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lyingmist()
整理人: watergentle(2000-11-28 16:55:3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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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一天坐在大树下
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
我对着电话说:“你好,我是唐容清。”这是职业习惯。当然,一般来
说,对方就会说他是谁谁谁,然后我说我能为您做什么,这都成了套路了。
毕竟现在是办公时间,而我在办公室。
电话的那端是片刻的迟疑,然后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是
小容吗?”。
几乎没什么人叫我小容,朋友们叫我容清,客户叫我唐小姐。我开始紧
张。我保持着职业腔调说:“请问您找谁,您是哪一位?”意思就是,这儿
没有什么大容小容的有事说事没事咱就拜拜。
“小容,是我啊,孟为华。”那边的声音现在已经很镇静,隐隐地还有
一种自信,一种你不可能忘了我是谁的自信。
我痛恨这种自信,因为我确实没有忘记他。十年了。是谁说的:十年生
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不过,我也不常想起他,这就好象角落里放着
的小摆设,存在,但不引人注意。
我于是用一种高兴但不过分的声音问候他:“是你呀,都听不出来了。
想不到您还说国语呀,您这该不是越洋电话吧?”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我在北京,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晚上有空吗?
请你吃饭。”
我自然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我忘了问他打算去哪里吃饭。这就是说,
我不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后来我想,一个留过洋的博士大概不会再去
夜市了。我希望我的着装效果是恰如其分,就是说不能显得太在意,但也不
能太随意,那样不尊重人家。这听起来就象在描述我的职业装。于是在堆了
满床的衣服之后,我还是穿着上班时的那一身出门了。
车到宾馆,他已经在门口等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一身休闲装,
路灯下辩不出是什么颜色,似乎是蓝灰色系。在三月的北京,这身打扮稍嫌
单薄些,但当然很好看。还是那么瘦……
我有些庆幸。职业装的好处是到哪儿都不至于失仪。
我下了车,他立即迎过来。我看到他温和的笑容,这使我有一丝陌生感。
我为自己先前的紧张感到好笑。这个人现在对我而言只是个普通朋友,也许
比普通朋友还不如,而我们今晚只是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因为他刚回国,老
婆孩子都不在身边,可能挺寂寞。
他彬彬有礼地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我同样有礼地点头微笑:“谢谢。”
一切顺利。我完全放心了。我跟他的恋爱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对我已
经没有杀伤力。当然,那是说,如果我们那两周的交往叫做恋爱的话。我想,
我会享受今天的晚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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