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aughtyseason(傲慢季节)
整理人: darkwing(2001-04-26 00:26: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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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有一只小小鸟飞了好久终于寻觅到一汪湖水~
湖水是湛蓝的，阳光映在湖面，十分迷人~
在这湖水中居住着一条沙丁鱼，他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小小鸟俯身喝水时，发现了那条沙丁鱼，
沙丁鱼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也看见了小小鸟~
几乎是同时，小小鸟爱上了沙丁鱼，沙丁鱼也爱上了小小鸟~
但是，他们都很明白，他们太不同，根本不能在一起~
于是，小小鸟含泪飞离了这片水域，再也没有回来~
沙丁鱼一头潜入了湖底，用湖水洗去自己的泪水，再也没浮出水面~
一
20岁的女孩和32岁的男人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她不知道，他不相信。她有阳光灿烂的将来，他有刻骨铭心的过去。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一个开始；而对他而言，每一天不过是一个结束。
她乖乖躺在粉红色的卡通被单上，唇边还留着淡淡的奶油蛋糕的甜腻，拆生日礼物的骄傲和喜悦还在眼中流连，她在期待，一场美丽如童话的初恋，那个他，会有怎样温柔的一双眼睛，牵他的手，会是怎样一道风景？她想着画着红了脸，睡美人终于倦了，她希望明天唤醒自己的，不是刺耳的闹铃，而是那个王子的吻······
他静静靠在深蓝色的素雅窗帘后，袅袅升腾的香烟麻木了他的手指，又老了一岁，他在心底嘲笑自己，不过是心又死了一分。他渴望一场猖狂如速食的爱情，席卷他所有的仅剩的柔情和伤痛，她是谁都不重要，不过是他经历中一个短暂的过客。他只是期待，尘封多年的情感能在一瞬间的放纵中烟消云散，他也累了，今夜，又是一个无眠夜······
她是一杯新鲜浪漫的cappucino，他却是一杯辛辣冷漠的tekuila.
有一种皇室咖啡，就是用醉人的白兰地浇在方糖上，点火燃起它，使其融化在香醇的黑咖啡中，看似冲突的两种口味混在一起，出人意料的味道独特。酒的辣和咖啡的苦，酒的冰冷和咖啡的腾热，酒的迷醉和咖啡的催醒，矛盾得擦出窒息的火花，让人追逐。
而cappucino加tekuila会不会有这样一份惊喜？
二
他们相爱了，在网上。
不想去描述他们认识相知的过程，那很庸俗，他说。她反驳，虽然平常，但是在她的心中，是个玻璃一样透明的童话。那么，也是神话吗？他尽量不带感情的敲出这些话。她楞了一会，她从没怀疑过他们的真实，就像她如此坚持幻想他们的未来一样。
“没有未来。”
“那你只是当一场游戏吗？”
“要记得遵守网恋的规则。你可以缅怀过去，绝不该去设计将来。”
“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去尝试牵手？”
“你只是个孩子，单纯是你最大的骄傲，也是你最大的危险。”
“那么，为什么你会爱上一个孩子？”
“······是啊，爱上了一个孩子。”
她可以感觉那边的他正在叹气，似乎又有一丝无奈的笑若隐若现。他能够想象那边的她一脸的倔强和固执，他终止了这个争论，将来，你会懂的。他在心底说。
她的专业是经济学，商业的女孩总有一丝精明和沉稳，她却简单如一张白纸，没事爱哭爱笑，有事束手无策，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沧桑和苦痛，所以，她不会懂他的漠然为何，她不过以为，他在隐藏和压抑自己。她只猜对了一半，这个网名叫小小鸟的女生。
做IT的他永远拥有对流行敏感的嗅觉，在这个网恋肆行的年代，他自然不落后，虽然青春已泛黄，他微微沉淀的阅历却让不少嘁嘁喳喳的小MM们心悸。他的记忆中已经抹去永恒和纯真，12年，他们最基本的差异，仿佛一个轮回，就当陪她做一场梦吧。他这么说服自己。他也只看到了自己的心一半，这个网名为沙丁鱼的男子。
“沙丁鱼和小小鸟的故事你听过吗？”
“又是童话吧。”
“你啊，为什么要去计较它的真实，而不是感动它的美丽？”
“傻女孩，精神的背后是物质。”
她沉默，他的现实让她慌张。
“你相信缘分吗？”
“信。缘是上天给的，份是人们摧毁的。所以有缘无份这句话是个真实的谎言。”
“那我们能在十几万的虫子中找到对方，难道不是一种缘分？”
“只是恰好撞进了对方的网。换个ID，昨天信誓旦旦的男女，就不再相遇。错过就这么简单。”
“你会陪我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一辈子。”
他笑了出来，一辈子？他怎么忘了，承诺的脆弱。可他没法忽略自己心底那一略而过的悸动。
“和你说哦，我今天买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穿起来很淑女的，嘻嘻。”
“呵呵，希望不要一出门就因为卤莽到处溅泥巴啊！”
“你！专泼冷水。”
“小丫头急着变成大姑娘啊，只是个善意的提醒。”
“哼，还想着嫁人呢！”
冲动之下打出的话，她呆了。那头的他也不知所措，他真的没想过，她有朝一天会成为别人幸福的新娘，即使他告诉自己他们没有可能。她忽然直觉，除他外的任何男子对她来说，都只是一个陌生人。
“·······晚了，休息吧。”
“恩。你也是。”
“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要梦到我哦！”
她撒娇，只对他。他不解平常最不屑的女孩的小性子，怎么会在自己心里掀起一阵涟漪。
偏偏，那一晚，他们都失眠了。
三
“见面吧”她第五次说。他们幸运的或是不幸的正好在同一个城市——南方模糊的星空下，两个寂寞的人同时看着日出日落。
“不。”他第五次拒绝。
“怕见光死？“
“怕人性，贪心的人性。“
“你能满足于苍白的文字么？“
“如果熟悉了你的音容笑貌后，我更无法满足于苍白的文字。”
“唉······”她打出一个代表叹气的忧郁的脸。
“你太小了，以后就会懂的。”
“以后？为什么总要和我说以后？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为什么不努力去留住我，留一辈子？”她第一次冲他发火，她发觉自己变得很情绪化。
“一辈子吗？我给不起任何承诺。你有更宽阔的将来，别为我束缚了自己。我不能为了一个孩子勉强自己去付出我给不起的。”他竟然爱着文字外，那个不懂怎么在复杂的人群中周旋，不会将喜欢讨厌的情绪埋藏的她，那个任性，幼稚，多愁善感，爱哭爱笑的她。也许，这是他心中永远的居伦城。
“给我说说她吧。”她反复再三思考后还是这么要求了，他从没说过她，但她明白，他心中那道伤痕，并不是她。
······
“你还在吗？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她急忙道歉，她怕他就那么离开她了。
“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把埋藏了多年的情感一一向她剖白，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个孩子。他熄灭了手中的烟，窗外的霓虹灯仿佛都在远去，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她看到了十年前离他而去的那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子的故事，更看到了，他内心孤傲的深处。
“见面吧。我是认真的。”听完了，哭完了，她如是说。
“好吧。”他奇怪为何自己会在同一个晚上说出不同的回答，前后不过隔了一个他的过去。或许，是坦白后的松懈，也或许，是他期待她的固执会带来点什么。
总之，他们约定，第二天的下午，他们见面。
四
海蓝色的女孩，高高扎起的马尾上一朵飞扬的蝴蝶花，就像QQ上那个得意的小女生头像。他呢？他会不会不来了？她担心着。坐在咖啡屋最亮的窗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直觉他正在某个角落中静静望着她，他在犹豫么？她握着暖暖的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观察她已经很久了，惊奇她竟然和自己勾画中的女孩一模一样——纯真，坚持。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幼稚，甚至虚伪——躲在暗处窥视，似乎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才有的行为。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害怕——他宁愿她不是那么美丽，不是那么透明。他更不敢去想，他的灰色会给她的明天带来什么······
还是走到她面前了，迟到了半个小时——只能说是迟了出现。照他们的约定，他带着一束开的羞涩的百合——她最喜欢的花，和他身上单一的灰色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有他的那双眼睛，透着锐气和傲气，以及，掩饰的柔情。她轻轻笑了。
“我很可笑吗？”他优雅的坐下，含笑的看她。
“不，你和我想象的一样，真的。”她加重了语气，很郑重。
“像沙丁鱼？“他调侃。
“对，像小小鸟的沙丁鱼！”她嘻嘻笑着回答他。
他叫了杯black coffee，她很自然的拿起手边的糖罐，要帮他添加。他伸手阻止，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你不喜欢甜的吗？这样很苦！”她问，一下又恍然大悟，“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喝清咖啡来表示自己成熟啊？”
“那些所谓的成熟沧桑不过是小女生的幻想而已。真正有故事的人，不是靠习惯来装饰的。”他注视着她眼里的迷惑。
“你还是那样，尽说些我不懂的话。”她吐吐舌头。
“觉得我给你压力吗？”他忽然很紧张她的答案。
“这个嘛······”她狡猾的拖长语调，想看出他的在意，“我不是怕压力的人。何况是我喜欢的人给予的压力。”
他感觉松了一口气，面对她的坦白，不免有些骄傲和莫名的担心。
“天气这么好，我们这样坐着多闷啊！”她兴奋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和花瓣飞舞。
“是吗？那么，美丽的小小鸟小姐，不知我有否这个荣幸请你出去走走呢？”他知道她romantic的喜好，很绅士的邀请她。
她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灿烂让他一时眩目，“我很愿意接受你的提议，沙丁鱼先生。”她站起来，浪花一样的裙角旋了一个圈，漾出美丽的弧度，柔软的小手放进他的，他小心的握住，怕伤了她——这种念头是滑稽的，而他却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她，呵护她。
行人匆匆的小道，她和他，并肩走着。和煦的阳光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透过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汗意，却不讨厌。那一刻，似乎就是永远，她坚信，他却怀疑，虽然有所期待。
五
“今天做什么了？”他不知不觉中已习惯有她陪伴的夜晚。
“恩，很多啊。我去上了现代广告学，那个老师啊，口音好重，听不懂啦。不过他长得很滑稽，胖胖的，活象个大佛！”她调皮的形容。他在那边禁不住笑了出来，可以想象她一脸的生动，令他感觉自己心中还有温度。
“那你呢？你今天做什么了？除了上班。”他曾说过他讨厌日复一日的工作麻痹，虽然它是一份所谓最有前途的职业。
“下班回来在街角的音像店买了张secret garden的CD，正在听。”他稍稍合上眼，流水一样清新的音乐倾泄而出，仿佛看见了淡蓝的天，碧绿的湖水，就像她给他的宁静柔和。“下次借你听听。”
“好，你可要遵守承诺哦。”她快乐的笑着，不经意抬头看见窗台上那悠然轻荡的玻璃口袋，里面一尾金色的珍珠鱼正寂寞的吐着泡泡，“我还买了一条珍珠鱼，挂在窗台上，随时可以看见，就想到你了。”
“不会吧？”他打了一个夸张的笑脸，“为什么不换个玻璃缸？那样我不是太可怜了？空间那么小。”
“在鱼缸里它会看见自己的影子，会更寂寞的。”她忽然感到有些难过，鼻子酸酸的。
“傻丫头，再买一条陪它不解决了么？”他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不，它是我唯一的，我只要一条就够了。”她开始害怕自己的贪心。
“没有什么是唯一的、永远的，何况只是一条金鱼。”他又叹气，这个牵系了他太多心绪的小女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不敢去想，当她被现实物质化的纯真不再时，他会怎样？当她幸福的牵着另一个男子的手走进教堂时，他又会怎样？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她一直回避着他的忘心忘情，“我刚刚看完了那本你介绍给我的《好风长吟》，有点想法。”
“说来听听。”他向来喜欢她的观点。
······
夏天总是很奇怪，可以一下子炎热得够呛，转眼又倾盆大雨。她匆匆的躲到最近的电话亭中，身上洁白的裙子已溅上点点泥浆，快7点了，她挂了几通电话，家里都没人接。雨也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她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决心拨通了他的手机，似乎那短短的几个数字特别难按下，她的手有点抖。“我就来，你在那等我！”他很干脆的说，马上挂了电话。那一瞬间，她以为她的幸福就停住了······
远远就看见她像只被淋湿的精灵，乖乖的靠在亭子里等他。心中有股暖流滑过，他加快了脚步······
他身上都淋湿了一半，平常的沉稳和桀骜不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关心和心疼，她看着他迅速的把风衣披在自己身上，将伞下的三分之二空间都让给她，浅灰色的伞罩住了一个天空，她想起了一句话：那个为你淋雨替你打伞的人，就是换取你一生眼泪的人。她的心被揪痛了。
“先去我家换件衣服吧，要不会感冒的。”
“好。”她轻轻回答，从小受到的传统教育和安全意识使她对异性小心翼翼，可不知为什么，面对他 ，她有说不出的放心。
她紧紧靠着他，渴望抓住雨下的每一个片段，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心慌，仿佛再也没有这样依赖他的机会似的······
六
他的家，干净而整洁，唯一不同于她想象的是，格调不如她以为的那么灰暗。素雅的窗帘，简单线条的花瓶，还有墙上雷诺阿的作品，CD架上一排的ABBA,air supply,the eagles等等，他都喜欢听这些呀，她正在胡思乱想，他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格子毛巾出来了，递给她：“去里间换吧，头发要擦干了。”，“是！你比我妈妈还罗嗦。”她冲他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进去了······
她出来了，身上松松套着他的白衬衫，大大的，很不合身，却让他有种感动：这个牵动他的精灵女子啊，他还能眷恋她多久？
“对了，上次你说要借我听的CD呢？”她发觉他有点走神。
“哦，我找给你。”他记得他把它放在抽屉里了，因为说要借给她的，怕弄丢了。
他拉开抽屉，将放在里面的CD取出给她，她却看见底层那深灰怀旧的相框，以及，照片上目光如水如蓝的美丽女子。她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去在乎他的过去，可她仍是拿起了它，他默默的看着她，眼神复杂——抱歉，心痛，不舍，甚至，还有挽留。
“是她吗？好漂亮。”她开口了。
“是的。”他并不想提起她。
“她，现在还好吗？”她知道这是没话找话，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化解这尴尬和僵硬。
“她死了。”他试着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她惊奇的瞪大眼看着他。
“三年前，车祸。”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抽痛。
她呆呆望着他，突然一下子哭了出来，很大声。他急忙哄着她：“都过去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身边的她一脸漠然。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完全理解她，他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孩子。他思考着，皱起了眉。她抬起头，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线条。“我不喜欢看你压抑自己。”她说，“答应我，要让自己轻松一点，幸福一点。”她郑重其事的样子令他不忍拒绝，他点了点头。他忽然有种预感，他似乎，就要这么放飞了她了，想到这，他再次拥紧了她······
七
她消失了，从网上。
三个月来，他发疯的等待着她，她没给他留下电话号码，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对她的掌握少的可怜，他只知道，那个小小鸟一样开心的女孩，给他的远比他所认为的要深刻。他怀念她的任性，她的孩子气，她关心他的慌张表情，她喜欢的“all out of love”,她描述的大学生活······以前总是他在说没有永远，他不给她承诺，而现在她离开他，他才后悔，没有在最灿烂的阳光下牵她的手——一辈子。
混混沌沌过着日子，他感觉自己除了对她的期待，就只剩下麻木了，直到那天晚上他看见收件箱中那封新的mail，署名：小小鸟。终于等来了，他没有太多的喜悦，他直觉，他们该划下句点了——由她来划下。
她说：
给小小鸟的沙丁鱼，
这些天一直在炒作的“笑傲江湖“，你应该不会去看的，你曾说过你最不屑这些媒体精神了。我也没看，只是借了那本小说，花一个晚上的时间读完了。在我的观点，它的结局是金庸所有作品中最美化最童话也最失败的结局。这么说要遭很多人的口水轰炸了吧，：）。
令狐冲和任盈盈归隐后会幸福吗？不会的。即使远离尘世烦恼抛弃荣华富贵，他们也不能相爱得无牵无挂。我觉得其实任盈盈爱的很可怜，很委屈。他的心中始终有个小师妹，他看任盈盈的眼神中依然有她的影子。有些事情，即使你花一辈子时间去努力，也还是空白。如果岳灵珊活着，任盈盈可以用一年两年甚至一生的时间来让他忘记她；可是她在他面前惨死，她只能任由他用一世的分分秒秒去怀念她。纪念一个人的情感过往有很多种，人们都会经历刻骨铭心的初恋，伤过了痛过了还是一样的往下走路，将来他们会有新的恋情新的幸福，那个曾最美的她（他），不过是一个过程。可是当爱要以生命来做为刻痕的话，她（他）就是一个结果了。
也许我太计较，我接受不了一份残忍的爱情。之所以说残忍，是因为我做不到，一边让你忘记她，一边让你更爱我。终于懂了，你为什么爱说我是个孩子。我以为是我幼稚，所以让你无奈。其实你是希望我是个孩子，不要懂那么多，不必爱那么累吧。我不想逼你欺骗自己说可以忘了她，那样是欺骗你自己，太残酷。你习惯给自己戴上面具，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么保护自己，不是太难过吗？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要让自己幸福一些，轻松一些。
我上个月给珍珠鱼换了个鱼缸，买了一条很活泼的伙伴陪它。它们现在很快乐。你说的是对的，幸福有时很简单，不说永远，是不让对方希望所以失望。只是我在想，那条珍珠鱼是不是也有一个伤痛的过去？我不懂它，所以为它创造幸福，而我们呢？
我会永远记得你为我打伞的那一刻，换取我一生眼泪的一刻的。
一生走好，我的沙丁鱼先生。
P．S纽约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那你呢？我走的时候把你借我的CD带走了，没有和你说一声，很抱歉。每次孤独的时候听着它，就想到你叫我的“傻丫头”，想起我们的“小小鸟和沙丁鱼”的故事，更想起那首“不敢太幸福”。
······
他静静看着冷冰冰的字体，感觉不到她的生命。他想她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在哭吧！他条件反射的想帮她擦眼泪，触碰到的不过是空气中对她的回忆——已经是回忆了吗，他终于，在雨停的季节丢了她，忽然渴望一场大雨，渴望为她打伞的小小幸福······
一生走好，我的小小鸟。他在心底说。
尾声
两年后，还是那个街角熟悉的咖啡屋，只是现在在夜晚还兼做酒吧。女子文静中遮不住的俏皮，眼底还有淡淡的怀念。“给我一杯cappucino和tekuila，谢谢。”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中她把咖啡和酒兑在一起，望着浮着泡沫的液体，混着tekuila的辛辣和cappucina的甜美，她小心翼翼尝了一口，皱着的眉舒展开了，她笑起来，纯真的样子又再度吸引了不少目光。“味道怎么样？”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样的低沉平静，只是，多了一分透澈。“很怪。甜，还有辣。清醒又模糊。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真正回味了，才发觉那一直都是最爱。思念的最爱。”她转头，静静迎着他的目光，眼底有深深的怀念······
“能请你出去走走吗？小小鸟小姐。”这是第99次他在这个他们相见的地方幻想能再次对她的邀约，不过，这次是事实了。
“我很愿意，沙丁鱼先生。”她曾多少次怀念他的邀请？
阳光很好，她第一次，在透明的光芒中看见了他的手，并握紧。
风吹过，他终于，在花开的季节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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