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usinsect()
整理人: tibetprincess(2001-09-03 02:19:5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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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空气中飘着不知道被我们唱了多少遍的那些歌。在宁静的夜里,在人流不息的林荫道旁边,在风起云涌的宿舍平台上,在女生宿舍楼下陕小的工具房里……四处散发着我们的青春,还有淡淡的忧伤……
那时,我刚入校,经过了军训后,按学院领导的话说:已经基本完成了从一个地方青年向军校学生的转变,相对要成熟些了。然而,我的张狂却一点没有收敛,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距离成熟到底有多远,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弹着吉它,唱歌,不需要人注视不需要人关心不需要人赞美,自由的活着便快乐。这就是我的所谓洒脱。
军校生活很紧张,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训练、劳动,酷爱音乐的我不得不利用午休时间练琴。我们学员队在一楼,宿舍门前有几副单双杠,整天孤独的立在那里却很少有人去练习。旁边的树林中有一张小石桌,小桌的周围是几张被磨得溜光的石凳,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修的了。由于军校午休时要求很严,不睡觉的不允许影响它人休息,我只好每天到那张石桌边上练琴、幻想。当然,每天中午一个男孩抱着吉它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它时常会引来一些好奇的旁观者。我以为那些都是不懂音乐的人,常不以为然,不想去正眼看他们。在我做一件事的时候,我常常无视不懂它的人的存在。我自信,在那个学校再没有能出我左右的。
直到有一天,我配的吉它和弦让人听出了毛病,我才知道,原来身边是有高手的。
那天,我在弹唱BEYONG乐队的一首新歌,正唱得投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要是G和弦换成G7一定会更好听。”那时我正唱到“忘掉远方是否可有出路……”沉醉其中,突然这样被打断难免扫兴,我抬头用很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那家伙朝个子和我差不多,黑黑的但棱角分明,他向我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是么???”我用眼睛怀疑的询问着。
“你试试看”他说。
“你会吗?你来试试吧!”我有意想看看他到底如何,居然这样否定了我配的和弦,好像他是原曲作者似的。
他接过琴,毫不客气地坐下,随手弹了几个和弦,是用手指弹的,不像我非要用拨片才能弹,很流畅。从他的老练的动作和自信的表情中,我知道,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果然,他连续的弹完了整首曲子,但却不太会唱。我有点奇怪,不会唱居然能弹这么熟?我问他,他说是看我弹了后记住的。我¥!
后来,我慢慢知道,他叫金辉,和我学的是一个专业,我在五队他在二队,他也喜欢音乐,不打不相识,对音乐的理解使我们一拍即合。就这样,TG组合像个婴儿出生了。T为TWO,G为GUITAR,两把吉它的意思。
在校的日子,把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都交给了音乐,交给了那些永远印记在脑海深处的校园。
我们练的曲子很多,有流行歌曲,有喜爱的摇滚乐,还有自己的作品和纯曲目,记得我们配合弹得最好的是一首叫《PIPE LINE》的曲子,在学院的一次演出时,这首曲子使TG开始小有名气。
除了吉它和歌,我们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天气好的时候就在户外练习,随便找块草地,席地而坐,摊开乐谱一练就是几个小时,一点也不觉得累。冬天,教室便成了我们的好去处,特别是周未,大家都想睡懒觉,喜欢学习的人早去了图书馆,于是带有暖气的教室便成了我们练习、创作、录音的好地方。不过录音条件很差,只能用金辉的一台带录音功能的随身听,录下我们那些不算成熟却原汁原味的民谣作品。我们对音乐追求的不是曲高和寡,而是最现实的愿望——当歌星,虽然后来残酷的事实让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愿望,但那时凭着“过家家”的热情却让我们的午夜电台可以顺利播出。关于午夜电台,是金辉的一个创意,就是将我们写的和录的歌在夜间通过一个小小的无线电发射器向以我们为核心的周围五十米传播,只要有收音机就可以收听到,事实上整幢楼也不过是方圆五十米的距离,包括那些队干也有听的。他文笔很好,为把节目办好,甚至还写了专门的播音稿。在没有电或来不及录音时,两个人便跑到楼顶,开着发射器对着小麦克风低声吟唱,算是对“忠实听众”的回报。我们的音乐很受欢迎,当然,也有着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就是我们居然迎得了许多师姐师妹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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