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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些逝去的日子
发信人: mingmei1977(柳缘)
整理人: moonjj(2001-07-19 18:47:35), 站内信件
“手机因故暂停使用”又是同样的话音从听筒里传来。几个月来,不知打了这个号码多少遍,得到的总是一样的结果……
    小凤是典型的纳西族女孩,健康丰满的身材,黑而光润的皮肤,五官标致。而最引人的,是她无所拘束的笑容。整整四年大学,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和她同出同进。因了美丽开朗与异族风情,虽同是来自云南的女孩,她总是比我受到更多的关注。羡慕?也许有一点。
    我和小凤一起去逛街,总是不断地吃各种小吃,试各种衣服。苏州的小吃差不多被我们吃遍,短短一条景德路上卖衣服小店里的老板娘,也差不多都很熟识了。现在听王菲的歌《催眠》:“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立刻联想起来的,却是和她一起在松鹤楼附设的面馆吃卤鸭面惊为天下异味的感觉。后来自己一个人,或者和其他朋友一起,也曾多次去吃过那家的卤鸭面,依然美味,却不再有那样的感觉。吃过小吃,我们就开始一家一家小店地逛。小凤酷爱试衣服,而我总在旁边找出一件一件漂亮的、奇怪的、有趣的衣服怂恿她试,然后看着她从试衣间走出来让人眼前一亮或是赶快劝她:“这件……不合适……”最后,在我的鼓动或劝阻下,左右犹豫着买了那件衣服或匆匆溜掉。
    在学校里,每个人只要想找她,必定要问我她在哪里,同理,要找我也会去问她。大二的寒假,我们更一同留在了苏州,因为不想住在宿舍里事事受限制,所以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又租了一台电脑。白天,一起逛街、去图书馆看书、去横塘买菜做饭。我们利用一个小小的电炉和室友那里借来的小小锅,居然也整天的换着口味吃,我最喜欢她做的红烧肉,而我只用酱油炒的酱爆茄子她也总吃得津津有味。苏州的冬天晚上奇冷,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所以电炉基本上从七八点开始点到睡觉的时候。因为屋子小,所以一个电炉的温度使得整个所在都暖融融起来。她知道我爱听王菲的歌,有次自己去上街时买了一张盗版的王菲的歌碟。那碟片每次放《雪中莲》时,总会打咯噔:“雪花飘~~~~~飘~~~~~~飘~~~~~~”总要站起身来去放另一首歌。她买回碟后的每天晚上,我们都一边听王菲的歌,一边在小电炉上烤桂花糖年糕吃,一边谈着过去的情景、未来的憧憬……
    那些日子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但想起来,不知如何,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翻过那个寒假后,我和她一起认识了一个山东的男孩子阿广。他负责学校的广播室,平时不放广播的时候,就差不多成了他一个人的私人房间。从一开始,他就喜欢小凤,从一开始,我就带着看热闹,也希望好友有好男孩追的心情不断的撮合他俩。那时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去广播室找他,听他讲笑话,和他一起喝葡萄酒。直到有一天下午,小凤没有约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广播室。六点多钟,她和阿广一起来宿舍叫我吃饭。他们俩都容光焕发。这一天,我喝了不少酒,一直在那边笑,一直想醉,却怎样也醉不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很想哭。
    这以后,我不再常去广播室,这以后,我感冒了,本来只是一点咳嗽,却坚持不看病、不吃药。直到最后每次咳嗽都像要把心咳出来。不看病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愚蠢: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板着脸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整天在凤和广面前摆出笑脸了。但是小凤很焦急,有一个下午,她自己去找辅导员请了假,死活把我拉到彩香附二院去打吊针。药水里掺钾,很疼,她就一直轻轻给替我按摩手臂。我终于哭了,而她只当是疼的缘故,并不多问我一句。于是我再一次提醒自己:“广是小凤的,我的原则永不跟朋友抢任何东西,我永不能让自己搅进去。”
    四月份,学校组织我们九六中文的同学去山东作考察,阿广因为已经大四,没有什么重要的课,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在泰山,我亲眼看着他们走到一起,在泰山顶上的旅馆,我彻夜不眠,看着旁边熟睡的小凤美艳的脸孔,痛彻心肺。我不愿意和朋友抢任何东西,可是,即使抢,我又抢得到?我不知道小凤是否最终看出来我的异常,只是,从第二天起,她和阿广反而粘得更紧,即使我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仍然谈笑风声。
    回到学校,小凤多了和阿广相处的时间,我则整天整天呆在图书馆。一套《人间喜剧》,也就是那个时候读完的。他们几次约我去广播室玩,我都没有去。我生日的前一天,他们送来了生日礼物,我谢了,却没有收,看得出来,小凤很难过。生日那天,我一个人去逛观前街,一个人买卤鸭面和黄天源的糕吃,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学校。只有小凤一个人在宿舍里。我没说话,转身去了隔壁找另外一个朋友。这整件事,她是知情者。她告诉我:“小凤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她一整天都没有和阿广在一起,以此作为给你庆祝的方式”我想,其实从头至尾,小凤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错的,也许只是我自己。告别了这个朋友,出去买了两个我和小凤同样爱吃的茶叶蛋回到宿舍:“凤,来吃茶叶蛋”。
    我和小凤又恢复了同出同进的日子,我们一起去上海逛南京路;假期回家我带着她在昆明大街小巷瞎窜;我们一起在昆明实习,下了班备完课就一起去金碧商场吃烧豆腐;我们一起在街上瞪大眼睛的欣赏帅哥……
    阿广毕业了以后还是经常来看小凤,也总是会给我捎带一份祝福。本以为,毕业的时候,他们最终会劳燕分飞,也多次劝小凤回云南。但,当她告诉我,决定跟了阿广回山东时,我却也并不惊诧。我的朋友,应该就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吧。
    因为火车票时间的不同,是我送小凤和广上火车的,那天我笑着对阿广说:“早知道你要把小凤拐到山东去,一开始我就不撮合你们了”看着我,小凤哭了,我却笑着推她上火车:“就要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生活了,干吗要哭呢?”但等火车真的开出站台,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小凤的手机号,是她去到山东后写在email里发过来的,回来后因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没有及时给她打,等到想起来时,便是永远打不通的号码了……

(唉,写到最后写不动了,只好仓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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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望永远在一起,只愿--记得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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