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wantfly()
整理人: twantfly(2000-01-21 03:49: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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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heyin 讨论区 】
【 原文由 heyin 所发表 】
昨天晚上九点钟，从上步南路的国际商场出来，外面
的风已经很冷了。
商场前很有情调的路灯和情人椅都空空落落的，路上
的人捂紧了外衣，脚步匆匆。我是无处可归的人，一路口
渴着，赶去网友的小聚，讨杯热水喝。
昨天的月亮很不错，可突如其来的降温让人没了兴致，
整个街道都泛着霓虹灯下的寂寥，夏天子夜后才会出现冷
落，因为寒流的降临而提前了四个小时。
我没有怨言地走在转往深南路的人行道上，行色匆匆。
我想会有一些人和我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却也是这样
脚步不停地走着。不是真的一定想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脚
步不能够停下来、不能停。
路上很安静，车声微微、碾过地面。行人很少说话，
每个人都护住嘴里那一口热气，不让它发散掉。这样的晚
上，这样的安静，在不远处闪烁重叠的高楼灯影下，滑稽
得想让人笑着掉泪。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种很粗糙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
过来。我从没有听过如此刺耳的女音，即使是在最冲击的
音乐里，也找不到这么单调、刺耳、古怪的声音，可她偏
偏嗓门很大，喋喋不休。整条路上只突兀着这一种声音，
她旁边的男声要柔和很多，低低地应和。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是一对夫妇，都穿着很土气、
很脏的衣服，楼下拣垃圾的人都会更体面一些。他们裹得
鼓鼓囊囊的，蹒跚地走在行人稀少的人行路上。那女人挽
着男人，男人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两个人一面抬头看
那些高楼，那女人一面用我听见的那种刺耳声音说个没完
没了，她的笑声在清静光洁的人行路上盘旋，象是传说里
的凶恶的大鸟。
我不知道那男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笑声。这个念头一
出，我就转而嘲笑自己了。因为，实在是我的没道理。
他们旁若无人地走着，和我同一个方向，直到他们发
现街对面有更多的高楼时，就携着手穿过马路走到对面去
了。
他们的背影那么恩爱，恩爱得在这个视爱情如草芥、
如飘云、如餐台玫瑰的城市里，让人忍不住、想哭。
我揉着眼睛，脚步却一直没有停，直到差点撞到别人
身上。我们象通常情况那样匆匆道歉，又匆匆走掉。
走出去一段路了，我才想起刚才碰见那对夫妇的地方
是子悦台，又是一组正在发展中的高层楼宇。
子悦台，子悦台！已居高台，子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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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堇，除了对这世界刻骨的相思，
便已经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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