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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谈天说地>>● 失意时刻>>★此文可待成追忆 (9) 往事萧萧★>>篇篇文章系真情 三 征文备忘>>2000.12.11-2000.12.17>>征文:爱情游戏 下

主题:征文:爱情游戏 下
发信人: kkel(白色幻想)
整理人: wdhdn(2000-12-13 18:36:00), 站内信件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太多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好难过。我现在是试着什么也不想,全靠自己的手去写。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那天她对我说的话对我打击好大。三天里我只靠着喝酒来维持生命。醉了就找个地方躺下就睡,睡醒了再去买酒。三天来一天比一天喝的多。先是喝掉十多瓶啤酒,躺在地上就睡了。第二天在马路上喝了一箱。最后好象是一个熟人给我抬回家的。  
  第三天特别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喝掉最后剩下的三瓶二锅头,摸摸兜里一个子也没有。只好跑到楼顶上去看星星。然后在平台的边上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就坐了下来。  
  看着楼下有个身影走过很象是她。就飞快的跑到楼下去追。下来时看到好多人,都说外边很冷,告诉我多穿点衣服。我糊里糊涂的点下头算是混了过去。到了外边才发现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冷。  
  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只好想点根烟打发时间,手还没有伸到衣兜才知道它已经冻僵了。站起来想活动一下,突然一阵眩晕,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来的事情就记得不大清了,好象是朦朦胧胧的看见了她就跑了过去,不小心撞到了人。结果那几个好象柔道队的以为我挑衅,就海扁了我一顿。最后给我扔到垃圾箱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地板上。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身干净的。没有人们所谓的喝完酒头就好象要炸了一般。只是感觉没有了头,没有了身体,浑身轻轻的。  
  我扫了一下四周,看到莎正在给玫瑰浇水。  

“怎么了?昨天你那位老朋友没有向你求婚吗?  
问完她半天,也没听到她的回答。  
“我在问你话。”  
我显的有点不耐烦。  
“有,但我还没有回复他。”  
她慢慢的转过身,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我。  
“哦?为什么啊?这样好的机会你也不把握住?”  
她不再说话了,只有我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着废话,说着说着也感到没劲就不讲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我慢慢的下床躺在地板上。秋天的潮气在地板缝间游荡,时不时一阵寒流慢慢的爬上我的脊梁。我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变的冰凉透骨,把我的手指刺得生疼。 
  “遥···我们不是说过不要任何的负担吗?” 
莎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不是在说我们的事,而是在讨论是否收养一只狗。 
“哈哈!!可笑,我什么时候有负担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离不开你?不要自做多情好不好?你不是想走吗?可以啊!你不是要去找他吗?你不是离不开他吗?去嘛!我又没有拦着你!” 
我看着天花板歇斯底里的咆哮。 
“会的,我自然会走。” 
她慢慢的站起身将外套穿上。 
“再见。” 
我缓慢的闭上双眼,一股温暖又滑过脸颊。给寒冷干竭的皮肤重新带来了温度。

“······谢谢你···” 
她背向着我站在门口低着头说 
“哈哈!我有什么好谢的,到是应该谢谢你!” 
我坐了起来。 
“很感谢你给了我这样美好的一段时光······我和你在一起很高兴···。” 
她推开房门轻轻的走了,当门因弹簧的作用反弹回来撞击的那一声响起时。我终于肯定了。她走了。 

    《秋天的梦》 
辽远的牧女的羊铃 
摇落了轻的树叶。 

秋天的梦是轻的, 
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 

于是我的梦静静的来了 
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 

唔,现在,我是有一些寒冷, 
一些寒冷,种一些忧郁。 
                 ————戴望舒 

1997年立秋 
  我的身体向后仰去,再一次堆在地板上。寒冷和孤寂不断袭来,使我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我所能做的只是呆望着放在地上的花瓶。花瓶里放着两朵玫瑰,它原本是那样的艳丽,吐露着芳香。自从莎将它们俩插进花瓶,我就很喜欢呆望着它们。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它们的艳丽,芳香。而是看着它们开始糜烂,颓败。散发着尸体般的恶臭,飘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气味仿佛都有如实体一样,带着颜色。粉红,鲜红,深红,紫红,红的发黑,红的发艳。红的叫人恶心。 

  我不能够呼吸,因为我感到吸进肺腔的不是氧气,而是那红色的气体。我感到窒息。我强迫自己不再呼吸。 

  那气体···不!那红色的液体从我的鼻腔,口,钻进我的身体。在我的身体中四处游荡。肆意的占有了我的身体,肆意的蹂躏着我的身体。我无法忍受,我不允许它玩弄我。我要将它赶出去,我要对它大喊:“滚蛋”!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狠狠的在我手腕上割开一个出口。看着那些讨厌的红色液体泉涌般的喷出来,我开心的笑了。就好象笑那些愚昧的女人们一样。先是嘴角慢慢的被扯动,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便显露了出来。接着是开怀大笑,笑到自己无法控制。笑到眼泪流到没有。 

  我一点点的没有了知觉······好冷··· 

  没有了一点意志力的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爬上楼顶的。只记得爬的时候,感觉那条楼梯好长。长的好象我永远也爬不到顶端。我的脚每踏上一层台阶,脑子里就多了一副画面,一副回忆的画面。 

  我和莎在一起的每一段记忆被拼凑了起来。和她在一起时的开心,欢笑,分离,重逢,破镜重圆,再破镜再重圆。伤心,失落,懊悔,后悔没有和她在一起时对她更好,没有更加关心她,爱护她。幻灭,烟消云散,感情象堤坝一样溃烂。我精心预备感情的墙被推倒,推翻。什么爱情的游戏,什么不落入愚昧的陷阱,都他妈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笑话。 

  誓言?说了好多,但一句也记不起来。 

  爱情?呵呵,上帝和人类开的一个最大的玩笑。 

  我终于站在了楼顶的边缘。秋天的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飞向无尽的夜空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象着身体从高处落下,那迎面而来的夜风划过脸际的痛楚,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定能够抚平我心中那更疼,更痛的伤口。 

  我还是向以往一样,站在那里想了好久。手腕上的血已经流的满地都是。最后还是发现没有跳下去的勇气。 

  看了看楼下的人群,看到莎静静的躺在人群的中央。人们互相议论着她躺在那里的缘故。 

  可能是血流的太多,我发现夜晚并不那样黑暗。还是有一点光的,而这点光照在身上也能够让我感觉到刺眼,浑身发热。光亮的那么不自然,将所有的东西显得那样真实。蓝色的,那样蓝。绿色的,那样绿。红色的,那样红。红的发艳,红的别扭,红的叫人恶心。 
   
  我轻轻的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也可能有,但我没有听到。可恶的是后来医生没有告诉我,我死掉了。而是诊断为半身不遂。 

   
  寒冷的冬天,伴随着雪的冰凉,渗入肺腔。 
   
  让人清醒了,聪明了,理智了。 

  灰暗的夜晚,伴随着美的噩梦,侵入思想。 

  让人混沌了,失望了,苍白了。 
   
  温柔的情人,伴随着爱的甜美,走入心灵。 

  让人可爱了,开心了,幸福了。 

  这便是寒冬,等待春天的寒冬······ 
   
                   ————深白色 
1997年冬 
  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听着外边的小孩子们打闹,嬉戏。昨晚一夜没睡的困倦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在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有东西在眼前晃。好象是个人影。我吞下了半瓶剩的安眠药,离开了这里。去追寻我的春天,生活的光亮。 

  病床的四周挂满了纸鹤,有一只是莎留下的。是一封短短的信: 

“如果你让我留下,我会留下。如果你爱我,我会留下······” 

  在纸鹤的翅膀上还有我的字:“呵呵~可笑的,爱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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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走过一片沧海,当回头眺望时我才发现,
原来我离爱,已经那样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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