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dsmile()
整理人: amengr(1999-12-01 14:21: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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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里游泳的鱼（PART Ⅱ）
windsmile
陈东看起来很清秀，典型的春风得意的高级雇员白领形象，只是话说到开心
处就忍不住得意，忍不住每句话后面都带上粗话，忍不住手舞足蹈，和八年前的
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很久没有说起中学时代的事了，叶蒙没想到陈东会有那么多话可说。陈东结
婚叶蒙是听说了的，他娶了高中时隔壁班的沈芹。沈芹的功课很拔尖，几乎是样
样都好，叶蒙从来没有和沈芹说过话。确切地说，叶蒙不太跟同学说话。每次考
试完了总有一窝蜜蜂似的同学聚在教室里对答案，叶蒙这个姑娘总在这个时候躲
到校园的某个角落去看小说。
“怎么那么没出息，饶了个大圈子又回来娶老同学做老婆呢”叶蒙故意调侃
陈东。陈东在大学里换过好几轮女朋友，叶蒙是早有所闻的。据说那时陈东留了
一头披肩长发，一副桀骜不逊的才子派头，因为写诗出了名，书又读得不错，学
校也没拿他怎么样。
“哈！”陈东很大方地往椅子上一靠，摇头不说了，叶蒙也附和着笑了笑，
睁真大眼睛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陈东顺着额头到后脑勺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象那头长发还在似的，然后
顿了一下，手臂和肩膀弯成一个等腰三角形，定格在那里。
“沈芹,“陈东定格着开始说话，”是小时候的一个梦想。“说完这些话，像
是谁在录象机的暂停键上又按了一下，陈东的手臂从后脑勺收了回来放到桌上。
“沈芹是个非常非常健康的好女孩。”陈东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是说，
这儿。”
“这么说，你不健康？”叶蒙奇怪地问。
“不是不是，可是假定我和你在一起，会越来越糟的。”
“怎么又把我扯进去呢，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健康的。”
陈东也觉得有些辞不达意，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不是不是，这么说吧
，沈芹对我来说是个理性的支柱，和她在一起后，生活比以前规律了，也不再胡
思乱想了，以前工作压力大，人特别疲惫的时候就会觉得茫然，不知道自己这样
奔波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停下来又恐惧停下来之后更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不去
想那么多啦。”
“你知道，世界实际上只是由两种人构成的，一种人认识到世界是怎样的就
会顺理成章地去适应它，另一种人则随时会低头来看看自己的内心，再看看世界
，就觉得什么都不对了，我现在是在努力朝着公认的‘好’去做。”
叶蒙听到这儿觉得有些道理，又有些好笑。沈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叶蒙
想起中学时几乎每次开完家长会回来，父母都会说你们隔壁班级有个叫沈芹的女
孩如何如何。叶蒙忽然想到凭沈芹在同学家长中的知名度，陈东的父母在他第一
次把沈芹领到家里来的时候会不会脱口说出“久仰久仰”来。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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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网事成烟，我们毕竟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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