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5()
整理人: lly(2000-01-21 03:58: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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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阿锋、老牛和我,被学校称为“狼之家族”。
锋是多情狼,他名字的由来很简单——多情。
如果你在校际运动场上看到一个身子修长,跑步飞快,甚至远远超过了正在 参加短跑比赛的运动员,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锋。他这么飞快的跑绝不是为了比赛 ,他一定是为他们班上的女孩服务,比如买支汽水啊,买个发卡啊。平日不上课 时,如果在我们“狼窝”中看不到他,那么他一定是应邀或者是自荐陪哪个女孩 逛街去了。所以几乎全校的女孩子都非常喜欢他。加上他的如男模特似高大健硕 的身材,俊朗的外表,甜蜜的笑容夹杂甜蜜的语言,当真是校园许多男士羡慕的 对象。如此卖力的为女性服务,如此佳的外形条件,终于在校园中荣获“多情狼 ”称号。加入我们“狼窝”是为了更进一部磨炼口才。
潘子是纯情狼,他的纯情不仅表现在行动上,而且表现在他的长相上。
潘子是我们里面最后一个加入“狼窝”的。他是在我们广播站办的一场演出里被 我发现的。那时他一身的红色衣服,连欢笑时都带着诗人似的忧伤,结果令我们 舞台上表演的不少女孩严重走神。但是他对我剧本中许多需要具备古典文学典故 才能懂的幽默,却能表现出轻松的理解,这正是我们广播站需要的人才。后来我 让小柠檬把他叫来,可怜的他在小柠檬和他主动握手时所表现的不知所措状,真 是人见尤怜。由于他的形象,在小柠檬这类有多少豪气的女孩眼里不能打高分, 所以,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和社交水平,他终于被老牛押着加入了我们的“狼之 家族”。但是训练了很久他除了口才好了不少外,见到女孩依旧是怕得要命,好 象有人监视着他一样。连收到情书都要我帮忙处理。唉——
牛是有情狼。他这个名衔的由来,主要是因为他结实有力的身材,加上豪爽 的性格,经常干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所以又叫“友情狼”。不过等他参与了我 们“狼窝”的组件后,我发现真正大智若愚的人非他莫属的。他憨厚的外表把他 很多“狡猾”的心肠掩盖无遗。开始我总弄不明白他加入我们“狼窝”的真实用 意,直到很久很久后……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轮到我了,我叫是无情狼。这倒不仅是因为我曾经在一座古寺庙中向一个老和尚 学过打坐参禅。
是刚入校时,市里组织各大院校辩论赛,我入选。第一论题很老土《大学生 谈恋爱弊大于利》。少不得翻书看经典问体验了,辩论赛没开始,我已经是一个 爱情专家了,并且以极端反对大学生谈恋爱的爱情专家面貌出现,当真是辩才无 碍,打遍校内无敌手。锋他们极其羡慕,半真半假就在校广播开了专栏《爱情问 答》,老师自然是气得半死,校广播却空前繁荣。但是由于我的观点严重不符合 同学们的口味,最终获得了这个雅号。
狼们的生活很快乐——如果没有最后发生的故事的话。
那天锋说:无情啊,你给那么多人解答问题,不如就干脆解决一下我们狼之 家族的问题吧。
他的意思是,年龄若干,却不曾经历爱情的熏陶,辜负了大学时光。
我是坚决的“弊大于利”持有派,少不得教训了他一顿。
锋是何等的人,当天下午竟然纠出同班女孩若干,杀向广播站内。
其时邻近下课,一脉斜阳透入室内,在记忆中那天整个广播室内全是金灿灿 的,耳际仿佛还有风铃脆脆地响着。
可是我确切地记得,当时的广播室内没有风铃的。
这风铃声,这风铃声?
对了,当明茹进来的那一刻起,这风铃声就在我的耳际回响——直到今天。
明茹是自己来的。
她进广播室的那瞬间,我只觉得阳光一闪,很是炫目了一下,许久我才适应 了下来。
那时候的明茹就站在门口,阳光将她的身子绘成一幅美妙的剪影。
她穿的是桃花红的连衣裙,那种桃花的色彩令广播室如果春日桃林一般。我 和锋都呆在那里。
我是第一次如此近如此放肆地注视着一个女孩,就如注视一幅图画,一幅美 丽绝伦的画,也许只有陈逸飞画中的仕女才有那份宁静和美丽。
记得从前读小说形容女子的美,总喜欢用吹弹得破来形容她的面容,我一直 不能明白,只有这个时候,就在阳光透过她的脸,勾勒出面颊边的细细微微的绒 毛似的边缘时,我发现她的脸几乎是透明一般,叫我无力再描述,只有吹弹得破 这个词汇占据在脑海中。
“我好象以前见过你?”
明茹说了两遍这句话后我才反应过来。
锋比我反应快,他先吐了口气:你你是那个班的?我也好象曾经见过你。
“她是我们班的。”明茹的身后闪出一个人,是霞。
霞被我们叫“侠女”,非常爽气的女孩。
“明茹说学校她要表演跳舞,想请你帮手合成一盘带子。”霞说
锋大喜:“要得,要得,我一定帮忙。”
“可是明茹要的是老龙帮忙呀。”
我的心一跳,看看这个叫明茹的女孩——但是没有刚才看得那么大胆。只一 下我就脸红起来,好在她那件桃红衣服的映衬下没有让人发觉。心理只有一个念 头,真的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面的。
“大家都是同学,当然是见过面的了。”我心理的嘀咕竟然发出了声音,而 霞的这句话马上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现在有一款游戏叫《心跳回忆》,内容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名字本来可以用 在我这篇文章的。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为明茹录了多少盘带子,用了多少时间。现在脑子里都是 金灿灿的阳光和脆脆的风铃响声,其他的细节我竟然全然不曾记得。
回忆吧,回忆,似乎我们在整个录音过程里,除却录音时必然的交谈外,只 对了四句话。我不明白这四句对话是怎样引发的,我又是如何记忆下来的。
我的那句话是:不公平,为什么现在的杂志的封面都是女孩子呢?
明茹说:没有啊,我这本杂志就是男孩子做封面的。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上 啊。
她手里是什么杂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上面的男孩子是正当红的小 虎队。
我苦笑摇头:我可没那么靓仔。
“你很象他嘛!”明茹忽然发现新大陆似地说了最后一句。把在外面的锋和 霞引了进来。
我刚看见她指的是“乖乖虎”,她已经收了杂志了。
“走了走了”霞一进来就高声喊着。
锋马上就抓过自己的书:“我送你们吧。”才学绅士伸个手就被霞打开。
霞自己拉了明茹的手就往外走。
明茹停了一下,忽然回头:“不知道怎样谢谢你,帮我录了整个下午。”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用潇洒的样子摆摆手,说些潇洒的话。可是话在嘴 边却退了回去。
锋突然笑了: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我想明茹她们走出十步远的时候会听到锋的惨叫声的。
等到晚上才知道明茹说的准备节目是为了应付五月学校举行的艺术节。
这个消息是小柠檬带来的,她同时带来了另一个消息,把锋气坏了——这次 的司仪又是我和她。
“为什么?为什么呀??”
吃完晚饭赶到广播室时,远远就听到了锋的叫喊声。
然后我就见到两团人影在广播室阳台边挣扎。其中一个是锋,另一个是潘子 。
潘子脸都白了,两手死死抱住锋,一条腿拼命抵着门槛。眼看着快支持不住 了。
旁边是几个我认识不认识的别班的女孩,除了小柠檬都一式的捂着嘴瞪着眼 ,作娇柔不能自持状。
看见我来,潘子眼泪都快流了:“老大,快快,阿锋快不行了……”
锋挣扎得更剧烈了:“放开我放开我!!”
我冲过去,分开两人,潘子已经摊倒在地了。
“怎么回事嘛?”
“阿锋要自杀!”潘子喘着气说。
锋猛地一跳,我本能反应地学着刚才潘子的样子一把抱住锋,一脚往门槛上 踏,可惜一脚踏空,正踹在缝隙上,只好和着锋一起压在刚刚要爬起来的潘子身 上。
小柠檬轻轻走过来,一脸同情:“哥哥,你们闹完没有?看衣服都搞脏了。 ”
“谁闹了?”我很不满意现在的女孩都喜欢看热闹,却没有人帮忙,“你们 没看见多情锋要自杀了吗?”
“谁要自杀了!谁要自杀了!!”锋喊得更大声。
我回头看潘子 。潘子一脸严肃:阿锋啊,这样不好,非常不好。你听了柠檬 的话后就往阳台跑,不是要自杀是干什么?
“屁话,我只是想在这里呼唤老天为什么这么没眼!”锋情绪很不对头。我 一边听,一边向潘子使眼色,暗示他把地上那团塑料绳子拿出来。不过锋后面的 话让我马上对潘子产生怀疑了。
锋说:“再说了,我要自杀我不会爬到楼上去?我们这是一楼,我怎么跳楼 ?”
潘子愣了半晌:“我忘记这茬了。”
“你是个和尚,你可是你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呢?”
小柠檬她们走后,锋的第一句话就这样问。
我愣了半天,没明白锋的意思。
潘子显然明白锋的心理,他也对着我:“和尚,听说你思春了?”
“胡说!我是金刚之身,从来就不会被电着。”
“不会?”锋冷笑,“今下午你见到那个明茹怎么就跟魂掉了一样?”
我会吗?如果因为明茹的美丽,我就会所谓地“思春?”那么我一直以来的 佛学和禅修岂不就白炼了?我“无情狼”的称号岂不白取了?
早在高中我已经写下了一首诗,其中一句就是“物物皆存情,万事不留心” ,这可是最高境界,对万物有情,但所有的都不会萦绕于我心中。这可是我历来 引以自豪的事啊。
“我会吗?我不过是象欣赏一幅画一样罢了!”我说。
锋瞪大眼睛,对着潘子 :“你相信吗?”
“我相信!”潘子非常信任我,因为我曾经对他大谈世间并无真正的爱情一 类的观点。
“你不思春,怎么认那么多妹妹?”锋还是不死心。
“锋啊,你就不能用其他的字眼来形容吗?”潘子到底是纯情狼,所以连话 都不喜欢有损纯洁的字眼。“他为什么认那么多妹妹? 当然是为了告诉人家他老 龙是不会陷入情网的了——这可是老龙亲口告诉我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还是不信!”
“我相信!”这回却是外边传来的声音——“有情狼”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跑 来了。他说:“我证明,老龙当初为了参加大学生辩论赛,苦研究了各种爱情理 论,光佛洛依德的《性心理学》就看了七八遍。结果竟然研究出‘精装追女仔’ 十三招,杀伤力之剧,非比寻常,可是他却把绝招琐到箱子里,一点都不用。这 不是说明了他的纯洁性吗?”
牛很少称赞人,被他一赞,我有点儿找不着北了。
“不是吹牛,我这个‘精装追女仔’十三招杀伤力真的实在太大了,而且我 还没研究出解药,一旦被坏人学到就无法控制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同志们。”
“老龙,演讲朗诵我服你,没想到连吹牛都这么让我们五体投地。”锋继续 冷笑。
我怀疑潘子是个墙头草,他说:“对呀,没想到龙哥也那么能吹牛呢。”
还是老牛好,继续支持我,他握着我的手,郑重地说道:“老龙,我信你。 ”
我甚至从他真诚的眼神中看到几滴快要落的真诚的泪水。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牛,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 ,我也瞑目了。”
牛被吓一跳似地抽出两只手:“别,别,老龙,你要瞑目之前还是先把你的 ‘精装追女仔’十三招传给我吧。我,我不忍心让这个国宝失传啊。”
我忽然发现牛说这话的时候对着锋和潘子两个挤眉弄眼的。那付奸笑的表情 充满了鱼儿上钩的味道。
还没待我反应过来,锋和潘子马上都换上非常真诚的表情说道:“龙哥,你 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人家说‘二十岁前要拥有美丽;三 十岁前要拥有健康;四十 岁前要拥有事业……’,你看我们快过二十岁了都没拥有美丽,将来怎样拥有健 康和事业啊?你现在不帮忙, 以后我的一生毁了就找你算帐!”
星期六晚上照例是学校的舞会沙龙日。
我带着锋、潘子和老牛西装笔挺地走了进去。
“在没有传授‘精装追女仔’十三招前,我必须先对你们进行各项技能的特 训。”
我的话才说完就被潘子打断了:“跳舞也算是技能?”
“跳舞是一个男子必备的绝招,哪里能不学习呢?”老牛严肃地帮我回答, 不过他总改不了多嘴的毛病,接着又无限羡慕地说了一 句,“你没见人家美国舞 男跳舞起来都那么的潇洒。”
潘子没等他说完马上抬起腿便往外跑:“我不作舞男!”
他的声音大得出奇,以至于全场人马上就注意到了我们,而且把我和老牛严肃地 一个抱着潘子头一个抱着他双腿的狼狈样子也全看个清楚明白了。
“原来哥哥你是个这样的人?”
小柠檬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舞厅,她双手托住下巴,瞪大着两眼,发出 只有在日本偶像剧场里那些女孩才发得出的足以令人酥软的惊讶声。
老牛反应很快,如果不是被潘子的两条腿撑着,他险险就要摊倒在地上。
“哥哥你们想让潘子作…作……什么?”小柠檬还要追问下去。
潘子也意识到他的呼叫声对我们“狼之家族”造成的危害性,总算他集体意 识强,马上起立,向四周挥手,再一次大声喊道:“我不作他们两个男子舞伴, 我只和女孩跳舞!”说罢逃也似地就跑到了场子对面。
老牛气得直跺脚:“妈的,这小子的意思好象是说我们逼他陪我们跳斋舞。 我们倒成了变态人了?别相信他的,小柠,我证明你看。”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已 经把小柠檬的手死死抓住,硬拉到了舞场中央去了。
我看见舞场中央的小柠檬仰着脸,无奈地就着伦巴的曲子和老牛跳类似唐老 鸭被蜜蜂叮痛时的舞步,并不时地甩甩被老牛踩痛的双脚。
我摇摇头,爱莫能助。
现在我的身边只有锋没有任何动向了,他是少有这么的冷静的,我不觉对他 的求学精神有些许感动,打算把他当作入室弟子,不仅要传授好我的全部舞技, 还要把‘精装追女仔’十三招所有密技都教会他。
回头看锋木头一样笔直地站在一边,面带迷幻般的笑容。
我说:“锋啊,现在的舞曲是伦巴舞,我就从这个舞蹈开始教你吧。”
锋一动不动。
我说:“锋啊,这个伦巴舞是属于拉丁舞的一种,所以讲究的是豪放……”
锋依旧一动不动。
我说:“锋啊,你看好了伦巴的诀窍在于髋部的运动,作好了这个就等于学 会了伦巴舞……”
我说:“锋啊,听着我的节拍……”
我说:“锋啊,……”
最后,我开始怀疑锋可能是得了什么病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舞 场里转。
舞场里除了老牛和小柠檬还在跳外,还有一对人在跳——明茹和另一各全身 都是白色的绝对算得上标准美男子的家伙在跳。
虽然我不敢说我们“狼之家族”的四个成员都是美到绝顶的美男子,但是如 果学校来一场校男评比的话,我们四个人最低也能评上 前15名内,潘子不用说, 他美得如同古典美女的气质足以让他进军前三名,要不是他有时过于阴柔的个性 阻碍了他的美的话。
其他的人里包括锋和老牛无论相貌和学识都是学校里很受欢迎的男士,这点 其实也是我们家族引以自豪的。
但是现在见到了和明茹跳舞的这个男子,我忽然有了很重的自卑感。无论他 的相貌,还是他的舞姿,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看了明茹和他跳的伦巴,我就能理解锋为什么能够这么长时间都不能移开他 的目光。那种配合的默契,我只得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他们跳的不是国标舞,而 是普通的舞厅伦巴。但是他们跳得那么的舒展,自然,很普通的一个转身都优美 得如同芭蕾中的一个动作般。
明茹这个时候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类似礼服的衣服,和她的舞伴白色的服装及 其相配。她微笑着,微笑着,似乎在享受着全场人的注目;她的手在一合一放中 ,变幻着忽柔忽强有力的动作,她的一切摆动都表现着国外伦巴舞所没有的独特 的并且是很自然的豪放感,带着典型的东方特色的舞姿。
我相信我也一样的呆了很长时间,所以连舞曲结束了,老牛和小柠檬回到我 身边时我都没有注意到。
小柠檬狠狠地把我的脚踩了一下我才缓过神来。
为了掩饰我的窘态 ,我只好说:“柠檬,你是不是被老牛踩得多了,只好来 报复我呀?”
“没那事,我只踩了小柠不到十脚!”老牛马上解释,“人家小柠是为了提 醒你注意……”
注意什么,他不用开口了,我已经看见明茹笑盈盈地朝我走过来。
我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明茹走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迎过去还是该走开。
我想小柠檬和牛他们一定在很惊异地望着我。
因为我的脸非常的红,我的心跳几乎达到了城市控制标准了。
而眼前的明茹仪态万千,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
我几乎是窒息地看着明茹越来越近,我自许是应变能力很快的脑子已经迟钝 到婴儿时代,不,婴儿还能辨别环境,我不行。
只能眼看着明茹走到我的跟前,她把手伸出来,她微笑着,她还示意地点了 一下头……
好象是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才被钻心的痛楚给惊醒。
牛象看着外星动物一样看着我,他的尖脚皮鞋在我的鞋子上拼命地踩着。
我清醒时听到牛正对小柠檬无限凄凉地说:
“你大哥,他,他不行了,你节哀吧!”
他的话才说完,我和小柠檬的手已经一左一右在他的脸上敲起清脆的巴掌了 。
但是我发现,明茹没有在身边。
顺着老牛的眼神,我看见锋和明茹在舞场中正跳得欢。
一种酸酸的感觉就在心中升起……
锋的舞姿我不敢恭维。
看他那样的跳,我甚至有些兴灾乐祸。
我这是怎么了?
莫非锋的话是对的?
又或许只是明茹一时对我的吸引吧?
就象看到一幅美丽的画一样,我无法忘记。
但这绝对不能扯到其他方面去的。
-- 心事纷纷六月草,乍剪还生还老。
问愁原来在年少,雨夜笛音,檐角鸽哨.
清雾淡起半江尘,寻欢须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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