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kemmkel(林间)
整理人: lkem(2001-04-04 22:24:1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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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重庆
重庆这个名字,我最早是从看小说《红岩》和歌剧《江姐》熟知起来的。真正踏上这片土地,却是在它成为直辖市以后。
重庆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厚重而又大气的城市。这不仅在于它所依托的群山的分量与质感,在于它重工业生产的影响,更在于新中国诞生前夜那些不屈灵魂的精神群像。每次到重庆,第一个念头便是要看朝天门码头。因为在我十几岁看歌剧《江姐》时,剧中那个围着红围巾的漂亮女人,就是从这里被后来成为叛徒的甫志高送到川北游击队去的。剧中的朝天门码头,白雾茫茫,浪击船鸣,特务扮成各类商贩,贼眉鼠眼,穿梭盘查于往来人群中,戒备森严。然而,机智聪慧的江姐,还是有惊无险地插翅北飞。今天的朝天门,已一改旧时的阴森恐怖,豁然延伸出一个水泥钢筋体的现代化巨型船模,使长江与嘉陵江的雄浑交汇,显得更富有生命的激情与实际负载的意义。
这里大概是山城的最低点,因此抬眼望,便能看到依山而筑的楼群,是如何生根于悬崖峭壁之上,又如何在逼仄的环境中戮力保持平衡的。而攒动在这些楼体缝隙的人群,或上或下,似乎都保持着一种竞技状态,少了那种行走在平缓大道上的散漫与慵懒。连擦皮鞋的匠人都是站立着飞动手上的擦布,更别说成群的棒棒军挑起东西时的行走如飞了。也许是环境的险恶,锻造了重庆人极富动感的性情。因此,在偌大一个朝天门码头,除了游人,很少看到那些乱偎乱依乱骗的闲人。当江上的汽笛一响,楼群缝隙中的人流,更似昔日吃力的纤夫一样,呈现出一种坚韧不拔的行进的力量美,确实使人能从骨子里感到重庆人的生存分量。
我爱这座城市,不仅爱它陡峭的城体、浑沌的浓雾、时有时无的细雨和星河一般灿烂的夜色,更喜欢它大概是历史罩上的那种神秘氛围。我总觉得这是一座雄性的城市,尽管世俗生活已使它五彩缤纷,某些角落也变得嗲声细气了。但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雄性感觉,还是让人无形中具有了一种时时在面对壮怀激烈场景时的激情与冲动。尤其是像呐喊一样的川剧高腔,和裂帛一般的汽笛长鸣,更是使这座厚重的城市,具有了一种生命的勃发力与张力。据说我的曾祖父曾在这里拉过纤、撑过船、打过铁,作为男人,我很喜欢这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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