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eyun(江南游子)
整理人: wdhdn(2001-03-06 12:36: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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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你是那么的骄傲！
你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你又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快乐，有那么多的人把你簇拥。你有那么多的裙子，一天一个模样，每一天里你都象是开放的花朵，有的素净，有的热烈，有的鲜艳，有的淡雅，仿佛春天是你装点出来的。
而我不过是只刚从乡村飞进城里的灰麻雀，既没有婉转的歌喉为你赞美，也没有鲜亮的颜色作你的陪衬，只能留在离你最远的角落，让你忽视我的存在，让自己漠视你的存在。你的快乐是我的忧郁，你的热闹是我的冷清，你的明艳是我的灰暗。
那个城市流传着许多关于你的传说，他们说你是个私生女，你有个凶神恶煞般的父亲曾将追你的那些男孩撵过四条街，说你十八岁那年堕过胎，你的男友排起队来可以绕地球一圈。说你有个男友是黑社会老大，多看你一眼的人，第二天会横尸街头。
也许你不能忍受有个灰麻雀漠视你的存在，有个灰麻雀看不见你的亮丽。于是你故意明艳逼人地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夸张的欢笑，你相信我不可能听不到。你对我冷嘲热讽，从我的衣着一直说到我的发型。你偷走我写的诗，然后配上你编的舞蹈来朗诵。你把你的照片放进我的抽屉，但我始终低垂着眼帘，未看你一眼。
从那后，我就听到了那些传说，隐隐约约却又份外清晰。我不相信那些传说，因我见过你的父亲，他不过是一个干瘦而慈祥的老头。我不怀疑那些传说，因为我想那与我无关。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只是一只灰麻雀，我走不进你裙子装饰的春天。
有那么的一日，世界清静得只剩下你和我。你以我从未见过的羞涩，给我捧出本绿缎面的日记。我拒绝翻看你的日记，我不敢承载你真实的传说。你拿起杯茶水，慢慢的从我的头顶上浇了下来。我轻轻拂去沾在脸颊的碎茶叶，以你从未见过的怜悯眼神看了你一眼。你的泪水便汩汩地流出，手上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清脆地碎裂。
我说，你有那么多的裙子。你说春天就是穿着裙子的，花穿着裙子，柳树穿着裙子，燕子穿着裙子，连风也穿着裙子。穿着裙子的春天是美丽的，穿着裙子的女人是美丽的，美丽不是春天的错，美丽不是女人的错。
我喋嚅着，你有那么多的裙子……
后来再也没见过你穿裙子，后来你离开了那个有着你许多传说的城市，后来你给我寄来张你穿着裙子的照片，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忧郁和疲倦。照片背后，有你写给我的一行字：你是那么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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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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