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12-24 08:08: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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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恼怒的透明》
她是旅者,可以叫做HIKER,这个我刚学的英文词。“她在想被炮弹炸得一段段的胳膊身躯,但她想象不出那些脸毁坏的样子。”一张脸代表着我们最初的印象,在各样的新闻搜索里,那些变态谋杀犯切下受害者的头颅,往往令我胆寒。一时起的杀念,便不能遏止,最后蔓延到要捣毁一个人的面容,是多么的可怕。
她不愿多想,你不愿多写,我就此作罢,真好。单身的一个人在这个小岛,住在友人的别墅里,景色一致的艳丽。“春天的花在其他地方早灭了任何希望,可是在这儿,花周年不谢,艳丽红火,跟她一度拥有的脸有点相似。”又是脸,再回到了这张脸上,青春开始释放欢乐的荷尔蒙,我们光彩奕奕,后来,我却发现有一天的早晨,深深的皱纹,从鼻梁两侧一直延伸到嘴角,有固定的冷漠纹路,我害怕极了。我哭的时候是不是要用老泪纵横来形容。后来每日照镜子,直到恐惧习以为常。那你呢,现在这张脸是不是还倒挂着月梢弯弯的笑容,不再害怕别人称呼你阿姨,尽管你并不大。
她坐海底观光,看到了近海的章鱼,与开船的老板争吵,两个无聊的男人打不起你的兴致,她便扔下钱走了。回到了别墅,所有的场景依旧在,很多的汽车,模糊的仙人掌,可你觉得这夜里比白天喧哗,所以你选择沉沉的睡去。
猫会惊醒梦,一路跃过所有的障碍,从厨房到卧室,像个机灵的小贼,你起来,张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只看到冰箱前的地板上,坐着只章鱼。
“坐到椅子上仔细的揉眼睛,再睁开眼看,才发现是冰箱里冻着的章鱼掉在地板上,化冻了,摊开八肢,圆头萎萎蔫蔫,只有腥水在流淌。”
原来一切不只是一个梦。好象井旁的草绳被误解为蛇一样,人本能里对太多东西恐惧了,到了意志薄弱的时候,却一股脑的涌现出来。
我终于知道,清晨的时候,为什么哭泣总是最多的。
再坚强的东西,总会在某个时刻,显现出一个缺口,汩汩的流淌着近乎透明的刺裂。
听不见,但感觉的到。
多么好象你皮肤下血液流动的声音。
《两块大洋》
外国啊,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你怎么活啊?你应该把这两块大洋带走。这是我们一辈子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虹影
我感动了。这里面的虹回到自己的重庆老家,回到了《苦难的女儿》里旧棚简屋,只是匆匆一夜,又要分离。她习惯了一个人,什么也不留下,什么也留不下她,快七十岁的母亲,瞎了眼的父亲,过了饥荒年代的回忆,统统不行。
她说:“我的脸,早已失掉春情色泽的脸,只知道及时行乐的笑,已经不会为任何人,也不会为自己流一滴泪了。”简而代之,她的生命里思念都变成了无尽的黑暗,她只有通过长久的失眠和半梦半醒的幻觉才能充斥感情流走后的那部分空。母亲和父亲给她的大洋,是旧年代的珍藏,但这感情是新的,愈加浓烈,至始至死才会结束的父母对儿女的爱。
虹坚韧的心理以及反省式的写作,总让我想到她经历的那些年代,是如何毁了他们的童年时,又如何在成人之后烙上印子。她的言语连缀着字句,废弃了罗索无意义的华丽脂粉,在看《阿难》的时候,我体会如何,也深信如此。她谈到很多的性,有关于裹脚之类的事情和男人的性癖,独到也不失她一贯的女性立场。谈性也该切本质,而不是为了掩饰拙劣的技巧,堂而皇之的上床再上床。这多么令人开始有兴趣,后来渐渐觉得也不够儿儿,所以虹所做的,我到是欣赏且心平气和的看着。
这结尾很好。“但是夜深人静时,我打开房门,奔到空无一人的街上,天空变幻莫测,那么蓝那么深,在如波浪般的涌动中,一艘满身枪眼船冒着烟,突突突地向我驶去。”
那船上站着的男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如果他倒下了,你会不会泪落?
只可惜,历史到这个时候,已悄悄的化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我们都被这句号淹没。
只是你沉默,而我想说的却什么也没说。
PS:多说不益,你们能看看,便能清楚我的胡言乱语。
此后一个月,不再写字,亦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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