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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fhtiger(小黑虎) 整理人: lfhtiger(2001-07-12 11:40:47), 站内信件 |
| （十） 水酒无情
见到吕布时他象头受伤的狮子，眼睛里喷射着骇人的火焰，铠甲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如果不是嘴里喷出的酒气替代了幻觉中的鲜血，提醒了我他是人而不是野兽，我还真怀疑他是个吃人的狮子。据牙将说，将军在归来之前已经在曹营中冲突了五个来回，死在他画戟下的冤魂不下百个！他从四个城门进出驰骋寻找小姐，每次失望而归就痛饮烈酒一坛，旋即出城再次找过。我见到他时，他正一手抱了酒坛，一手按了佩剑朝我迎面走来。急走了几步之后看到只有我一人回来，脚步便停了下来，把手扶在城头的箭垛上，瞪了眼望着我。 “温侯，末将无能！没有救得小姐回来，请温侯发落！”我只能底了头，跪禀道。 “惋儿究竟怎么样了！你快讲啊！” 讲是一定要讲的，只不过是讲实话讲假话而已。小姐走了，是我放的，是我真心放她走的。现在我却不能以实相告主公，那就违心地跟主公撒谎吧，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 “温侯，我想小姐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据我观察那劫贼不是曹操的人，而且也没有加害小姐的意图”这里我讲的全是实话。 “嗯？文远，你怎么看的出来！你到是快说惋儿她现在在哪里啊？” “是这样的，我发现有人劫持了受伤的小姐朝城西奔去的时候，就马上追了上去。可惜我骑的战马经过一场大战之后脚力匮乏，而那贼子分明是有备而来，轻装良驹，所以虽然是多载了一个人，竟然也落下我一大节脚程。我本来是猜测那人来自曹营，想赚了小姐回去要挟将军的，但是后来的变故是我改变了看法。那就是，他在奔向曹营的途中突然转向投了西南边的密林。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马载的是两个人，跑久了势必会被我赶上，而他放着就近的曹营不进、也就是说不向自己的军营求救，而转向较远的树林中，这么看来他应该不是曹操的人。既然如此，他的意图就很难说了，若是理解为附近山上的贼寇所为，则目的应该是想弄些钱财粮草。所以我看他在途中没有加害小姐的意思，看来在没有得益之前也不会为难小姐的。可惜的是，从背后追出的曹兵给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当我摆脱之后，那人已经溜进了树林里。我在里面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为了不使温侯担忧，也为了能早日找到小姐，我在林子里做了标记之后就赶回来了。请温侯速带人马到林子里搜索，或许那贼子还没逃出去呢。末将请为先部，带路而行！” 我知道我撒谎的技术不高，所以大体上讲的 还都是实情。 吕布显然信了我的话，悲愤笼罩的面色有了好转，但是急燥和忧虑有涌了上来。 “快，快带路！” 我和他疾步奔下城头，带了人马往城西的林子跑去。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燃烧的火把给我们指引着道路。 人是肯定找不到了，这事我最清楚，看着温侯焦虑的眼神，我还真有点儿过意不去。众兵士在树林里搜寻，我他到了我射箭的地方，淡淡的说“温侯，我在这里做了标记，因为我跟随他们到了这里，就赶了回去。”地上的两行马蹄印到这里消失了一个，这更表明了我随迹而来的事实。 士兵四下里游荡着，吕布还在痴痴的叫喊着惋儿的名字。 有人朝他奔跑过去，手里好象拿着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小姐留给将军的书信吧 不出我所料，吕布赶忙打开来看，上面写到： 拜书尊父大人： 梅花盛开日，卑女出阁时，无有声乐付，兵戈几多支。 天怜痴情女，赐得如意郎，黄泉归路上，相伴何所惶。 不为孝节妇，皆因缘如此，抛却金华屋，只恋共耕织， 富贵非所爱，仰慕连理枝。但求父安康，尽得凯旋师， 莫为贱女顾，非值劳伤身，来生无所求，愿报两世恩！ 不肖惋儿叩首 吕布拿着书信呆了。 “不，不可能，他竟然没死。”默默的说道 大家都无言以对。吕布慢慢的把那薄绢攥在手里，转过身，好象看着我的样子。不知是不是问我“这真是天意？”一天征战的疲态现在终于展露了出来，看上去将军老了许多。我不禁走上去安慰道：“将军，现在我们知道小姐不再会有危险，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一切都随天意吧”。吕布红红的眼睛回过神来，突然持了方天画戟猛地朝那棵老树削去，锋利的刃划过树的躯体，一次、两次、三次....伤痕累累的木头流出了湿漉漉的液体，他还在用力的挥舞着，“不！不会的，我吕布的女儿不会跑的，一定是你张寻威逼了她，我要你死！”终于他用力把画戟钉进了树里，拔除来，在树上留下了最深的一道痕迹。翻身上马，开始树林里搜寻，恶狠狠的说“我会找到你小子的！想跑没那么容易！”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如果不是曹操派许诸、徐晃来包围树林，我想将军是不会回去的。 之后，很少见到吕布巡视防务，听说整天整天的在府中喝酒。一时间，我真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我却不得不留心起身边的人，张寻告诉我是有奸细的，我却真的看不出是谁。 陈宫呆不住了，跑去找我喝酒。他跟我说，“文远，看来将军近来心情不好。下邳没了外援，真的是独木难支啊，这城墙防务一定要搞好，否则...” “谢军师提醒，我和高顺、侯成、魏续分别负责四面城墙的防务，大家都很尽责，不至出现什么闪失” “这就好，现在，我们就要靠和曹操对持了，毕竟我们在城里，易守难攻，并且后备充足。只要支持数月，等曹操没了补给，自然会退兵了。” “但是，军师，如果曹贼急攻呢？” “不会，至少目前不会 。其一，下邳的守备还是很好的，他若硬攻必吃苦头。到时候折了锐气，对攻方来说等于自取其败。所以曹操不会冒然行事，他的攻城肯定是在势可必得的时候。其二，温侯的影响很大。前几次的交锋使曹操认识到，跟温侯作战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其三，现在曹操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有进退两难的处境。”陈宫说完独自笑了笑。 我不解，问道：“为什么？” 他哈哈一笑说道：“不出两日，曹操可能要拔寨回许都的。” “真的？” “如果他两面受敌，他还肯不肯在这里呆啊？” “怎么会两面受敌呢？” “告诉你吧，我已经给河内太守张杨送了书信，他答应我近日出兵来援。” “啊？怎么你不早说呢，对了，你什么时候送的书信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兵法云的“实实虚虚”和 三十六计里的“暗渡陈仓””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知道单靠袁术的援兵可能有些问题，所以暗地里送了 书信给河内太守，其实，能办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还靠了我的一些细作。呵呵” “我们也有奸细，不，细作在曹操那里？”我不禁有些惊讶 陈宫坦然一笑，“这个自然。有什么奇怪啊？” 我一窘，吃吃的笑了笑。只是，心里还是阴森森的。 日子并没有象我们想象中的好过，第二天，天上下开了雨，好象老天爷的闺女也给逼婚似的，竟然稀稀拉拉下个不停，一晃竟过了半个月。然而，河内的救兵还没有到，曹操也没有撤兵，日子在湿漉漉的郁闷中单调地过着。 ---- 非洲草原上，太阳升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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