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oogen()
整理人: twantfly(2000-02-29 17:49:1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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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绝望（雨中曲）
（一）
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春天的午后。
雨已经下了无穷日子了。
晴空象是永远不会再来。
每日的街每日的湿濡。
青灰色的水迹的马路在烟雨中走不到头般的漫漫延伸。
风中一步一脚泥地走。
寒意一步一步紧随。
水顺着裤腿蜿蜒而上。
鞋成了只漏水的船。
缩着脖子走在这杳无人迹的街上。
想还有谁象我如此狼狈的活着呢。
心如铁灰。
在这样寒冷寒冷的那年那月的春季。
（二）
雨还是不依不饶地下。
漫天的铅砖色的雨幕里有一把伞一点点的现身。
那是天地唯一的色彩么。
也是那样脏脏的染了灰的颜色。
任多少雨都洗不干净。
那样花白花白的雨里。
一对母子在伞下向我走来。
那是把极小极小的伞。
遮不住什么的敷衍撑着。
雨就顺着伞骨滚珠般地落。
湿了两人的手和肩，衣服就这样委屈般地依附在身上。
母亲有着一张劳苦无依的脸。
青黄的额心是深深的川纹。
上面是凌乱的发。
湿漉漉的一缕缕地贴在耳际头顶。
眼睛是忍耐中的疲倦的黯淡色泽。
嘴一张一合，极力呼喊什么。
雨声中听去远远得象在天际的声音。
而脚下的孩子才小小的五六岁。
满脸的水，分不清雨迹还是泪痕。
青鼻涕淌着。
一缩鼻子一缩鼻子的抽泣着。
身子赌气地往雨里窜去。
可一只手牢牢拽在母亲手中。
一种战争。
对伞下的人，对雨。
两个人的裤腿都湿了。
一高一低滑稽的前行。
想跨过一个个水洼么
却一脚又一脚地踏进一个个冷冰冰的水洼。
在这样寒冷寒冷的那年那月的春季。
后记：
我想这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日一幕了。
一直就想写它下来，却不知该怎么下笔。
今天真写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真正描摹出那刻的场景。
和心中涌出的那种对生命终极的绝望情绪。
那是个不该绝望的年纪了。
生命的一切都才开始铺张开。
还没有故事。
只是已经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活着。
在这样寒冷寒冷的那年那月的十五岁的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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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青天水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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