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luesyouth(miles)
整理人: burn4brazil(2002-03-26 20:56:5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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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呆在家里,切实地说应该是窝在被窝里,哪里也不愿意去,外面太冷啦,也没有哪些人值得我去见的,我暗念着,也许正下着雨呢,不如不上街买报纸啦,想想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浏览一份与自己没有多大相关的报纸,还不如不动算啦,拉了拉被子,让它尽可能地包围住我有点冷的身体,我又睡着啦,漫无目的的睡着啦。没有爵士乐的午后有点冰冷,怎么睡也觉得缺了点声音,…那个缠在我耳边的声音哪?…这床被子,这张床,这间不见阳光的房间,有了一个缠在耳边呼呼作息的女人和爵士乐的午后竞然是那么温暖,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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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早晨我终于出现在寂静的街上,骑着单车,冷风透过衣袖进入我的体内,冰凉地对话,雨开始渗透我的大衣,我的皮肤就要沾满水珠啦,我想。前面有个老妇人,我得避开她,左手躲在口袋里不出来,我只好用冰凉的右手扶了扶车把, 避开了,车轮溅起水花继续走了,天是沉的,路人也是沉的,起得太早啦,又没有太阳,车下坡啦,开始加速,我扭了扭身子,严格地说是把身子侧向右边,这样我的重心就全在右边那条手臂上啦,好了,终于有点动起来的感觉啦,想起日本民歌啦,哼..哼哼哼… … 哼哼(沉默而有力,有点不断升起的意味,还有点奋起,对了,想起了严井俊二的那部片子,那群嚷着找清酒喝的男人…),呵呵,这种感觉比较新奇,要知道这种酒后的幻想是多么的…这雨也变得可爱啦,随着我的哼哼有节奏的纷飞,雨如樱花般飞奔,飞奔也许是雪,对,再冷点就是雪啦,我对自己点点头,头有点木啦,不对,再冷一点我的头就可能一扭而断啦,<黑太阳731>那些作为实验品的躯体就是被冷得一扭就断地,我听到自己体内发出断裂的声响,不能再冷啦,为了我的头…震了一震,醒起来啦,雨已经渗入我的皮肤,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和裸露在风中的脖子一样不能动啦。
音乐,热带雨林,STING的热带雨林,我到处寻找,寻找那些宏大而孤独的声音。自从那年冬天之后,就没有听到这个孤独的音乐。那个窝里的几个男人都纷纷地找到了女人,开始有了他们的性生活,形式上再也没有孤独,几个通宵聊天的男人变成几对男女形成的孤岛,岛岛之间遥遥地传递着诸如“三天只见到一个背影…蕾丝花边底裤…无法承受的一夜情”之类的丑闻,没有热带雨林那个身影,没有喧哗与骚动,没有大冬天在楼道上跳跃的快感(那是抗拒寒冷的最好办法,疯狂的摇滚乐,疯狂的身躯),寒风将我们的身躯冻坚,躺在被窝里想着STING或者摇摆的乐趣。
音乐,爵士,天呢,我都听了谁的东西?想不起来啦,BLLLIE HOLIDAY的也许会记得起吧,淘街卖黑胶碟的忠哥那淘的,记得起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把爵士唱片作为一种收藏品啦,这张BLLLIE HOLIDAY不但贵而且极新,十几年前的货还没有开封,买回来我也不急着听,摆在那做为一种印象,爵士的印象。也许我该把它叫影象,因为他们已经把听爵士乐演变成看有关爵士乐手的DVD啦,100HZ的数字大彩电、8块钱的DVD(还是他们自己铺子里卖的,铺子是个有名的个性店,我去过一回,还是没开店的时候去的,以后就没去啦,我也做了C×O,太忙),还加上好音响,一色的“闪一代”,我只有VCD,我也不习惯接受影像,只好胡乱地听我那么仓底货,效果不佳。
音乐,古典,大部的交响乐听得少啦,一些小的东西听得怪起劲的。霍洛维茨是个快乐的老头,对了,在这种小雨纷纷在时候听他的小品最好啦,他的莫扎特和肖邦有着一种轻灵,那是一种飞翔于空气中但又与内心维系着某种跳动着快乐的火芽的轻灵,不用100HZ的大电视我都可以感觉到他弹奏时的快乐,那个老头,让我每一次在大沙头的阁楼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掏钱出来。呵呵,还有吉列尔斯,1957年4月22日伦敦FARRINGDON STREET和1959年2月27日伦敦BBC BROADCASTING HOUSE早上的街道一定下着毛毛细雨,人们都不愿意起床,如果他们打开收音机(也许这是现场直播),透过湿润的空气,BBC的电波送出来的GILELS的巴赫的A小调变奏曲、舒曼的F小调钢琴奏鸣曲以及后来的柴可夫斯基的SIX MORCEAUX(我懒得找资料)中的三个片断和普罗科菲耶夫的D小调TOCCATA足可以让他们想起会客厅里发着红色火焰的壁炉,那是温暖而调皮的,但又那么地细腻,甚至可以刻划出壁里那跳动着地红色火苗和那边上那张可以让身体深陷其中的沙发,那张沙发比现时商场里陈列着标明了“贵重商品,非请勿坐”的名牌沙发更加温暖,缘于1957年的沙发,我躺在暖暖的床上,又睡着了,窗外下着雨,不知路人有没有带伞,如果没有打伞的话,那就打开收音机,转到1957年BBC的广播频道上吧,那里有GILELS暧暖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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