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jdyan(铁马)
整理人: yerk(2001-08-26 12:47: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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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非常可惜。”
有人在许志东背后说话。
许志东一回头,看到大厅里已有四人站于自己的身后。
许志东淡淡问道:“你们是谁?”
为头的道:“我是华山网络公司CEO岳不群。elo是受我之托,对泰山网络公司进行攻击。这几个人,”岳不群指了指身旁的人,道,“是我为了对付你请来的帮手。”
许志东道:“我想我明白你之所以说可惜的原因了。”
岳不群道:“死人是不能,也不会阻止我做任何事的。”
“我想我们可以讲和。”
“你说。”
“只要你停止攻击泰山,我就会退出,今日之战自可避免。”
“这是不可能的。”
“你非得看见流血才甘心?”
“不,我怕见到血,我很不希望看到血。只泰山一日不倒,华山何以坐大?”
“你想坐大,难道就不会通过优胜劣汰进行竟争?”
“这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那得花很多钱。而我之所以创办网络公司,本就是为了赚钱。而且,我绝不能等。”
“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你之所以要杀elo,不也是受人之托,也是为了钱?”
“我确实需要钱。”
“你为钱而杀人,我为钱而破坏另一家网络公司,这之间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我并不是为这感到悲哀。”
“那你为的是什么?”
“我是为网民感到悲哀。在这种不寻常的竟争中,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实惠。”
“你想到的东西倒不少。”
“为人着想本就是一件快乐之事。”
“可你最终想到还是自己。”
“我本也是网民一个。”
“可你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畅快的上网、钱、权、女人,哪一个才是你内心里的所需?”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一个人,为权、为钱、为利或者为女人而活,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
“看来你与我都不曾做到这一点。”
“这是因为我们都不太遵循游戏规则,都想得到于自己的需求更多的东西。一个人最大的心魔,莫过于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过于在意别人的眼光,相互攀比竟争,忘了自己最初最基本的需求。”
“在这种时候,我想我还是先记得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幸好我也是。”
* * *
岳不群道:“如果你现在即时离开,我想我不会为难你的。”
许志东道:“只可惜我不会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你非逼得我动手不可?”
“我说过我不会言而无信。”
“做不到的事你何须执着?”
“怪只怪我还不曾死。只有已死的许志东才不会执着。”
“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
“每一个人都是要死的。不过死得或早或迟而已。”
“如果活着不得意,死倒是一种解脱。”
“不过一个人若还能活着,他便有机会得意。”
“你无须再动念劝我离开。”
“你不想给自己机会?”
“未来之事谁也无法预料。我只知这一刻自己要非死不可,唯有一死了之而已。”
“你并非非死不可。”
“这我自然知道。”
“既知道你为何还不走?”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走。”
“何解?”
“我必须先完成自己的任务。”
“你是必不离开?”
“若能杀了你,我就能安全离开,这岂非也是一个机会?”
“我敢说你要执着此念,非死不可。”
“从来没有一定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确实有更多机会于生死拼杀中生还。”
“我总不能看低自己。”
“可一个人真的一无所怕么?”
“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你认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看来是没有的。”
“你是明白人。”
“可事实上却是有的。”
“事实上有?”
“因为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一个人要还有感情,他也就必还有可惧怕处。”
许志东大惊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岳不群道:“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不过请了你的老母亲与女朋友来了。”
“你赢了。”
“所以我才说,没有一个人真的一无所怕。很多时候,无非是看我们所用的方法对不对头而已。”
说完,岳不群一挥手,门外面即有四个人押着两个女的进来。
许志东一看,正是自己的母亲与女朋友。
“你不是也有老婆与儿子吗?”
许志东忽然对岳不群说。
* * *
“你的意见如何?”岳不群问许志东。
“你放了她们,我死。”
“你既不怕死,我若杀了你,你岂非一点不怕,反遂了你的愿?”
“你错了。”
“我错了?”
“我现在并非不怕死,不,怕得要命。”
“哦?”
“刚才的时候,我还不一定死,所以我并不怕死。若还有一丝机会,我绝不会让自己想到死。可现在不同了。一个人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于人世,总是有所留恋的。”
“这么说来,我非杀了你不可。”
“只要你放了她们,你就有百分百的机会。”
“你难道就不怕我在杀了你之后,再杀了你的母亲与女友?”
“你有很大可能这么做。”
“那你为啥还不动手?那样,至少你还有生死的机会。”
“我只知道,我一动手,我的母亲与女友,就没有了生死的机会。”
“好,就为你这一句,我一定会放过你的母亲与女友的。你放心去死吧。”
许志东缓缓举起了剑。
一阵风吹过,丐衣衣袂微微舞飘动。
许志东的母亲与女友,因被封住嘴,眼睁睁看着,那一柄剑,就要划过许志的咽喉。
朋友们,我们是不是先暂停一下?谁都想得到,许志东是不会死的。当然,我说的是这一刻。他若长生不老,那我与你,还有子子辈辈,岂非总有机会在大街上看到他?闲话少说,我们为什么不设想一下,许志东究竟用什么方法逃过这一劫?
什么,不用想了?
是的,不用想了。
只听“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传来,架着许志东母亲与女友的四个人刹时全部毙命。
每人背心处,各插有一把匕首。
跟着就有一个人于门口处缓缓走了进来。
“‘无影神剑’庞瓜?”许志东惊住。
庞瓜笑道:“正是区区。”
岳不群绝望地望着许志东,道:“原来你还留有后着。”
庞瓜对岳不群道:“你错了。我并不是许志东请来的。我也只想告诉你,要杀许志东时,你这种人还不配。”
岳不群不甘心,道:“谁才配?”
庞瓜道:“这,你就没机会看到了。”
庞瓜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已然划向岳不群。
elo也死了,在他欲偷偷溜出大厅时,一匕首飞到。
现在,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庞瓜、许志东及他的母亲与女友。
而到这一刻,许志东的母亲与女友皆与离开。
许志东盯住庞瓜,问:“说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庞瓜道:“在我未告诉你的这次来的目的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不论刚才我做了些什么,你都无须心存感激。”
许志东道:“我本就不想感激你。”
“我之所以找上你,是为了与你比剑。”
“这么说来,我就更不能感激你。剑是无情,而要施展出绝顶武学,内心更不能有半丝杂念。要不,你一定不痛快,不高兴。”
“要那样,我想我一定骂你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乌龟。”
* * *
“你为什么不拼尽全力?”庞瓜厉声喝问许志东。
许志东看着大腿处汨汨流出的鲜血,道:“可我已经胜了,不是吗?”
庞瓜道:“你不应该把剑缩回,反而让我的剑划伤了你的大腿。你要说你拼尽全力,那一剑,就应当杀了我。”
“我是有苦衷的。”
“你说。”
“我只答应与你比剑,并不说要杀了你,是也不是?”
“是的。”
“最重要一点,我要杀了你,谁来杀我?若论死时,应先是我死,然后才是你死。”
“你……”
“你不是也不曾拼尽全力么?你刚才那一剑,要不是临时改变了方向,我这时一定已死了。”
“这首先是因为你不曾尽全力。你看不起我,你还是想报答我。”
“胜负既已明朗,你我心中有数,何苦执着尽不尽力?难道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我们剑客的归宿?在这个世上,能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朋友的好。”
庞瓜喃喃自语:“我想我找到无可战胜的秘诀了。”
“无可战胜?”
“以前的时候,我总认为这个世上不会有无可战胜之人。就为这,我才找上了你。现在我才知道,一个人要想无可战胜并非不可能。这首先得看他除了用剑外,是否还用心?”
“人要有了正气,自可凛然不可侵犯。纵然死了,一股英雄气,却不会就此灭了。无可战胜之神话,岂非应由此定?”
“人总是有其优缺点的,而要有了折服人心的力量,自可穿越千古。”
“在这个时候,我只希望,在以前的时候,你曾在人们的心中留有一个美好的印象。”
“此话怎讲?”
“我担心,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要杀我?”
“这自然不是的。”
“你要不杀我,谁还能杀我?”
“我只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说到底,你还是想替死者报仇。”
“不,判你死的是法律。”
“法律?”
“这个地方一早已被警方包围。”
“你也是警方的?”
“不是。”
“那我们一同杀出重围。”
“可惜迟了。”
在法律面前,是否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脱罪状?
如果有公正,会的。
铁马
2001年5月18日
---- 铁是无情!
马曾有情?
铁马合一,
爱恨分明!
铁马于 会雪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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