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icmic(园长)
整理人: jaja(2004-05-25 14:20: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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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旅途,在沙扒所遇到的第一个波折就是船的问题。跟街头的老人打听后知道,现在沙扒镇政府已经禁止没有营运执照的小船载人出海了。几位船家在得知我们要去青州岛后,都纷纷表示不敢载我们,而那艘有营运执照的游艇却漫天要价,竟以每小时80元的速度从刚开始的1000元一路往上涨。幸亏我在到处瞎逛的时候从几位善良的大婶口中得知还是有船家敢背着政府做这买卖的,于是便和冬、昕一齐在一位大叔的引路下和一位“烂仔”船家碰上了头,并迅速以500元来回的价钱租了一艘承重3吨的快艇。
其实老早在清晨时,昕已经从一位老人的口中探听得有这种快艇可以出租上青州岛的了,不过在问过几个船家都遭拒绝后大家有点失去耐心了。后来得知有船肯出海,便一口答应了500元这个价钱。如果一早知道所租来的也只是快艇的话,没准侃侃价能二三百租下来。
在姑姑的带领下,市场这边的伙伴们也已把食物以及用具准备完毕。除了露营所必须的帐篷、睡袋、防潮垫等装备之外,我们还带上了两个盛满冰的泡沫箱以作冰箱保鲜之用,还有一桶食用淡水、一个水桶,这些都是在没有淡水的海岛上露营所必须的。不过我们还是小看了青州岛上的太阳,如果这次带上了几把大型的太阳伞,那大家就不用被晒得想烧猪似的了。
一个接一个地下船的过程中,总听到冬不厌其烦地对每个人重复保证着,这艘快艇比上次他们海难的那艘破木船要好多了。有了冬的这句话,大家也自然就有了置生死于度外的气魄了。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大家也不忘互相提醒把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随身物品统统塞进防水袋里。于是,我们是怎样穿越惊涛骇浪最终抵达青州岛的过程成为了一个永远不会有外人知道的迷。
唯一可以作为经验流传下来的,是两个字:雨具。一定要为自己的身体以及背囊行李作好最大限度的防雨措施。换句话说,除了在防水袋里能安枕无忧的贵重物品外,也请善待你自己的肉体、毛发、衣服以及背囊。否则咸咸的海水将会好不留情地为你和你的行李由头到脚先洗一次海水浴。这在淡水奇缺的青州岛上,可不是很好玩的事情哟。
终于登岸了,一开始的天气实在很差,阴沉沉的就像随时要下雨。密密麻麻的云朵一片接一片地在我们头顶掠过,始终不给我们喘口气的机会。
海上的风吹得急,云也走得快,约摸一个小时候,太阳便渐渐从厚重的云层后探出头来。站在海滩上环视那阴霾尽去的景色,迎着和煦的海风,踏着微黄细软的沙子,回忆起上川岛的巨浪、金沙滩的烈日、大连学校海边的脏乱碎石,原来此时此刻从这小小沙滩感受到的不致荒凉的恬静才是我最想要的风情。
青州岛上,我们登陆的这一边其实有两个沙滩,从海上看过去很明显会觉得右边的沙滩干净和漂亮一点,而左边的沙滩由于有一口淡水井,一般人都会在那附近活动,于是就显得有点脏了。我们最后选择了右边的沙滩,虽然比起一般的海滩,这里只有巴掌大,不过已经足够搭上十来个帐篷了。登岛后,往左边可以穿过一堆长年泡在水里被海浪冲刷着的巨石到达另外一边的沙滩,而往右边从细沙、碎石一直走到巨石堆里便算到了青州岛的另一边尽头了。想继续寰岛一游的话,就要翻过那横梗在岛中央的那个小山坡。听说坡顶视野开阔、风景很好,倒是这坡的另一头已再没有沙滩了。
围着青州岛不远处的海面上一直漂着几艘小渔船在打鱼,招呼了几次后,一艘满载渔获的渔船驶近我们。一翻挑选和还价后,我们午餐的菜谱就出来了。第一道菜是由昕和冬两位大厨掌勺的“豉椒炒鱿(走豉椒)”。
由于第一道菜的鱿鱼实在太鲜美了,于是姑姑在第二道菜中继续用鱿鱼做主菜,加上点点爱心,更是好吃得不得了。正是由于姑姑的这道菜做得实在是太成功了,于是没有一个人肯放下手中的筷子来给这道菜留个影;而我为了在脑海里能长久地保存住姑姑这道菜的鲜美,更是主动放弃了所有关于这道菜的名称、作法以及过程的记忆,只记住“好吃”就够了,大家说对不对?
饱餐一顿后,太阳已逐渐完成了她从羞答答的灰姑娘到热浪逼人的辣妹子的成长过程,那阳光似乎要把岛上的我们统统熔化掉一样。于是一部分人在石头的阴影底下倒头就睡,而另一部分人则兴致勃勃地跑进海里捞海物。一想到下海水后没有淡水洗澡的可能,我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外面阳光的暴晒和灼热的沙滩也让其他活动开展不起来,没有办法,为免变作烧猪,我也只好找块石头,倒头睡了下去。
正当我睡得腰酸背痛,正想起来舒展一下的时候,不知是谁在我旁边的石头边上说要换衣服!靠,把我气坏了,只好继续闭眼装作没听见。可恨的是,她们居然不放心,硬把我的帽子盖在我脸上。这是一种野蛮的行为,我感觉我谦谦君子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污辱!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应该站起来提出抗议。可是我没有,作为一个倍受尊重的谦谦君子,我非常有礼貌地保持着闭眼的姿势,把帽子从我的脸上摘了下来,以次作为无声的抗议——不知她们感觉到没有,咔咔!
火辣辣的太阳姐姐在大家睡觉的时候也不忘一点点往西边翻着身子,务求她的每一滴热情都能倾注在这个巴掌大的沙滩上。太阳姐姐像法西斯一样吞噬着每一粒沙子,沙滩上能受岩石遮挡的恩惠已经越来越少。这时,大部分人都挤在小小的一块阴影下,商量着是否应该转去坎仔——那个有淡水、有树林的半岛上继续我们的旅程。于是,尚处于半昏迷状态下的我,给载我们来的“烂仔”船家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现在过来接我们去坎仔。不料,船家说他载我们出海的事情已经被当地政府的人知道了,现在不敢接我们回去,只能等到明天七八点的时候再偷偷地来接我们。
如此一来,我们也只好打消原有的念头,一门心思为晚餐作准备,并作出了限制用水的决定。幸运的是,正当大家在如火如荼地从隔壁沙滩的井里把脏兮兮的淡水运回来和洗桶刷盘的时候,一艘载着游客的快艇冲上了隔壁的沙滩。
机不可失,我马上赶去和那船家接头,经过一翻交涉,最后以200元的价钱让他载我们到坎仔。而就是从这个船家的口气中,我才感觉到,其实租一艘这样的快艇来回青州岛两次,正常来说,大概也只要二三百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后还是赶在日落前顺利地从青州岛抵达了较为熟悉的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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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不是为了到达目的地
注视就是一种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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