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jilie(奇也)
整理人: i_am_trueman(2001-05-21 14:20:4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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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语文书
上回老师叫大家写一首诗,我自命是班上才子,写诗更是无人能敌。但想不到我的诗被老师乱批一顿,像反右倾乱批走资派一样。诗句中有一句“虽然我不是高尔基的海燕”像彭德怀一样被错批,搞得伤痕累累,几乎是我惨死笑声中。
老师对我说:“万一读者没有读过高尔基的《海燕》怎么办?”,然后命令我去痛加删改。这一句话有违《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海燕》是初中课文,至九年的义务教育熏陶之下,莘莘学子是没有可能不曾读过。九年的义务教育提及尊师重教的不少,潜移默化,老师要我去改,我也不好意思不改,这种弄巧成拙的活要我干,就像亲生母亲杀儿子,太残忍了。
按照老师的说法,读者没有读过《海燕》就要作者改动文章来迁就平庸,可笑可笑。李忠文早就写过一篇文章《迁就平庸就是毁灭成功》。老师偏要毁灭成功也没办法,好比街上的流氓闲得无事,向电话亭或垃圾桶加以拳脚,学习塔利班游击队的灭佛壮举,还有当年尼德兰的破坏圣像运动,去其精华取其糟粕,把鲁迅的“拿来”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要是读者是文盲,只字不懂,岂不是要苦了广大作家?要把文字改成身体语言再出版,那么作家也要做秀了。
钱钟书《围城》中找已经意识到“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作用,可以遮羞包丑。”当今社会把这句50多年前出世的哲言充分证明。只是在为弄到文凭之前,分数就成为了文凭的代替品。就好像没有钱买白粉时,就用廉价一点的美沙酮代替。这种看分数不看能力与实际情况的做法,有违邓小平爷爷提出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分数在老师眼里就是学生的照片,吾之同桌成绩甚好,大有机会捞个清华北大的文凭。老师见到他的分数就如见到爱人一样,再“爱情是盲目的”咒语下,竟然把他那首我读了十遍还没有读明白的诗当成千古绝唱。如果徐志摩和卞之琳尚在人间,也会被那首当成“千古绝唱”的诗气死。
老师常常说大家的抒情散文或散文诗是无病呻吟。从她挑出来的好文章好诗中可知道老师的确讨厌无病呻吟,因为那些文章全是有病呻吟。我同桌的诗大意就是睡觉——梦中醒来——难于再次入睡——发奋学习。这定然是得了精神病的人之呻吟,一大堆牛唇不对马嘴的意象,抒发出所谓主题高扬的激情,这就是千古绝唱——千古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带病歌唱。
语文学习早已成为思想政治学的衍生物,诸如《反对党八股》之流的文章长期占领课本的大量纸张,让人觉得个人崇拜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再别康桥》进不了课文,《大堰河——我的保姆》却进了,真叫人无奈。朱自清的《河塘月色》本来也是无病呻吟的骈文,让后人硬塞点毫无相关的时代背景进去,也成了有病呻吟。这种搔首弄姿得文章如果用“文如其人”解释,朱自清就一定是女人,无奈与实事不符,于是只好解释为“文如其女人”。
韩寒再《眼中的村上春树》中说过“如果读者对作者的关心胜过对作品的关心,那作者大可不写,拍MTV算了。”编语文书的人一定是当年受个人崇拜毒害的人,自己对毛主席和毛主席的战友鲁迅念念不忘,这很当年条件有限,没有为他们留下MTV,于是不得不大量旁征博引他俩的文章。甚至把毛主席说的“我不喜欢别人引用我的话。”也引用上去了,自打嘴巴。
对于中国的教育制度有太多的不明白了,教出来的阿Q也太多了——语文书中的好文章太少,是因为要配合“素质教育”。 “素质教育”提倡培养能力,受之人渔,语文书就是培养我们从众多差文章中挑一篇好文章出来的能力——对吗,老师?
---- 我笑,笑阎世铎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怒气,笑国家队的球员当他放屁,笑韩国队找个弱对手练球20多年。
我笑,笑奔驰旁边的奥迪,笑奥迪旁边的夏利,笑夏利旁边的单车,笑单车上的我。
我笑,笑那些笑得无内涵的人,笑那些妖艳与臭美并重的女人,笑那些见到臭美就瞪大眼直流口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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