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79(幽灵_雨)
整理人: ghost_dance(2001-09-29 21:07: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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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 新 编
水一芳
序
这个世界真是太乱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世纪末中寻找着真实的爱，可是处处碰壁，没有一个人来保护她，再没有人用如同一个星星的眼睛那么单纯的心灵看待这个小女孩子，她没有谈恋爱，——因为这个世界象她那样大的女孩子几乎都有一个很爱她的男孩子在悄悄跟着她们。
一 快乐的人 小雪
在她看来，要她和一个男孩子一人拿着一个冰激凌很随便地把自己就好象置身与快乐一样地在街上乱走，那是打死她，她也做不到的。
小雪今年24岁，但是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小姑娘。一头曲卷的头发，亮眼睛，雪白的皮肤，若此时在国外真可以看做一个天真的俄罗斯小女孩。走到哪里大家都夸奖她，多么白的皮肤呵，此时换上别人该高兴地跳起来啊，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总是会闪现出不为人知的忧郁——因为那里还有深深的笑容，能充分地让人产生着误会。
秋天一步一步地逼近，收音机里又在广播着哪个地区受灾严重，失踪了多少人，死伤的情况，小雪担心着外面的雨，她感觉到妈妈又要问她了，果然一阵浓烈的风雨过后，出乎意料的是妈妈并没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爱和仇恨。这当然是小雪的想法，她没办法告诉妈妈，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她想做的诚然是不能得到应允的。风继续在吹，小雪倔强地也没理会妈妈，她知道自己不会撒娇，风来了，自己紧一紧衣服也觉得缓和。
家中有小保姆正在整理衣柜，小雪想若是童年这样的黄昏她可以和她的小伙伴在一起快乐着，在自己的院子里玩踢毽子，——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她很少参与，总是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丢沙包，还有大孩子们玩的篮球她也想去试试。
本来是一个快乐的周末，但小雪想这样的天气是不可能出去了。母亲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任意撒野。听听收音机吧，收音机里的播音员说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于是小雪开始关注电台的节目了。她是一个为命是从的人，她这样想着，眼不只一次地望向窗外。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有人给小雪打电话进来，这便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每一个星期一是她最不快乐的日子，因为只有她不上班，因为只有她还会在这样繁忙的日子里闲着。我认识小雪也是在星期一也是在那样一个不快乐的日子。也是在那样一个中秋节我认识了她，一个在我生命里非常富有着诗意的女孩，我将感觉她永远不会快乐。我将用这小说来给她安慰，希望她知道——星期一我认识了一个快乐的人，但是我感觉她将永远不会快乐——她就是小雪。
二 原来小雪很有钱
谈起她我都会哭，不想谈起伤心的往事，因为有歌曲里说人生的磨难已经太多何必再苦苦追忆那些已经远离的痛苦呢。
我经常这样强打精神，可是每次遇见小雪的时候，她一副忧郁的秋天的眼神，使我难以忘怀，更使我难以改变自己对过去的回忆，何况她又对我说起：“自己就是自己，何必要因某个人和某个事情而改变呢？”秋天的风总是那么地无言，让我纵然退却。就是哭都要小声一些。
听说小雪交的女朋友正在搞网恋，我嘲笑说：“她可真有时间啊。”小雪那天找到我，一脸地为难说：“我需要你的帮忙，我那位女朋友她要我来扮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清楚我不该支持她做这样的事情，这是对友情的一种欺骗，我想这样对她说。可是小雪那天穿着很飘逸的白色长群，仿佛从梦中走来的月亮仙子，我想那个男孩子见了一定喜欢得不得了。月亮的魔力使我在每时每刻都在变换心境。最后我还是说了：“不要去……。”后来她听了我的话。
我是女孩，她也是女孩子，两个女孩子经常在一起，难免会引起人不好的口舌议论。小雪最近很是闷闷不乐。也很少约我玩了。
小雪告诉我说原来有人在议论我们说我们是同性恋，而且那些议论我们的是那些大大咧咧的婚外恋者，他们还说现在同性恋好多，小雪大概是被这些谣言吓怕了，可是我不是吓怕的，从小胆子就大，并且他们是男人说的我们，我们还怕什么。于是我马上回电话过去，告诉小雪说：“你怎么这么没主见啊，人家说是风就是风，大名人还被传为同性恋呢，不好好想想。”小雪殷殷地说：“不是我不肯和你玩，是……。”“是，什么？你说啊！”小雪在电话的那头犹豫着，后来她的回答彻底使我崩溃了：“不是我不肯和你玩，是我爸爸妈妈不准……。”还没等她说完，我的心里血都快蹦出来，我想她爸爸妈妈肯定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了，她爸爸一副汉奸样子，我想把小雪关进屋里后，小雪再也别想出来玩，他们是不会让他们的宝贝女儿跟我这样的“人渣”一起“鬼混”的。
我比小雪要小很多，但是我很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小邓姐姐的歌。那是一种苍凉失落的凄美。小雪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在小雪回去以后，我一片又一片听着《美酒加咖啡》，可是身边既没有美酒也没有咖啡，我又想起了小雪在挖苦我时说的一句话：“你那么远给我给电话给我，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寂寞……。”我想我真的寂寞吗？有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寂寞过，只是现在失去她了才是真正的寂寞可是她不知道而已。我一片又片地苦笑着，骂自己活该——但愿自己是世纪末地最后一个傻瓜。
三 踏 浪
小雪认识我的时候说要她和一个男人手牵手一起在大街上疯着走，打死她都不肯，可是这会她又在哪里呢，她的父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我想，她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她现在还是我的朋友吗？我的头脑里昏沉极了。
难道她是怕被人议论而才找我做一个临时代替品吗？我想，若是真这样的话，我可比那些被人利用的人可真幸运多了。
不过每次请客都是我，每次出钱都是我呀。每次的都是我叫她出来的次数多，她都是装出不耐烦的样子。一次天真的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坦白了她的身份——她家很有钱。我终于知道了。
我原来以为我们之间可以乌云散尽，因为我这个人并不贪她一分钱，我不是男人，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女色，更没有理由来利用她啊！应该轻松了。
我仍然找她一起玩，去年国庆节放假，我们两个凑钱准备好了和我的公司一起到香港等地旅行。她答应了。我好高兴。我为她的自我突破而振奋。
她的家里也允许了，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高兴得百感交集，她也激动地跳了起来。听说还要去海边，更是要失眠了。
我理解她的兴奋，不是因为她和我一起出去而高兴，而是因为她的父母可以允许和我一起经过这么长的旅行，我又是苦笑。我又不是男人，我为什么要但这么苦的心。我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我想她一定比我更迟一点结婚。
在梦中久违的海，终于摆在我们面前了。一望无际和苍穹离得那么近简直就会要分离一般。我没心思看海，我一直担心着她，还要担心着自己，看着她在海边玩得那么快乐，我徘徊着的心仿佛自己更是一个男人了，我想我要是男人我会爱上她。她穿着一身艳丽惹眼的泳装，健美的皮肤，但是阳光下她显得越发白了。浪花一朵一朵，周围的人没有闲暇来看我这个并不美丽的女人。她的笑声简直淹没了海浪，连浪花的微笑都没她快乐似的。
不止我一个人在徘徊，我不想一直都闲着，虽然我身体不好，但是又不是高瘫痪者，还是一样可以和他们一样快乐者的。于是我换了游泳衣也下了海。
在海里我想起了徐志摩的诗歌《海韵》我的精神突然奋进起来。我高兴地拍打着海面，那浪花似乎变得不同寻常了，周围的一切也似乎不同寻常了。我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叱喝：“你干什么呀，在这里一个人发疯了似的，真想告诉你妈妈。”海浪渐渐淹没了，我没在意，可是我却注意到那人是小雪，我开始呆呆地伫立在浪花飞溅的海里，这里离岸并不远，可是望一望前方，苍穹显得是多么荒凉。女人们的笑声渐渐停止了，原来她们一个一个都已经离我而去。小雪一脸的怒气，甩头就走。
放眼看见远处，女人的嬉笑声中那眼神，正奇异地打量着我和她之间的友谊。小雪的愤然离去她们高声大笑起来，我无助地瘫痪在瑟瑟地海水里，真想这水把我没过头顶。
看着她又一次远去，我的委屈又上心头，我明白这不是在演戏，这是生活。可是我的生活为什么要有如此美丽的磨难呢。
四 彼岸花与垃圾桶
从原理上讲这两者是绝对拉不上勾的，可是小雪却能。比如她可以把我们两者之间的关系转换成任意之一，我就不能。我问她这是为什么？我已经问她一百遍了，她笑着回答：“因为你不喜欢王菲的歌呀。”我确实不是她的歌迷，甚至讨厌她。
今天晚上的小雪非常漂亮，我喜欢抽烟的女孩。她才19岁呀，我这样想着。抽烟？可是怎么可以让我与一个不谈恋爱的女孩子联系起来呢。
她的嘴角微微地上翘着，笑着对我说：“你真是太笨了，我说你笨吧，你自己还学我抽烟呢，在大庭广众下抽烟，那些帅哥当然只来找我了。”然后她用手指一戳我的额头，我眼睛眨巴地厉害，仿佛刚从梦中醒来。
在我面前的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雪了。而今她风骚得很呢！如果不是我哪知道她是19岁呀。
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一个快乐而又阴郁的小丸子。很不起眼的小东西。这一正夜她完全把我当成了倾诉品。她就是那美丽的彼岸花，让我看得眼都花了，却不想睡去。
五 因为爱所以爱
说起王菲她可是最忠实的歌迷了。但我们却是因为一首在水一方而变得这么更加默契如姐妹的。
我们两个都不喜欢男孩子跟在后面。
但是都喜欢疯癫和散漫，都是家里的独生女。可以说是女权主义惯了的。什么人都不可以改变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经常在夜里偷偷嬉笑着比喻说：“我们亲同两姐妹——就象女人胸脯上白皙的双峰……”然后大声地笑，然后又用极大的声音唱着谢庭峰的《因为爱所以爱》这个时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凉风习习，周围走来一群围观的人们，用奇异的眼光盯着我们看，我们反而更大声了——因为爱所以爱，温柔经不起安排……还没唱完就听到有人在说：“神经病……。”“可能他们是同性恋，现在同性恋多得很那……。”……围观的人群一个一个离开。
秋意很快袭击了整个故乡的山水。让小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她不想再同我一起做所谓的朋友。虽然每次都是我买单，可是她觉得很委屈；虽然每次都是我找她玩，主动邀请她，可是她还是拒绝了。
一切都是那样的奈何。
因为爱所以爱。这是多么的无奈的人说的话和唱的歌呵。
我只有一个人陪伴着秋风，秋风整夜得聆听着我的苦楚，秋风为什么那么凉，秋意为什么那么丝丝牵挂着我的心，有谁知道。
我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因为爱所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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