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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langdebaobao(面包树回来了) 整理人: hohoto(2004-09-30 14:38:49), 站内信件 |
| 10月5日：日喀则——纳木措
我的日记小册子里关于这一天的描述很长，因为风景和天气不期然的变换，让我总要用不同的心情来领受这片土地。 这天几乎也总是在赶路，而这一路的风景总是那么的美。 早上在渡口旁等过渡。江面平静，水波粼粼，顺着江的下游，浮云掠过山脚的小白杨。对纳木措的期待充溢了我的心，让我的心情不能平和。 过渡之后，我们一路沿着河谷走。河谷里偶尔可以见到潺潺溪流，两岸的山上则长满红色、黄色的植被，与白色的河水，蓝色的天空构出秋色盎然的油画。途中还有散落着的藏族小村庄。屋前屋后都种着白杨树，秋天的白杨树洋溢着诗的气息，在微风里摆动着枝桠，对着我们微笑。远远看去，藏族的院落象五线谱上星星点点的乐符，整齐有致，窗台上盛开着鲜艳的花，是一种自给自足的喜悦。 路上见到老师带着一群小学生在维护公路。他们幼小的身影不停地忙碌着。我们的车经过，他们停下手来，对我们欢呼招手，很多人戴着红领巾，红领巾随着他们飘动。我想起自己小时侯的义务劳动，想起曾在自己胸前飘动的红领巾，突然觉得那些岁月离得也并不遥远，童年快乐的记忆始终在我心里，不曾稍离。 在一个偏僻的山谷地带，我们又见到了狐狸。这只美艳的狐狸身形玲珑丰满，长着一条毛茸茸的骄傲的大尾巴，它见我们车来，跑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回头望着我们经过，我不能清楚地看到它的眼睛，但是每次回忆，总觉得分明感受得到它的目光，狐疑锐利，又有几分的留恋。在去西藏之前，我对狐狸没有特别的感情，但是自从在西藏见过两只同样漂亮同样记忆深刻的狐狸之后，我对这种美艳的动物产生了深深的爱怜。它们如此精致，如此敏感，它们长着诱惑的外表，它们丰盈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金光，如果这传说中与灵异相联的精灵，在我面前幻化成媚惑的女子，会是怎样的诱惑啊。自此，我对一些妩媚的女子，总心存怀疑，怀疑她们本也是狐狸幻化，到这时间蛊惑世人浮躁的心。 在接近唐古拉山系的时候，天气变幻莫测。先是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至，乌云团团笼罩着山顶，向我们恶狠狠地压下来。雪花飞舞着落在车窗上，很快地融化。从空中飘落的雪仿如一层灰色的薄纱，迷漫了整个大地。放牧的女孩和她的羊群避无可避，只有茫然地站在雪和寒冷的风中。 车在群山中蜿蜒前行，宁静的山谷风光变作了凛冽的风雪，温柔的蓝天变作了灰色的云团，我开始担心起来。在从青藏线进拉萨的时候，就有一队人，因着天气的突变，暴风雪阻挡了他们去纳木措的路，使他们遗憾地不能成行，在当雄流连了一天，只好前往拉萨。如果这次也有激烈的暴风雪，会不会也阻挡我们去纳木措的路呢？ 所幸，风雪的离去象其来时一样的迅猛，突如其来的雪薄薄地铺在山上，周围的风和雪都停了。我们前行的天空逐渐晴朗，但是我向后看，后面的山顶上还是灰蒙蒙的云，雪从云际飘落，在广阔的天地间铺撒着一个灰色的帏帐。 车到羊八井的时候，天已经是完全的蓝了。 在羊八井午餐后，我们再次地走在青藏线上。来时正在修理的路段大部分都修好了，展露着崭新的黝黑颜色。路边圈着一个个的草场，这里对放牧的管理很有序，牛羊都乖乖地在草场里面吃草。西藏应该在逐渐推行有序的牧场管理了吧。我想起往阿里路上光秃的草地，荒芜的沙漠，心里交集着不安与安慰。 车子到当雄了，居然要补肽。眼看下午的时光就要过去，我们又开始担心不能赶到欣赏纳木措的日落。担心也无济于事，我们就到附近去散步。一个藏族女孩赶着一群牦牛和我们在桥上邂逅。女孩蒙着脸，我们只能看到她的眼睛，清秀妩媚。她的眼睛透着笑意，把牛赶到一边让我们过。阿苏送了朱古力给她，她就停下来让我们帮她和她的牛拍照。牛见她停了，也都温顺地停下来等她。照相完了，她跟到牛后面，对着她的牛拳脚相加，牛群才又开始向前走。 早有耳闻，当雄的女孩是藏族里最漂亮的，见到的虽然都蒙着脸，但是只是看她们的眼睛，就已经觉得很美丽了。这次见识的还有当雄女孩的强悍，让一群庞然的牛温柔地归顺于她。 车修好后，就匆匆往纳木措赶。还是要翻山，所幸路十分好走。在进藏之前，很多说法都是这段路很烂，底盘矮的小车都别想进去。但是我们走的时候，发现路是新铺就的，拉萨的的士都理直气壮地往里开。所以车子行进的速度让我们简直有些惊喜。在进纳木措的时候，我们的车里展开了一场豪赌。源于在买门票的时候，我们的车落在索郎师傅的车后面，让他们的车先行。之后我们在车上叽叽喳喳地说话，都以为我们还在索郎后面。巴桑师傅咬定我们的车已经超车了，但是我们都不相信。四个人十几二十只眼睛难道还敌不过巴桑的两只鹰眼？小张拗起来偏要一赌，赌注是一百块。巴桑和小张一人一百拿出来，交到阿苏手里。巴桑师傅狂笑几声，车子油门放缓。不一会时间，索郎师傅的车子从后面赶上来了。唉，是我们聊天太投入，四个人都没有看见巴桑超车，所以才让他诡计得逞，狠赚了小张一把。 时间在喧闹中过去，黄昏就要来到了。我们的车追着夕阳走。夕阳下的纳木措和湖边大片的草甸十分迷人。太阳象一只金黄色的圆轮，在湖面徐徐下沉，太阳的光辉照着湖面，照着湖边的草甸，照着巨大的合掌石，照着痴迷的世人，照着我们的相机，瞬间的光辉被摄入照片和心中，变成永恒。 我们还是晚了。十一黄金周让纳木措的接待能力显得如此薄弱，所有的床位都爆满，我们也许要在寒冷的室外流离。我们都不恐惧，即使在车上蜷缩一晚也好。所以还能安然地去吃晚饭。晚饭和数十人拥挤在简陋的小餐厅里，饭菜上桌的时间奇慢。即使饿，即使无处安身，我们还是有无尽的欢乐，夜晚在笑谈中过去了。后来索郎师傅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帐篷的地铺，女生可以睡那里，男生睡在餐厅的凳子上。索郎师傅的魅力不仅仅用在了讲笑话上，在这偏僻的湖边，他俊俏的笑脸一样可以打动老板娘的心。 其实帐篷里和外一样的冷，呼啸的风从帐篷的缝隙，从天顶的接口，从任何可能的四面八方向我们进攻。我穿了尽可能多的衣服，一层睡袋，一层被子，还是在瑟瑟发抖。也许日间漫长的路，时常的担心，都让我很疲惫，睡眠在我的颤抖中来临，我竟然在风的怒吼声中睡着了。 （2004.8.2） ---- 
其实 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 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 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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