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ttle.echo()
整理人: bobbytam(2001-08-03 23:45: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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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几天的心情极差,常常来到社区,读到些让人回想起许多人一起共同度过的欢乐日子然后看见现在自己一个人摸索过日子的文字,忽然我止不住哭。然后靠在那个在门边看了我许久的男人怀里哭的喘不过气。当他试图把我揽得更紧时,我推开了。然后若无其实的走开。
即使在我脆弱的如即将消失的灰尘,或者一个虚幻的泡泡时,我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一根刺,刺不穿别人就会刺穿自己。
跑下楼,提了两瓶酒回到冷清的办公室。看着孤单的泡沫在玻璃杯边溢出时,我想起了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喝酒一起笑一起唱歌一起哭一起醉的朋友们,也许有他们在我会宣泄的更彻底,也放松的更加彻底。只是台上只有一个很悲凉的玻璃杯,宽阔的开口似乎要盛载些什么,似乎在哭喊什么。可是我只听见寂寞在无声的哭泣着。
我厌恶下雨天,也热爱下雨天,感觉那无休无止的绵延不断。在这种气候我会异常的暴躁,我会异常的伤悲,可能我还不会将听雨变成享受,只是被它的魔鬼般的呐呢所蛊惑。我恨这天气就像恨自己在这个夏季湿淋淋的味道。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上来回的敲击着,冰冷冷的文字宣泄着我的思想,我的感情。其实我很畏惧,我畏惧那么多人看到我的文字。但是那些点击却让我有了一点的虚荣感,看着各式各样的回复和评论,让我想笑。原来跟我一样满腹牢骚的人那么多,原来跟我一样的人虽然多真正能读得懂的人还是只有一个:我自己。我的文字不过是承载着自己放飞那不安与寂寞的生命,我给所有人的回复是无棱两可的,在那无奈和怨恨的片言只字下我没有隐藏自己坦白的尖叫。回来,全部回来,所谓的生活,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友谊,包括所谓的理想的边脚料,只要你们回来,无论你拥有那虚伪的嘴脸还是玩笑的心情,让我感觉还有我的存在。足够。
(二)
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把它开了又关上,再开,问候语不停的在屏幕上显示着,我看着它笑了,笑的夸张得不得了,笑的眼泪在脸上迅速的滑落着。几百年前,我以为我找得到一个人,听我说那流传了几百个世纪以来的童话。到我在这个几百年后宣泄不了爱情并为它打上美丽的社会标志的城市里摔断了我的胳膊我的腿之后,他们才告诉我你不懂规则。是吗?那么多的规则吗?我发觉听完一个接一个的他告诉我你的规则不符合我时,我只有迷惑和不解,我才发觉我在盛夏的温度也会冷得彻骨。爱情是什么,是样从未见过的东西,是样被人赋予了知识、金钱、外在的东西。不过是男女接吻前上床后的短暂祷告语。虽然其实他们有时候连唾液也不会分泌。
我越来越喜欢坐在电脑前。我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某个社区里泡着,不停的打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接不下去了就去刷新记录,写些没有营养的话句,我在电脑旁边工作边吃零嘴边喝芬达,猜测着每个ID背后可能隐藏的东西。我以为我能看透屏幕。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偷窥狂。卑贱又莫名的兴奋。
当我坐在电脑前编造想象或者期待发生的某些故事情节写不出来的时候,我便跑到BBS开始写自己。因为自己的颓废所以我的文字也颓废。每篇写自己的文章的文字透露着浓浓的腐败味道。像积攒了几千年的烂树叶和垃圾。我喜欢写这些颓废苍白有点无病呻吟的文字,我喜欢看这些文字里的自己,颓废的得可以,苍白得可怜。反复的写,反复的写。反复的不厌倦。因为是自己。
(三)
我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裤子拿着黑色手袋用着黑色的文件夹。经过一处水洼或者玻璃窗的地方我偷偷的打量自己,偷偷的转身,偷偷的侧看,偷偷的理理乱了的发,偷偷的心疼苍白的脸,渐瘦的身。然后昂首走过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群。我高傲的扬着脸,跟陌生擦身而过,我呼吸着渗了他们踏起的灰尘的空气。
出门我从不打伞。我可以在两天里不喝一点水,也可以在半天喝掉六瓶的矿泉水,可是这样仍然冲不掉每个晚上的烦躁。但是我更喜欢雨水打在我身上的感觉,也厌恶它的连绵不断,因为它让我浑身充满了夏天的味道。我对此厌恶又矛盾的渴望,正如我对爱情即厌恶又矛盾的渴求又害怕失去一样。正如我高举不婚的旗帜只是因为自己在经过两段失败后承受不起这两个字所附加的太多东西一样。
从来我的脸上就没有多余的色彩,我崇尚自然。我喜欢洗澡,夏季我可以一天洗5次澡,干爽的脸和冰凉的皮肤让我舒服。头发长了我不剪,长碎的发参差不齐的盖住我的眼我的脸,躲在缝隙中我观察每个观察我的人,看那也躲缝隙后的人。
我常穿露臂的衣服,露出晒的黑黑的颈脖肩膀胳膊,穿上喜欢的露出脚趾的凉鞋,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左手和右手甩来甩去的。我东张西望,路过各种各样的商店,我打量着店里陈设的每样东西的价格,我坐在落满灰尘的台阶上歪了头斜着眼看人。看面前走过的情侣,看面前走过的小家庭,看身着校服却翘课出逃的学生,喝着的饱含着二氧化碳的汽水越喝越口渴。有时我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来来往往的车和人扬起的灰尘落满我一身,我象石像。
(四)
在家里,我穿着大大件的男装T恤,光着脚丫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喜欢擦地板,冰凉的云石地板在水的滋润下,更加滑凉和干净。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板上,电视机无聊的散发着热热的声浪。猫儿在我身边跑来爬去的,关掉电视,把自己丢进贝多芬的狂莽音乐里,我的双颊呈现出病态的血色,抱着的猫在我怀里睡着了,慢慢的,我的时间就这样流逝了。
写到这里,我的音响里飘过莫文蔚,她说日子是道灰墙,骂它也没有回响。老板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我却装作痴呆状的狂写与工作毫不相干的东西,挂在聊天室的墙上看他们枪来兵往,有趣时偷偷的在发笑。这个时候,又有人对我Q上那句:我的要求很高的哦,你能达到吗感了兴趣要求通过验证。
请求那句话是,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忽然我放声大笑,笑得满办公室都是我笑声的碎片,眼角有泪的溢出。
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就是那个渴望友人围绕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孤孤单单的甩开胳膊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可以在台阶上呆坐一下午歪了头看人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在电脑上与人讨论自己不是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对人说要我而不要敢爱情的女人。我就是那个光了脚丫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女人。我就是抱着睡着的猫在音乐中看时间流过的女人。
我就是那个站在你面前一身落满灰尘的女人。
本文框架有所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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