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uiyinumber(quake)
整理人: sweetarain(2001-10-21 11:15: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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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心碎时
当我再次见到雪时,所有的伤心事一瞬间全涌上心头。
大学里,我与雪同班。她是我们学校招收的第一批外省学生中的一个,不但人长得的漂亮,家里还很有钱进校不久就成了校园里最有魅力的一道风景。很多男生对她殷勤,都无一例外都铩羽而归。我却与她成了朋友。那时候她对我说,我已经是她最后一位可以坦诚相向的异性朋友了。我很兴奋,因为没有掺进爱情这个敏感的词,我们平静相处了很久。
临近毕业,有一天她突然把我约到学校南面那条河畔,对我怒吼道:“我爱的是你,难道你觉察不出?……”说完就恸哭着跑远了。而我,第一次在眩晕和激动之中深刻地体味到了苦涩。其实我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傻,可我不敢去爱呀!
这次一见面,她就扑到我怀里哭了。我再无法佯装平静,一把搂住她。至此,忐忑的心才得以舒缓。
由于有事在身,第二天雪就匆匆回了广州。她扑簌而落的泪花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心存疑惑。
我开始不厌其烦地打她的手机,恨不得一下就把积压心里的千言万语表达出来,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我过去的心情用现在的感受。一个月下来,微薄的工资全部塞进了电信局。
终于又等到了重逢的那一天。
没有好的去处,我就陪她逛了一整天的街。东西是大包小包地买,我一介穷酸书生,自然承担不起。她每次都抢着付钱,我傻呆呆站在一旁,尴尬不已。
她说,她已经和她爸商量好了,让我去他爸的公司上班,搞策划,月薪是现在的五六倍。我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是一味地沉默。我突然觉得,其实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还太深太宽。
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们依旧在短暂的相聚和匆匆的别离间维系着爱情承诺。后来,我随她去了一趟广州。到她家,仿佛到了皇宫,富丽的装饰和各种名贵的摆设令我眼花缭乱。
晚餐特别丰盛,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大桌。席间,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雪的爸爸忙起身迎接,领年轻人坐在自己身旁。显然,他们有约在先。她爸对年轻人的热情远远胜过对我。再看看雪,她耷拉着脸。我感觉出气氛有点儿异常。其间只她爸和年轻人话多。吃罢晚饭。雪拉我去“压马路”。街上五光十色的彩灯不停闪烁,但我找不到半点儿好心情。我没有问,倒是她主动道出了原委。
年轻人叫涛,是一位台商的儿子,父亲是想让涛做他的乘龙快婿。但雪坚决反对,为此她和父亲翻了脸。
那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留下封信不辞而别了。我告诉她,涛才是她可以依靠终身的港湾。
一年之后,我考入母校读研究生,学的是与自己兴趣爱好风马牛不相及的贸易经济。但这一回,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增长自己的智商了。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侯,雪又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那天,她气喘吁吁跑来,一见到我就失声痛哭。
她说她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长沙的。她还说,我走后的第二天,她就马不停蹄去了惠州,但已不见我的踪影,接着又跑遍了广州的报社杂志社,仍一无所获……她当然不会想到,那个时候人下躲在乡下的一间茅屋里,压制着伤痛日夜苦读。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倾诉,我的心都碎了。
“我后天要结婚了,我答应我爸的,一年之内找不到你,就……”她轻轻扬起了脸,双眼挂满泪珠。我的脑中一阵轰鸣,旋即莫名其妙地苦笑:“祝福你。”我没敢看她,嘶哑地说道。
我们相依而坐,但都无言。
她慢慢解开了上衣扣子,自言自语道:“这本该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我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泪如泉涌出,心似被千刀万剐。我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一只手紧搂着她纤细的肩膀……
整整一个晚上,我们就那么坐着,一直到天亮。要走了,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储蓄罐放在我枕边,脸上倏地闪过一丝绝望的表情。
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我已记不起。一瓶白酒下肚,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颤栗。捧着雪留下的那个储蓄罐,我泪流满面。“咣当”一声,储蓄罐重重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如我的心。小纸片散落一地。一张小纸片上写着这么一句话:“25岁的青春我已等不起,一年之内你什么时侯出现,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小心翼翼地拾起所有的小纸片,一张不多一张不不少,正好365张。而最后一张只写着“心碎”2字,日期是1997年9月24晚,那时她正在来长沙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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