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ibetprincess(小T)
整理人: weiniduge(2002-04-28 05:12:0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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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老胡马上又跑了两趟,最终促成了我、张云鹏、高婕、刘敏等四人的会面一事。叙述见面之前, 我必须要提及第一次抓阄和“追妻”四人行这两件很好笑的事。
第一次抓阄:老胡间接地从不同侧面了解了一些情况,比如说叫高婕的女孩皮肤很好,但经常穿衣服不扣上衣扣子;刘敏很单纯、生活作风甚严谨等等。当时我们对这俩姑娘都没什么更深的感性认识,老胡说什么就是什么。但问题是:我俩找她俩,沉浮谁主?我和张云鹏在那时表现得都很为对方着想,都很温良恭谦让。尤其是我,主要是考虑到云鹏因年龄略大而带来的很严峻、很痛苦的实际问题。"你是困难户,你先挑,我拾个剩儿就行。"我一脸义气地对张云鹏说。
“岂敢,岂敢?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还是你挑。”云鹏很谦虚。
怎么办?还是用一种最古老、最原始、最公平的方法来作决定。于是众人撕了俩纸蛋儿,分别写上“高婕”和“刘敏”,闹轰轰地抓一顶军帽,将阄撒下。我俩同时伸手,结果出来。云鹏大叹一声:“卧操!”众人询问,我说:“他操高婕,刘敏归我。”
至此,大政方针初步确定。
“追妻”四人行:“路线是条纲,纲举目张”。早剃头早凉快,凡事不宜迟。抓完阄,我和张云鹏开始一个赛一个的整理各自的军容风纪,皮鞋蹭亮后又蹭了又蹭、头发梳完后又梳了再梳、帽子戴正后又正了又正、领带拉紧后又拉了又拉。我还故意换了件浅兰色、真丝质的地方衬衣,以求打眼。
实话说,一到了较真儿的时候,我就明显有点虚。我一虚,看起来就象个霜打的茄子、吃了黄连的哑巴。云鹏估计也是,但打肿脸充胖子,硬挺着装,可明显开始胡说八道、一点条理也没有。这么前去,十有十二成要砸锅。尽管都是受组织栽培多年的“党国”军官,但很多时候真的还是需要弟兄们传传、帮帮、带带,这陪同和壮胆儿的任务理所当然地就落在当时在场的老胡和杨波身上。于是四个貌合神离的人打了一辆“的”,风驰电掣直奔八团而去,一路上,老胡和杨波不停地为我和张云鹏“加油”。
来到目的地,先进老唐屋,唐助理忙不迭地介绍情况。我问:“据说有个喜欢穿衣服不扣扣子?”老唐认真地想了想,诚恳地说:“属实。”说话间秦小媚进来,看看我和张云鹏,说:“走吧。”
我和张云鹏象两头乖乖的羊,被秦小媚牵着走出去,向着八医院10栋8号这个今生今世也不能忘记的房间走去。张云鹏这小子忽然话又多起来,给秦小媚开玩笑:“怎么我们相亲你不高兴?”秦小媚一脸哀怨地说:“没有啊”。秦小媚那哀怨的背后肯定有症!但严竣的事实不容我多想,因为我已看到了10栋8号那扇正对我们敞开着的门。俩妞儿等急了吧,我想。
(注:顺便说明一下:最终促成相亲一事还得感谢另一个始终在幕后的人,不过我从来没见到过,好象是内科或外科的主任、副主任什么的,秦小媚找到她出谋划策,她亲自出面对高婕和刘敏说要介绍俩老乡认识――仅仅是认识,有时间可一见――真是高明,滴水不露。试问高婕和刘敏又怎好拒绝?)
突然间,张云鹏象吸了“白面儿”一般兴奋了!在门口大喝一声:“报告!”没等屋里的人说进来,就一步跨了进去。秦小媚随后,我随秦小媚。透过张云鹏和秦小媚的背影我看到屋里有一个头发稍长的女学员。大概张云鹏的那声颇有阳刚之气的报告吓着了那姑娘。姑娘慌慌张张地起立,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小媚连忙介绍:“这是分区财务科的――”张云鹏打断她,露着极迷人的外交式的笑说:“本人姓张,张云鹏,这位是财务科黄晓,黄助理。”我笑笑说:“你好。”
我想我大概属于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虽然往往在事前表现出小资产阶级的不坚定性。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要把戏演完,云鹏很明显已沉不住气,我不妨把主角让给他,自己多看少说,扮演一个深沉刚毅的角色,也许这一招对付情窦初开的高婕和刘敏会更有效。
姑娘瞟了我一眼,马上转移了视线――比我还不好意思。秦小媚指着姑娘说(倒不如说问):
“这位是――”一边看着那女孩。
“我叫刘敏。”
哦,是刘敏。“坐下来说吧。”秦小媚开始张罗凳子。
当时屋里仅有的两把供来客坐的椅子被张云鹏拖过其中一把一屁股坐了上去――根本就不顾及我的存在,大有谁喝谁舀之势。秦小媚坐了另一把。我环顾四周,再无高大些的椅子,总不可能蜷坐在她们洗脚用的又矮又小的那把凳子上吧――岂不自损形象?“我坐在床上不介意吧。” 我看了一眼刘敏,尽量留一些深刻印象,一边说。
我们都坐下后,刘敏仍站着。秦小媚看了看她,意思是:领导讲两句吧。刘敏的脸儿红晕未褪,慌慌地说:“高婕刚出去,我去找一下她。”说完急急走出去。刘敏这不姑娘不太懂礼节,依赖性强。当时我想,不过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的缘故。
点根烟工夫,刘敏进来,表情缓和了许多。跟着就进来了另一个姑娘,不用问,这肯定是高婕,因为我仔细地看过她的照片,所不同的是,比照片上的要生动很多,而且面部皮肤果然极好,象婴儿的一样,真是吹弹即破,我心里思量。
高婕一副蛮不在乎的小样儿,挺仔细地看看我和张云鹏,一丝浅浅的笑掠过肉嘟嘟的小嘴儿。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当时的其他印象还有:她穿了一件学员冬装、肩扛红牌儿,冬装里面套的是一件薄薄的、淡黄色有条纹的羊毛衫;白白胖胖的,头发极短,象个小男孩;穿了一双颜色素雅、样式新颖的凉拖鞋,袜子白色纯棉的那种,上面印有小动物的图案,洗过很多水;眼睛大大的,看人时下意识就眯一下,肯定近视;挺有朝气,但表现出一种故意掩饰什么的高傲状。总的说来,这姑娘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洁净雅致、故作清高的感觉。
我们起立注目,云鹏故伎重演,高婕浅浅一笑。只一瞬间,我就判定这姑娘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卖弄般的说话,也许她很傲慢?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时刻想压人一头?我猜测,于是我更不敢多嘴,点点头坐下。
现在大家彼此知道谁是谁了,于是开侃。其实是我和刘敏听张云鹏有一句没一句的乱摆。话题不一而足,大致从她们穿的学员冬装、戴的学员肩牌起,过渡是你当兵在哪儿,我当兵在哪儿,中间加插彼此当兵的地方如何如何,暂止于冷场。秦小媚提议打扑克,并自告奋勇地去买牌。我这才有机会抬眼扫描她们的起居环境。
――是一间两人同住的宿舍,很简朴却有闺房的味道,基本上是你一半我一半,挂了些有趣的小摆设(后来我得知那大多是高婕的朋友送的),门口有两辆新自行车,看来这俩妞儿喜欢乱逛。最显眼的家用电器是一个小功率的放音机。
---- 穷困潦倒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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