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dsmile()
整理人: qingk(1999-11-25 11:59:1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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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于是,亲爱的读者,我的朋友,体验着和渴望体验人世间男女恋情的你,羞 涩而认真,热情地为我设计着继续的情节。而我,正踩在这时间中徐徐展开的情 节,无法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当年迎接过楚香帅的两扇门:一扇是伤心;另一扇 ,还是伤心...
初吻事件后的薛怡然,象一只卸去外力的弹簧,一下子又回到初始平衡状态 ,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尽管那距离在一个纳米一个纳米地缩小。我无可奈何但 又小心翼翼。我听说,要想推动恋爱事业的进一步发展,说是要摸着石头过河, 说是要步子大一点,说是要目光远一点。于是,我的目光首先放在一个湖上了。 那湖据说是某朝某代某个皇帝他们家的,现在据说是属于一伙名叫人民的人的。 薛怡然开始坚决不肯去,后来说不安全,然后说有些远,接着说真拿你没办法, 最后说等我去拿件衣服。
湖面的风裹着夜的凉气,似有似无,让人升起一些空灵、高尚、一尘不染等 洗完澡才有的感觉。在这样的感觉中,我带着薛怡然南上北下,东抹西拐,走着 走着我才发现周围已经见不到人了。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我的胳膊。显然, 她有些害怕了。而我也正满脑子的倚天剑屠龙刀左轮手枪之类的玩意儿。走了几 步,我松了口气,因为我听见了人声,对面走过来几条人影。再走几步,我骤然 打了个冷战。我知道我一生中的一个劫数,就象一场卫生检查或吻95的一般性保 护错误,不期而至了,不带着任何的暗示与商量,恰似一见钟情。
你认为这世上最没个性的一类人是谁?我认为是小混混。他们永远保持着一 副吃饱饭肠子肚子不通顺的样子,象一群灭了几十年也没灭干净的苍蝇。现在对 面走过来的这三位,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三流香港电影里溜出来的,跟着成奎安收 钱的小混混。
我一把抓起薛怡然的手,调头就走。她在轻轻地发抖,抖得我心尖都开始疼 。 “哎哎哎,前边那两个,一块过来玩玩啊。”小混混们自然而然注意到我 们,并职业性地喊道。
我快速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不要怕。你先去前边找人,我来和他们说。” 她看着我,满目泪水。我推了一下她瘦小的肩头,她踉跄了一下,终于快步离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笑容象一朵大大的喇叭花,瞬间开遍在我的脸上。 他们看见薛怡然离开,加快步子赶了过来。
“怎么让小妹妹走了?”
“我叫她给几位兄弟去买点冷饮。”我很殷勤地说,伸手拦住最前面的一个 瘦猴。与此同时,我的左脸和一只拳头发生非弹性碰撞,接着右脸又撞上了另一 只拳头。而采集脸部信息的神经脉冲还没到达大脑,第三起非弹性碰撞事件已发 生在肚子上了。尽管我坚信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并聊以自慰,三次非弹性碰撞还 是带给了我相当可观的动能。平时懒洋洋的胃肝肠肺这时候也跟着瞎起哄,而眼 前,正值星光灿烂;耳中,犹记大炮轰鸣。
我捂着肚子强撑着直起腰,擦了一下嘴角某种混合液体,说:“几位兄弟,
明儿我在鸿起顺设一桌给兄弟几个陪不是了。”
“是吗?你?”一个混混用语法错误并且语气过长的反问句问道。“想玩儿 你大爷?”我肩膀被猛推了一下,差点儿一个跟头翻进湖里。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拿定金。”我低下头掏口袋,眼睛搜索着地面。
阿门!就算我主耶稣把他最后的晚餐里仅剩的半块面包给我吃,我都不会象 现在这样感激他老人家。因为在我的脚旁,正躺着他老人家赐予的手杖———一 根朽木棍。在渗满屈辱与愤怒的浑身骨骼快要寸寸炸开的时刻,只有我伟大圣明 的主啊,才知道我正深深思念着一根朽木棍。
我迅速拣起棍子,毫不迟疑地朝一截丑陋的小腿砸了过去,带着我整整二十
几年积累的不如意,同时心中一声大喝:去死吧!然后我握着还剩半截的棍子, 朝着薛怡然离开的相反方向撒腿就跑。后来的事情只在我脑子里留下一些断续的 画面,拳和脚的大雨淋遍我全身。
最后的印象里有一只拳头,象一只穿过时空从隔世极速飞来的大锤,迎面而 来。
那一拳过后,世界清静了。我只觉得面前被轻轻地蒙上一块红布,蒙住我双 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感觉到什么,我说我感觉到幸福......天塌东南,地陷西 北,时光如梭,物换星移...昨夜星辰昨夜风...红楼隔雨相望冷...小燕子,穿花 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你看这是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小船儿轻轻荡漾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 的风...归来吧,归来吆...我知道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动人.. .念去去千里烟波...
她端着一碗纯净甘甜的水站在那里,那女子是谁?那样满满一碗清澈的水啊 ,晃若空空如也......脚下一个不稳,我倒头就睡。
-- 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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