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arkwing(惑)
整理人: darkwing(2001-05-14 12:29:0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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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允许参加一场游戏
（续）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那天的楼道走得特别的久，我一边机械
地迈着步子往下走，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旁边的墙壁，那种灰暗
的颜色像极了家里被洪水浸过的墙壁．＂爷爷是淹死的／他灰白
的胡子在水面上浮着／一动一动＂，我伸出手去，一股潮气迅速
从指甲缝中渗进来，怔怔地拿回来看时，手上已布满了细细的小
水珠，而墙上已赫然留下了一个灰色的手迹．
我忍不住慢下脚步，我仿佛看见那些黑色扭曲的文字从墙上
隐隐约约地透现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各种稚气的图画．我犹疑着，
强忍着不让自己向着过道的暗处回过头去，
＂你在看什么？＂一个女声在我耳边轻声地问道．
＂你看那淡黄色的水线一直漫上来，漫上来．有一个小孩子最
后回来，站在这面墙边，他把手放到墙上．．．浑浊的水．＂我
喃喃地回答她．
＂你在写诗吗？＂
＂哦．．．．＂我猛然清醒，回头却看到叶荫站在我的背后：
＂你怎么在这里．．．不＂我语无论次地回答道．事实上在那一
刹那，我的记忆一下子倒回到十几年前，那时的叶荫还是一个坐
在前排穿连衣裙的小女孩．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愣愣地望着她．
＂我看你这么久还不下来，想上去找你啊！＂叶荫嗔怪地跺了
跺脚，低下头去．
＂哦．．对．．＂
防盗门忽然发出奇怪的吱呀声，阳光迅速地从扩大着的缝隙
中冲进来，却又在中途被一个身影截断了．
＂谁？＂我下意识地问道．
＂我．＂对方也下意识地回答，我立即分辨出了索文的声音，
而他的脸庞也渐渐清晰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索文扶了扶他的眼镜，这时他看见了躲
到我背后的叶荫，他的眼神忽然一下子迷惑了．
＂要出去．＂我回答道，让开身子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同学，
现在也在这个城市工作．＂然后又冲着叶荫说：＂这是索文，和
我住一间屋的，你上次来没看到的那一个？＂
＂你好．＂叶荫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
＂你好＂索文反射一般迅速地回答着，转动着身子犹豫了半刻，
举起二只提满东西的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晚上回来吃饭吧，
我买了鱼．＂
＂不了，我们出去吃饭．＂我抢先回答道．
＂哦．．．好．＂索文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着：＂
那以后有机会＂
＂那我们先走了．＂我说完就向门外走去．我听见叶荫在身后
飞快地说了声再见就匆匆地跑上来挽住了我的手臂，我感到微微
的诧异，在这之前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却连手都不好意思拉．我
从眼角偷偷地望向叶荫，她在那里微笑着低着头．
＂你在楼道里说的是什么？是小时候的事吗？＂叶荫坐在对面
轻轻地搅动着面前的红茶．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她一
向是喜欢这种颜色的，我渐渐地记起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包括
我那天辍学离开那个城市时她匆匆地跑到车站来送我的情景也记
起了，在四年后她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
＂我毕业了，找你还真难呀？我打电话到你家，再打到你原来
的公司．．．＂
＂我也到这个城市里工作了．二年了＂
＂你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大家都不愿意出来，只有我们两个最有勇气，以后可要多照
顾哦．＂
＂噢，其实那是一个游戏．＂我晃了晃脑袋打断自己的回忆，
却又开始进入另一个回忆：＂我在里面闲逛的一天看到了一堵墙，
上面涂满了文字和图画．＂
＂那叫涂鸦，在国外听说有很多吧．＂叶荫插嘴说道．＂在游
戏里也会有的．＂
＂对，可是那上面却有中国字，你猜是什么？＂
＂中国字？＂
＂哈哈，上面写满了，我爱某某某，和某某某是猪什么的．．．
＂那些奇怪的文字忽然清晰地重现在我的脑海里，而他们的旁边
是，我一边笑着一边竭力地回想着，然而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哈哈，真好笑，怎么会有这种事．＂叶荫笑得前俯后仰，＂
这是什么游戏啊，后来呢？你有没有写几笔？＂
＂后来．．．后来．我好像在那里坐着看了很久．后来好像来
了一个女子．＂我努力地回想着，然而那个女子的出现却使我开
始怀疑自己，那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女子，她分明是出现在我的梦
中的．那么究竟那堵墙是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是出现在游戏中呢？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叶荫，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她是如此的亲近．
（第一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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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没有砖头的轨迹，而我已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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