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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clarafire(2001-08-29 15:37:5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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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肉欲背后的糜烂
版权所有:世纪雅鼎 原作 提交时间:09:53:49 08月22日
去年到北京的时候,北京有两大风暴。一种是IT风暴,一种是卫慧风暴。两者在今天看来几乎有同样的结果:偃旗息鼓。而前者毕竟是对人类具有着某种理性的建设性的作用的,卫慧的所谓风暴就像一个泡沫,旋即归于无形,而卫慧的所谓的争议都成过眼烟云。卫慧与棉棉的小丑之争也成了江湖笑闻,今天说起她们来,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她们了。
在这个时候开始读卫慧。
在读卫慧的《上海宝贝》之前,我知道她写过两篇小说,一篇是《像卫慧一样的疯狂》,一篇是《蝴蝶的尖叫》,当时我感到颇纳闷,以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新新人类。因为以自己的名字而入小说,足以反映此作者有相当严重的自恋心态和自我炒作情结。后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低估她了。
她是一个宝货。陈村说。后来我以为,在对卫慧的评述中,没有人能够超出这个定义。
宝货卫慧在2000年的春天和夏天引发了一场近乎于糜烂的风暴,中国人都在读卫慧,都在谈卫慧,至今令我有对其人羞于启齿的感觉。印象中最深的是,当时在中国近代史研究所的历史学家雷颐,著名的鲁迅研究专家王得后,他们都告诉我他们也买了两本卫慧的《上海宝贝》,准备看一看,“研究研究”。中国文学似乎第一次被大一统,统一到一个散发着意乱情迷的情欲的女人手中。
这是一本无聊得我近乎要呕吐的小说。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吸引我能够看下去的话,那就是,我作为一个读者看到最后已经不能自拔,只能以着一种极度厌恶的心态来看着这个风骚下贱的女人作最后的“脱衣舞表演”,同时也作人性的最后的探询,看人性最低能够堕落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曾经和人在网上开过玩笑,说,如果卫慧是妓女,那么我一定也不会光顾她。原因有二,一,她其实并不美丽,其二,这个女人太糜烂,所以即使作为妓女,你也会认为和她在一起做爱毫无兴趣。因为对于她来说,就是连做爱,也似乎显得毫无意义了,那只不过是两块空洞的类似抹布的肉体在摩擦。卫慧对人类的肉体之爱与心灵之爱来了一个彻底的反叛与颠覆。她毫不犹豫地说,她最喜欢的人其实就是享利·米勒,一个活了八九十岁娶了五个妻子生了一大堆孩子的人。她说,她很欣赏他。
享利·米勒的书我也看过,此人一向来以性描写而闻名,不过我想中国人之所以把他作为一个大家来推崇,可能也是因为认为他可以反映西方文化人的某种思潮,另外一个方面,可能也是以为他真实地反映了西方的某种当下的生活或者某些人的生存状态。米勒对性的描写是露骨的,但是总还是让人觉得似乎还有一些东西在里面,这也许就是他得到了不少人的欣赏与喜欢的原因吧,不过我看卫慧,毫无此类所谓欣赏的感觉。因为觉得卫慧压根儿就是一个不懂情爱的人,她所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湿了,我的下腹热浪滚滚”。
2000年5月,卫慧的书被禁,这反过来为她的疯狂出了一臂之力。
记得当时在中国社科院的某个周刊任职,当时也出于新闻价值的考虑不得不炒了一下卫慧。当时我是站在批判的立场的,把网上的读者的反应和各种各样的言论收集了过来,竟然也凑成了一篇八千字的长文,不过现在一看,这种“剿杀”其实是不值得的,也是毫无意义的,她根本就不值得这么做。
是一本毫无意义的书。书中的那个女子可能有着如同卫慧一样的某种疯狂,极度的自恋,近乎于偏狂的对出名的爱好,还有对国外某个洋人的生殖器的近乎于神经病的崇拜,都使人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女人,问题的关键是,她不但自以为正常,还觉得自己与那些企图掏洋人腰包的娼妓们有明显的不同。她还对她们带着某种歧视,而她,还是有着某种她自以为的高尚的爱情的呢。
比如说天天,一个阳痿病患者,卫慧就把他描写成了一个类似于蜜糖或者猫一样的人物。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也不缺钱花,但是由于他家庭的早年的生活的阴影,使他近乎于处于失语的状态,然后,他过着一种近乎于半隐居半黑暗状态的生活,他不能够做爱,但是他非常地爱那个女主人公,而女主人公倪可,也爱着所谓的他。用她的话说,是“我不能够离开我的蜜糖,我的甜心”。然而,这种爱情在肉欲的面前往往不堪一击。
那个叫倪可的女主人公在一个意外的场合里遇到了德国人马克。一开始,她就知道德国人马克给她布置了一个情欲的陷阱,可是她似乎是很乐意地往里面跳。她们第一次在一起做爱就是她主动给他打电话过去的,然后,欲遮还羞,在他们在床上疯狂过一次后她又想起了天天,觉得很羞愧,可是,她没忘了第二次还是和这个德国人马克在一起,并且,当这个德国人马克把她顶在墙上干了一次的时候她说,你并没有强奸我,你不必要道歉。
卫慧最后写完这篇小说之后写了一个附加的后记,在后记里面她说,我扔掉吸了两口的香烟,给德国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我爱你。这句我爱你在读者看来其实比如厕还轻松,而且不值一钱。因为在这个女人看来,说句我爱你简直比吐口唾沫还容易,而且,因为这个唾沫吐得多了,也就毫无价值。读这本书的时候,心底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对大众与苍生的一种彻底悲观彻底失望的凉意,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被肉欲推动到了哪一个层次,卫慧的书,给我对大众心理的阅读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在写作手法上,也没有任何特色,不过只是讲故事而已。而且,为了表示她吃过肉了,毫无疑问她是要把一些所谓的比较高雅比较上层次的生活渲泄一通的,比如说坐在某个比较高雅的酒吧里与情人喝酒,在一个相对比较好的环境里与怜爱她的人做爱等,甚至于连她所穿的内衣和所使用的卫生棉她都不忘记提醒你是名牌。这个可怜的女人竟然肤浅至如此,实在是令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另外,在这个小说的每一个章节的开头,她都大段大段的引述着所谓的国外文艺名人的话,以表示她的广见博闻,这类人物中自然也不乏杜拉斯、米兰·昆德拉之类的人物,然而最有意思的是居然有一次她还引用了笛卡尔,真是有意思,恐怕笛卡尔九泉之下,也会为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而脸红吧。
疯狂,没有任何意义的情欲,近乎于无耻的欲望,没有一点羞耻的所谓的一颗虚拟伪饰到了极点的良心,这是我对阅读卫慧的《上海宝贝》所留下的总体印象。最后我所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完这本书我至少问了自己一万次,我为什么要看这个女人写的书?是的,我为什么要看这个女人写的书?
这是一本给白痴看的书,也是一本坐在马桶上看的书。另外,还是一本应该在青楼或者妓院里看的书。如果那些嫖客们还比较从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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