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now1216(拒绝溶化的冰)
整理人: moonjj(2001-08-16 12:57: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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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堂的圣门
Athena与天使两人站在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中，背后是一片蔚蓝天空。
Athena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很香呀！"
天使也学着深呼吸了一下。
两人各拿着两箱行李在一大片紫蓝色的薰衣草花田中走过，一直穿过辽阔的薰衣草花田。
行至花田附近的小屋，Athena向花农道明来意。不一会，花农便拿着一大束最上等的薰衣草交给Athena。
花农用法语说："这是今年最好的薰衣草。"
Athena用力闻了一下，然后对天使说："请你帮我带给他，他收到这些花一定会很开心。"
"你这么远来这里，就是想我帮你带这些花给他吗？"
"是啊，走吧。"
天使目睹Athena的行为，一时不懂如何应对。
日落西山，两人提着行李，天使手上拿着一大束薰衣草，消失在另一片花田之中。
小火车站上，只有一对年纪老迈的夫妇在候车，Athena与天使静静的坐在一张长椅上，旁边放着四大箱行李，天使手上拿着一束薰衣草。
两人坐着坐着，不言不语。
天使忽然流下眼泪来，Athena急忙问他："你哭什么？"
天使用手擦去眼泪，新的眼泪又流下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说过天堂上面是没有眼泪的吗？"
天使一边流泪，一边娓娓道来："我其实是天堂上面一个快乐天使，我从来都没有流过眼泪，我是负责到这个世界上，眼泪流得最多的地方帮助那些人……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过像你这样为爱情流下这么多眼泪的人……我以为我可以帮你忘记过去，不再流眼泪，但……但我失败了……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流了眼泪……，我想……我可能……"正想说喜欢Athena的时候，突然有火车响号。
"不会，你不会有事的，你是天使啊，你一定可以回去的，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帮忙……，你别忘记，你还要替我带东西回去的啊！"
一列火车慢慢驶进小火车站，火车经过之后，长椅上只剩下几条白色羽毛在轻轻飘扬。
火车包厢上，天使躺在细小的卧床上，身体显得非常疲弱，Athena坐在身边安慰着他。
"你要支持下去，明天很快就会到……你看看外面的黄昏多漂亮！"
天使张开微弱的眼睛。
窗外辽阔的天边，被一片红霞染盖着，昏黄的暮色一点一点的被吞噬，夜幕一步步的盖过来。
"如果我不可以飞回天堂，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只不过不做天使，去了第二个地方而已……"
Athena有点激动："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这次不能回去就等下次吧，门会再打开的……"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想去一个地方，你闭上眼睛。"
Athena怀疑地闭上眼睛。
火车刚好进入隧道，漆黑一片。
Athena进入时光隧道，一幅又一幅世界大自然美丽的图片，在Athena眼前略过，直至在一个辽阔绿草如茵的非洲野生动物园的大平原停下来。
Athena闭着眼睛，鼻翼皱动了两下，终于闻到她梦寐以求的气味，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像有一段浪漫温馨的回忆正重临脑海。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是他，Andrew呀，Andrew呀……"
Athena慢慢张开眼睛，以为可以重见死去的男朋友，但眼前竟是一只黑色的大公牛，正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自由快乐地奔驰。
大草原的一棵树上，悬挂着无数写满"我很想念你"的气球。
Athena终于领悟，流泪的脸上露出笑容。
火车穿出隧道，黄昏终于过去，夜幕已经低垂。
火车上，Athena张开眼睛，看见天使已经奄奄一息，情急之下，扑向天使，不顾一切吻着天使。
天使睁开眼，望着Athena。幽暗之间，两人眼睛里的瞳孔放得很大。天使吻了Athena一下，Athena又吻了天使一下……两人终于在火车斗室之内，互相激情地闻嗦着灵欲最赤裸缠绵的气味……
火车经过穹苍星空之下。缠绵间，Athena在天使的发边，轻轻告诉他："我闻到了天堂的气味。"
在梵帝冈圣彼得大教堂，梵帝冈千禧年圣诞节子夜弥撒的时候，教宗推开圣门。
天边太阳日出。第一道晨光射进车厢内，照在幽暗角落的天使脸上。
Athena伏在天使的怀抱，呼吸着一夜缠绵剩余的气味。天使起来，拿起一束薰衣草及四大箱行李，Athena却示意他放下。
天使爬上车窗，准备离去。
Athena拿起一对旧皮鞋："送给你。"
终于，天使化成了天使，蹲在车窗，回头望了Athena一眼之后，然后穿着一双旧皮鞋，飞上天上。
Athena倚在窗前，按奈着情绪。
天使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刻之后，忽然飞了回来，在Athena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消失在雪蓝的天空中。
Athena挥挥手，轻轻说："再见，再见……"
火车餐卡上，Athena买了一份丰富早餐，坐在窗旁。不停吃着吃着，眼泪这时候终于涌了出来，却不知是情是爱。
Athena流泪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温馨而可爱的笑容。眼泪滴在一杯清水之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而爽朗的声音，犹如晨曲的呼唤……
辽阔的平原上，有一列火车正朝着和暖的晨光，微微进发。
小唐楼内，客厅地上流满一地是水，无数的鞋在水面上漂漂浮浮。
Athena正躺在水满溢的浴缸内，把头埋进水里，没有呼吸，样貌有点变形，泪珠一颗一颗涌出水面。突然……
露台上，有一白色的庞然大物掉了下来，发出隆然巨响。
Athena从水里惊醒走到露台，发现一个全身满是白漆的男人，样貌长得跟天使一样，脚上还穿着一样的旧皮鞋，Athena满心欢喜，正想开口："原来真的是你……"
白色男人满身伤痛："我……不是呀，我不是坏人……我刚刚在上面油漆那个招牌，不小心跌了下来，我……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楼下餐厅的老板……"
Athena非常奇怪："餐厅？老板？"
"是呀，是呀，楼下那间餐厅，你不信可以跟我下去看看呀？"
Athena怀着奇异的眼光跟着白色男人下去。
小唐楼外，两人站在街上，回望这座旧式唐楼。
Athena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旧式唐楼竟然重新粉刷得焕然一新，地铺还开了一间新的餐厅。
白色男人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这间餐厅由设计、装修、油漆，全部由我自己一手包办，你整天都见到我全身汗水出出入入……"
"是吗？我整天见到你……"
"是呀，你……你没有留意而已。"
Athena只懂得点头，她惊叹自己原来一直没有留意身边事物，此刻才醒觉。
Athena凝望着这座旧式唐楼，发觉它真的焕然一新了。突然闻到一种气味，鼻翼皱动了两下，然后望着白色男人。
"我身上满是油漆的气味。"
Athena伏前闻多几下："不是，是天使的气味。"
"天使？什么天使？"
"一定是……一定是……你是不是叫An……"
"Angelo……"
"Angelo？"
"是呀，Angelo，Michelangelo……"说完指指餐厅的招牌，上面正写着Michelangelo。
Athena望着招牌笑了笑。
"是呀，不好意思经常吹口哨搭讪你……"
Athena笑笑，主动提出："算吧，你请我吃饭就可以啦……"
"好吧，就这间……"指指自己的餐厅。
"好吧，就这间……"
两人相视而笑。
"不如……就现在……"
Athena又笑笑："好吧，就现在……"
两人开始步入餐厅，依稀听见Athena问他："对呢，你那双鞋是在哪里买的……"
"我那双鞋？拾的，有次去意大利旅行，在一架火车上面……"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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