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love()
整理人: gren(2000-01-21 03:27:4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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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不止一次地独自坐在这儿。
这是块不规则的草地，绿绿的草已有些秋意，已无初春
的嫩绿，就象懒懒的我一样没有朝气、没有生机。我坐
在这儿一动不动，望着也不知什么的地方。四周静悄悄
地，只有风儿吹拂着树梢发出的轻微的刷刷声，一对蝴
蝶在草上、花中戏嬉。
那空中的云，有的被夕阳染上了金边，有的象小
猪，有的象小狗。那边的云象一个长发姑娘，象她吗？
“沙沙、沙沙”，象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是谁？
会是她吗？我每次到这儿来，都希望碰到她，可总是
失望，但愿……沙沙声犹犹豫豫却越来越近，“咚咚
咚”我心跳不已。一双白色的凉鞋在我身边停住了，
啊！上帝！果然！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轻轻地是她的声音，
微微有些颤抖。
“我不喜欢她和我一块到这儿来。”我不敢看她，
轻轻地吐出一句。
……
我感觉她微微颤粟了一下。
“你也是一个人？”我边说边用目光搜寻，想发现
另一个人。
“嗯。哦，不！从去年四月十一号起，我就是两个
人了，时刻相伴，赶也赶不走。他在这儿。”说着她用
手指指自己的心。
四月十一号，我知道这个特殊的日子！听她说出来，
我心狂跳不已，什么酸甜苦辣全涌了上来。可我只说了
一句：“坐下吧。”象以前一样。
她顺从地在我身边坐下，中间隔着距离，埋着头，
玩着脚边的青草，拨起来，扯断，掐得碎碎的，洒了一
裙子，似繁星点点缀满夜空。她穿的是一件浅紫色的连
衣裙，宽宽的裙摆洒开，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白色的
鞋衬在裙边，更显雅致。齐腰的略带卷曲的长发用一条
玉兰色的手绢系住，象一湾从山间淌下的小溪，到山脚
汇成一汪浅湾，溅起一小撮一小撮的波浪。头发随着头
的摆动，也从上至下地波动着。我仿佛听到了小溪欢愉
而下的涓涓细流声。
“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好吗？”我有千言万语，却
说不出。
“嗯。”
……
“你好吗？她好吗？”还是轻轻的声音，仍就埋着头，
玩着草。
“谈不上好，还凑和吧。”
她猛抬起头来，一双早已熟悉的眼睛，打着问号，有
说不出的幽柔，很快又埋下了，继而又抬起来望着前方。
手，轻轻地放在裙上。
前方是早已熟悉的一片树林，现在已是黄昏，树林在
天边映出剪影般轮廓。这时仿佛从旷远、渺茫的苍穹传来
了两个人的声音。
“你看见那树梢边缘了吗？是不是有点泛红色？”男
孩的声音。
“嗯。”女孩认真看了看。
“知道为什么吗？”
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睛盯着那树梢，象要看个究竟。
“这是因为红色和黑色是补色的缘故。”专业用上了，
心中有点暗自得意。
“这有什么稀奇，我要学了，照样知道！”满是不服
气的品吻。“那你知道什么是婉约派吗？”
“不知道。”男孩老老实实的回答。
“就是了，术业有专功嘛。”有些得意的口气。“不
过我要跟你学画画。进入你的世界，让你休想糊弄我”
“不敢不敢，投降还不好吗？”
……
“快看满天的星星！那两颗星星挨得多近，一眨一眨
的，象……”男的回头看看身边的女孩。
“象什么？”女孩心领神会，却故意打断他的话，声
音一转“象眼睛！”
“对，象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可没这么漂亮。”
“不，你的眼睛更漂亮。星星的眼只会眨一眨，你的眼
还会的溜溜机灵地转个不停，象小老鼠。”
“好哇，我成了老鼠，你来个欲抑先扬，真坏！”
“嘻嘻…哈哈” 欢快的笑声充满整个空间。
我沉浸在这对男孩女孩的对话中，独自微微地笑了。转
过脸，见她也正对着前方的黑夜，发出会心的微笑。“她笑
什么呢？她也想到了男孩和女孩的对话吗？”
她忽然回个神来似地迅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柔柔地说
“我该走了。不然她知道了不好，会影响你们的。”说着她
准备站起来离去。
“啊，不！”我拉住了她的手，“别！别走！”声音已有
些哽咽。
她没动，可却在缓缓地摇着头！
“你回来吧！我忘不了你，总把她当作你，可她终究不是
你。你看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来回忆我们的过去……你回来
吧！我只爱你！”我急急地说着，泪水从我的眼中流了下来。
“不，我不能无视她的存在，我不能伤害另一个人，不能！
她爱你，你也该好好待她、爱她。”她也哭了，泪水滑落在草
地上。
“那，如果没有她，你会回来吗？”
“说这干么！没有用的，你已经有她了。”过了好一会，她
才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一阵沉默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绝望地说“现在才知什么
叫失去才知拥有的珍贵。可惜太迟了！”
“哼！”她嘴角微微一撇，轻轻地一个鼻音，似讽似怨。“好
了，真的走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说道。然后站了起来，
抖了抖裙子上的碎草，侧过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了前方，
轻轻叹了口气，挪动步子缓缓地径直走了。
我仍坐着，一动不动，心在流泪，只在心里直呼“别走！
别走！别离开我！”
她仍慢慢地走着，不知什么时候束头发的手绢已取下，那
散着的长发飘呀飘呀，那长长的裙子飘呀飘呀，那修长的身影
飘呀飘呀，如烟似雾……
一切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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