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sq222777(冷若冰双)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4-11-28 18:56: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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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也曾是一朵花
（文/冷若冰双）
女人过了三十岁，总是老得特别快。妻才刚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看起来已经面露菜色，容颜不再，而且体形也开始走样，找不见往日纤细的影子。心渐渐便有些游移。上街时看别的女孩子多了，睡觉时不再靠那么近了，吃饭也不爱听她唠叨了，有时嫌烦，干脆把电视声音调得山响。
吃过饭，我自顾趴在电视机前看球赛，妻收拾完碗筷，拿了本杂志在旁边看，看着看着不自觉笑出了声，我吼了一句，“有什么好笑的。”妻也不愠，凑过来，将杂志递给我，“你看看，保准你也会笑。”
是一个屡见不鲜的笑话：一个老头子和老伴回忆起青年时代，感到十分幸福。他们心血来潮，决定像年轻时那样到河边去约会。傍晚，老头子采撷了美丽的鲜花，到河边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越等越气。回到家里，他发现老太婆躺在床上，便嚷了起来，“你怎么敢失约呢？”老太婆把头埋在枕头里，羞怯地说，“妈妈不让我去。”
虽然这笑话早已耳熟能详，看完，却仍然忍不住陪妻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妻笑起来时眼角漾起的波纹，不觉有些酸楚。想起与妻谈恋爱那会儿，偌大的校园，美女何止三千，独独与她相遇、相知、相恋，最终缔结连理。
彼时，妻是菁菁校园里显赫的校花，大美女级，而且学习成绩优异，追随者自是不少。可她偏偏将绣球抛向了家贫身贱的我。结婚之后，柴米油盐、家里家外，我很少操心，自有妻打理得有条不紊。朋友们都戏称我是家里的“少爷”，妻也甘愿当她的“菲佣”。菜市场、五金店，洗衣房，我至今也不知道在哪条道，是什么样儿。妻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一日三餐，她会变着戏法儿似的慰劳我的胃，每次上桌，直到看着我吃得满意她才会动筷。这样一个女子，我竟不记得她的好。
妻也曾是一朵花，也曾傲立枝头赫然绽放，只因了自己的贪欲，不想与人分享她的美丽，才将她从枝头断然折下，藏进自己的领地。如今，这朵远离花枝的花朵缺少了营养和水分，正渐渐走向颓败、枯萎，自己束手旁观，不去用心浇灌，反而还冷眼嘲笑她。我为自己感到了羞愧。
我把妻拉进沙发里，然后走到沙发背后，按住她的肩膀，“老婆，我来帮你捶背吧！”妻回头望着我。两双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幸福和温馨……
2004年11月22日 星期一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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