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iverwj()
整理人: lsailing(2000-01-07 13:05: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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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所有讽刺区的朋友们...
千禧大餐
好容易等到六点,大家一古脑地全往电梯处挤.常早回家接孩子的
和为不做饭常晚走的,通通的聚齐了,科室所有人同时下班在我印象中
似乎还真是头一遭,也难怪,圣诞节加千禧年,谁想错过这一顿真正的千
禧大餐呢?
在沙丁鱼罐头般的电梯里,人们肆意散发着久违的愉悦气息,再
夹杂进些男士们头上劣质摩丝和女士们千篇一律浓烈的poison味道,让
我的不争气的胃已生了三分怯意.
终于坐到了餐桌旁,忽然想起了林黛玉初进贾府的段子,立时老
实了三分.四下看看,有把餐巾往脖子里塞的,也有端起茶杯就喝的,于
是我惶惶的心总算是平静了许多.
照例自然是所领导先讲话,总结一下这一年来的许多成绩,从为单身
的职工解决了临时住房问题到某科室乒乓球队取得区比赛亚军;再从某
小组被市计生委晚婚办评为先进集体到某女同事大公无私和拾金不昧的
光荣事迹.虽然这些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
是最合适不过的,一来可以让这些受表扬的个人和集体倍受鼓舞,来年干
劲更足;二来说明这次聚餐可以实现物质精神的双丰收.所以所长的话一
完,底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可不想,接下来还有李书记,张副所长,
刘副所长,赵副书记,好在大家心有灵犀,--都只说了十分钟--赵副书记
最后说道:"最后,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来,大家干杯!"
于是百来好人齐刷刷站起来,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之后,千禧大餐拉
开了序幕.
三四道菜上来了不到十秒钟便见了底,老刘骂道,"越是贵的馆子越
抠,我们家对面的'林家铺子',一盘菜十块钱,可份量有这两盘多!"齐大
姐也抱怨,"早上就只喝了杯豆浆,好不容易掐到现在,可还撞上了这么个
小气的店"再后来,胡萝卜雕的玫瑰叫老马吃了,小杜也一个劲儿地夸第
一次发现香菜这么香,有自然的味道.
好容易七八道菜过后,大家都快痉挛的胃舒坦了许多.于是能喝不能
喝的都排起了队,一溜的给所长们敬酒.我赶忙低下了头,但科长犀利的
目光仍然立刻在混乱的人群中揪住了我。无论我是用无辜的、真诚的、
乞求的还是痛苦的眼神回视，那目光就是越来越热，越来越锐利，让我
无法躲避。没办法，我默念着风萧萧兮来到所长们面前，一杯，两杯还
是三杯，记不得了，只记得回到桌边时小宋在偷偷地松皮带扣。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男人们一个个找上门来。小于打头阵，--不喝？
那不是不给他面子？--真不会？那刚才谁去敬张所长的？可别只巴结领
导啊，“tmd”我算上了贼船，这杯不喝就要扣马P精帽子的酒，就是毒
药也得往下咽哪！接下来是小曹，--跟他喝不跟我喝，那不是明摆着瞧
不起我？好，干！小马也跟着掺和：“来来来，咱哥俩随意，--感情铁
不铁，就看你了”M的，真是一失口也成千古恨。
这一轮刚过，我还没有缓过劲，女将们又杀将过来，我算知道啥叫
妇人之心了--“来，阿健，咱俩干，诶，这可不行，我干这杯你是不是
该干三杯？”这个口口不离女权主义的黄秘！一杯下肚，我开始觉得胃
里有个孙悟空在拼命搅和；第二杯，耳朵里是嗡嗡的一片，听不清究竟
是谁在讲一个黄色笑话。第三杯？我喝了吗？是倒在鼻子里还是脖子里
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唯一的念头是把那被酒精燃烧的风骚无比的黄秘
的葱葱玉手扯下来，一个一个手指头撕开，蘸上面前才蘸过九节虾的作
料，放到嘴里大嚼。还好当时不是吃西餐！自然少不了的还有严姐，半
老徐娘的人了，喝得面若桃花，对我抛着一篮篮秋天的菠菜，“阿健，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来，咱喝白的”--tnnd！我阿健虽然还是纯洁的王
老五一个，可这个事关日后名节的节骨眼上，怎么能不喝？！火辣辣的
一把刀子，从嗓子眼直插到胃的最深处，或者是小肠。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麻木的神经忽然被某种锯木般的声音扯动。朦
胧中,我终于看清是张副所长搂着黄秘开始唱起了“相思风雨中”，天哪，
谁发明了卡拉ok这个怪胎！一阵痒痒的热气夹着一个绵绵的声音从耳边
传来，“阿健，咱俩唱歌去，想唱啥？”我懒懒的放下那对红红的眼皮，
头也不扭，一顿一顿地说：“马桶，刘德华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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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习一大堆,没一点正经,时不时还玩点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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