至深的感情
仅允许我在寂寞的山林里痛哭一次
成熟游在阳光灿烂的澳洲海湾,一条艳丽的青一鱼
它的牙被一颗颗晒干,串起来点缀虔诚的颈
温存活在北部山脉的冬天,长着黑色的皮毛
像冰一样急速融化的云,是一袭善于捕捉的环境
没有灵魂敢轻易试探年龄,我握着诗歌的造型
举止都变得缓慢,但总有些不惑的事情急速来临
眼睛被遗忘在屋顶的灯上,炯炯然
成就了一幅永远错过又晦涩难懂的风景
影子不停向我张望,影子的影子还在来的地方
一枚贵重却一无所知的黄金沉压着它
它的心跳送给了出租司机,在不停奔波的旧轮胎
中心,跌碎了城市流泪的眼睛
很多东西都在极速的旋转中渴求飞离
所以我来到这里,用深陷的眼骨渴求光阴的怜悯
再不能替影子流出泪水的时候
夜光中的玫瑰会盛开着流过少女的眉头
2.
衰弱每一次都以水的力量腐蚀我,在我还来不及
转身挥手的时候。它知道我不是为了告别
没有人可以点穿我的秘密,月缺月残
月那柔情的刀光足以让死亡的痛苦无限延长
鸟声响在潮水涨起又落下的地方,海洋的唱诗班
每天都会为了生命的恩赐来到这里歌唱
我在一朵花里读懂,烟囱里不断上升的烟
沸水中浮出的点滴都在烟里脱去了表皮
柴禾都长了整齐的锯齿,割进鲜明的肉里
我的屋子面无血色,被一扇门抹杀
而我是多么想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走过去
就这样随意,随意地推开。让阳光走近我
抚摸我发烧的额头,给我一颗远离海的水珠
让它在我滚烫又苍白的嘴唇上干涸
或者只是在高处的窗户边挤出一点缝隙
让阳光唤醒柱子上幸免于一场狂风的尘埃
我可以看到微小的灵魂零乱的舞步
用本能的姿态感激与它们一起囚在风中的同伴
3.
我需要不停收敛起葬身在皱纹里的童贞
当幸福的日子终又来临,我就可以轻轻
拭去刻在少女之心上的名字,交给夕阳的光阴
我们曾经在同一张床上感冒并且困难的呼吸
用尖锐的磨牙声表述害怕,将酒醉的糜烂
深深刻进一面无光的镜子里,一场破碎的流亡
直至深渊变成海洋,陆地成为鸟的巢
我小心睡在鸟蛋上等待,用一生的所能教会
第一只张开嘴的雏鸟叫我的名字,传给自然
举剑刺破深渊的咽喉,劫持血液流过的声音
我与灵魂的呼喊频频相遇,尢如最初的日子
花还没有开,花蕊的暗伤重归美好
夜晚的思念都已学会云上那份关于雨季的沉重
雷响之时呼之即出的手掌,原是要
美好重现的日子一路澄清伤害的罪行
我与叶齐身而过,露水中的光明镌刻
作无人证实的一次撕扯,从此丢了出逃的地图
沙哑的芬芳是一出考验心态的蓄谋,我的名字
裹在暗杀的过程中,飘起来也是为了落进坟墓
4.
月色粘稠地覆盖下来,被应声倒地的影子惊醒
手帕扎满尖锐的冰直入梦境,拍醒昏迷的脸
这样的打击乐又把一个刚转身的人送走
一句迟迟未曾出口的问候成了过期的责备
鼻子不得不高出嘴唇,眼睛不得不藏在眉毛下面
河流已在脸上横了多年也无法养育一个平原
血才是最好的灯火,当我赤裸地行走在
将灭的烛光右侧,止不住要为牺牲在见证的悲剧里
数不胜数的处女们高唱悲歌,复活不在此身的母腹
再次孕育的站立,需要多少牧师的安魂
这一路疲惫是要赶去脱掉青春的皮囊么
穿上公理的囚服,平原成海是个没有根基的梦
任凭进化如何停滞,纵是停在软骨清脆的鲟鱼
厚实的皮又怎能阻断脚镣的打击让你化稽为螯
出卖是一次肤深的伤害,伤害前的沉默
也许抚摸,也许忘了歧视释放放纵的呻吟
柔软的手指一度降温,一次次经历生死与复活
就在今夜,揉搓得方方正正来到我手边
那么小心地为一条与天堂平行的路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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