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34(李小狼)
整理人: bbbbwa(2001-03-05 13:55: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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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石漱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 ——《楚辞·九歌·湘君》
早晨，我被传呼尖锐的叫声唤醒，抬头看看表，才八点多一点。便一个纵身跳下床来——除了轻尘，不会有谁这么早打传呼找我。可呼机上的内容却推翻了我的臆测，代码显示对方是个男性，而且还留下了一串怪异的手机号码，八八六六的象一个暴发户。
我木然地想了老半天，却实在想不起在我的朋友中最近听到过有谁发了横财的消息。最后用力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笨，打过去问问不就可以了！
电话很快就通了，传来一个浑厚的、带着很重鼻音的声音。而且上来就很亲热的叫着我的外号：“死胖子！在哪儿鬼混呢？这么难找？”
“请问，你是——”我迟疑着，飞快地检索我的内存，匹配着与之相符的字段，可返回的信息是：查无此人！
“考——！”对方喊冤似的长叹一声：“我说闻胖子，你不至于风流快活到连我都忘了吧？你要再这样，那本《说唐》我可不还你了啊！”
“哎呀——！”我象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兴奋地大声叫起来：“宇！是你吗？该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早点通知我啊！”
“这不正通知着你吗？出来吧，聚聚？”
“好的好的，你现在在哪儿？”
“老地方，如果九点以前我见不到你，咱们就绝交！”他威胁了一句。
“滚，在国外混了一年，回来就和我们这些穷朋友绝交，什么人啊你——！”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快点！”他终于象以前一样嬉皮笑脸地回答。
…… ……
八点五十五分，我一步踏进了那家冷饮店，举头就看见宇坐在熟悉的角落里。
“HI——！”他懒懒地冲我招手。我疾步冲过去，当胸给他一掌：“死鬼，什么时候回来的？”
宇没有回答，诡秘地看着我笑着。我猛地想到不妙，可是来不及了，后脑勺上重重地吃了一黑拳。我回头，看见小雪抬着一个三色圣代，笑眯眯地看着我。
“搞什么搞？你们两口子联手欺负我啊！”我一脸无辜地嚷嚷着。
“唉——”小雪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就这张嘴，怎么都改不掉！”
“我知道，可是咱们仨毕竟都是从初中就过来的朋友了，你心疼他也不至于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吧？”我得理不饶人。
“行了行了，给你！快把嘴堵上。”她把盘子塞到我手里：“现在你满意了吧？知道你肯定要点这个！先替你要了。”
“谢了，亲家母！”我继续调侃着。
宇胖嘟嘟的样子让我很惊异，也很开心，在国外一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大有赶超我的势头。小雪坐在旁边，小鸟依人地靠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依恋。我一阵不自在，突然想起他们俩也一年没见了，便盘算着我是不是该知趣地找个借口溜掉。正在这时，宇说话了：
“小雪，去给我买包烟，顺便带点烧烤回来，好吗？”
“死烟鬼！”小雪爱怜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可还是起身往外走去。
“哎，不用了，烟我这儿有啊！”我傻头傻脑地跳出来打岔。
“快去吧！”宇冲着小雪挥了挥手，又朝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目送着小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转头冲着宇发牢骚：“你个假洋鬼子，怎么连中国话都说不利索了？刚才害得我猜了老半天。”
“咳，入乡随俗呗！”宇欠了欠身，把身子更深地嵌入到椅子里。
“就这样完了吗？”我说。
“什么？”他没听明白。
“你的课程啊。”
“完了，下个月回学校考试，再下个月到公司报到。”
“你在那边都做些什么？”
“在学校里飞初教机，到了那边以后飞高教机。”
“哦——？你飞了多少个小时了？”
“马马乎乎，五十多个！”
“不错嘛，回来飞什么？737还是747？”
“大概吧，反正公司会安排的。总之不会去洒农药就是了。”
“唉——”我又叹了口气：“你小子是熬出头了，我还不知道路在何方呢！”
“别悲观嘛，你们专业前景还是很好的。”他安慰着我。
“前景？唉，不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啦！”我故作超脱状，低头在盘子里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已经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一时间我们似乎无话可说，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胖子！”他呷了一口可乐，声音从杯子后面传来，又被四下里的人声打散，显得瓮气和凌乱：“胖子，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北京转机时见到芸了。”
我脑海里“啪——”地炸开一个小小的火花，炸得头皮一阵发麻。我却把头垂得更低，一板一眼地搅拌着盘子里的东西。宇等了一会儿，怪没劲地喝着可乐。我等到那个问题在时间的推后中越来越迫切的时候，一边舀起一勺往嘴里送，一边尽量漫不经心地问：“她怎么样？还好吗？”宇没有回答，他没有听见，或者至少装作没有听见。
“胖子，其实……”他突然又发话了：“其实我觉得有的事，你应该放手了，这样下去只会有你一个人痛苦，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在乎！”
“你在说什么？”我故意茫然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想到你还是这样子，真的，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辛苦了吗？”
“你到底说什么哪？没头没脑的！”我在茫然中又添了点迷惘，试图蒙混过关。
“每次聚会，你总要点一个三色圣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秘密！”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
“……”我不出声了，低头把盘子刮的吱吱作响。
“何苦来着！”他怅怅地把可乐一饮而尽：“喂，小姐——！”他忽然冲着门口作了个手势。
我以为又有什么朋友进来了，忙回过头，却看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玫瑰多少钱一朵啊？”他问。
“十五块。”
“这么贵？”我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买的多，能不能优惠一点啊？”他摆出副可买可不买的样子。
“那您要买多少呢？我可以给您打折的！”这一招果然奏效。
宇抬头看了看：“就要这一束吧！”他指着小姑娘手里包扎好的一束玫瑰花。
“这一束吗？一百八！”对方倒也干脆。
“不能再少点？”他问。
“已经很优惠了，这一束有二十多朵呢，再说了‘有爱有发’，多吉利啊！”小姑娘人不大，可看得出是道中高手。
“一百五，一句话！”宇也不含糊。
“一百六，六六大顺，爱情美满嘛！”
“一百五！”宇抽出两张大钞，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对方考虑了一下，装作很吃亏的样子：“我十块钱一朵批来的，这样卖了真是亏了，要不是图个开张生意，我还真不卖呢……”
宇显然没心情听她喋喋不休，匆匆付钱打发她走人，然后把花藏在桌下。
“你还真是浪漫啊？！”我嘻笑着说。
“咳！一年不就这一天嘛！”他无辜地解释。
“什么？今天是什么？”我楞了一下。
“情人节啊！你小子忘了？”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这几天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这个问题！我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暗暗提醒自己——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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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仙，我是神，我是无敌李逍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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