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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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donald(2003-12-27 16:02:3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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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深山埋魔
吃过饭后,吉夫在收拾简陋的餐具,而我则离神沉思。
谁冒充弗列度寄明信片给我?为什么我会遇见60年前的奥丽歌?为什么我会遇见20年前的父母和自己?都是“圣物”搞的鬼,使我置身不稳定的时空状态中?
“走……走吧,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吉夫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哪里?”
“到……到了你就知道。”
我和吉夫并排走,阿郎在前面领路。我们一直向北行,假如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往庄园后山的方向。人走在这看似熟悉而又陌生的山林,明白着自己的明白,迷惘着自己的迷惘,而路还是要继续下去。
“华伦•彼治一世把你赶出庄园时,你妈妈身体状况好吗?”
“听……听戈本叔叔说,我离开后她……她患了忧郁……忧郁症,身……身体每况愈下。”
“然后就中风了?”
“不是,外公死……死后,妈妈就领养……领养彼治。他不知从哪……哪里知道圣……圣物的事,就开始追……追问我妈妈圣物埋……埋在哪里,妈妈一直……一直不肯说,本来身体就……就已经不……不好,加上彼治苦苦……苦相逼,最后把妈妈气……气得中……中了风。”吉夫说着气愤,走过一棵大树时,伸拳就在树干上砸了个洞。
“你有没有偷偷回庄园看她?”
“刚……刚开始时有,后来彼治发……发现了,用……用武力要……要挟,唉——”
“那个伪君子!”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走到一个山脊,沿着山脊走,山脊旁向下望就是陡峭的山沟。
再走了半个小时,阿郎在前面停住了,它警惕地望着前方,把身子压低,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嗥叫。
“到了。昨天我就……就是沿这路线把……把你背回山……山洞的。”吉夫蹲下来抚摸着阿郎,“多亏……亏了阿郎,我才在山谷……谷下找到……你。”
吉夫向前走了过去,示意我也一起,而阿郎蹲坐在地上,非常警惕,不继续向前。
前面有一根黑乎乎的东西从土里伸了出来,粘着泥土。我再走近一点,看清楚——就像一个被活埋的人把手从土里伸出来,叫人心寒。
“圣物!”我大叫一声。
“妈妈把东西埋在这……这里,山土多年经历……经历雨水冲刷,就渐渐露……露了出来,成这样子,想……想不到昨天却把……把你绊着了。”
“为什么你不把它重新埋好?”
“不,这东西是……是害人的,我……我不能靠近它。”吉夫显得相当害怕,与圣物保持起码七八米左右的距离。
“为什么不能?你不能面对吗?”
“不……不是,每次我……我靠近它都会……会失去知觉,等我醒来……醒来时已……已经过了大……大半天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和奥丽歌处于不同年代,通过圣物在同一时间相遇,生下你,所以你的体质会对它过敏?”
“可……可能是……是吧。”
“不要怕,你尽管走过来,要试着抵抗它。”我向吉夫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他却非常迟疑地摇着头,站在原地不动半步。
“吉夫,你一步一步慢慢来,我扶着你,不怕,有我在。”
他还是不敢前进半步。
“你这样怎么守护这东西?你妈妈看到你这样子会很失望的。”
“如……如果我晕……晕倒的话,你就别管……管我了,离开山……山区,离开庄……庄园。”
“行,我答应你。”我伸出尾指欲跟他钩手为议,可他不理解什么意思,可能与外界缺乏交流造成的。
我牵着他的手,他开始一步一步慢慢向圣物靠近。走了三四步,我问他:“还好吗?”他点点头,“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摇头。
接着他再走了两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阿郎开始大声叫起来。我一边拉着吉夫的手靠近圣物,一边就叫阿郎安静。阿郎呲牙咧嘴,瞪着自己主人,想扑过来,但又不敢接近,发了疯似的在原地打圈。
我们没管阿郎,一步一步向前走,眼看吉夫离圣物仅有三米了,还没有晕倒,我就说:“你看,没事吧,只要慢慢来,你不会失去知觉的。”
吉夫一高一低的两眼看着我,目无表情,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整个山林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吉夫,你笑什么?”
从他嘴里发出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另一个老人的声音:“哈哈哈哈,很久没有出来喘过气了。”
“你是谁?你不是他!”我警惕地远离他几步。
“我是你儿子啊,哈哈,我的好爸爸、亲爸爸,你忘了?”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什么鬼怪?为什么占用我儿子的身体?”
“啧啧啧啧,这你就错了,这叫借用。你想想,还有谁替你生了个儿子?”他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意识到:“雅兰?”
“看,你心中从来没有她!她只是你的泄欲工具!”
“不!不是!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摇着头,拼命否认。
“我是她儿子费拿啊”吉夫……不,应该说这人使得吉夫的面部神态异常奇怪,这人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华伦•彼治一世。”
“什么!”我吓得冒冷汗,全身上下每寸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人双手一扬,说道:“谁叫你把我生得聪明。我把庄园里发生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我找到圣物,并且知道了圣物的使用方法。我回到一个世纪前,充当华伦•彼治。然后,在圣物帮助下屡立战功。英皇也忌我三分,把一大片山区移交给我管治,这才有了彼治庄园。”
听着他的阐述,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怪不得在那幅油画里面,华伦•彼治一世的眼神那么似曾相识,原来他就是我儿子,也是装作协助彼治调查的那个少年——费拿。这么说他协助彼治时已经是懂得圣物的使用方法,返回自己还未出生的年代了!
阿郎一个劲地对这人嗷叫,却不敢走近。
“我长话短说,你明白吗?”
不知道是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还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上下牙正不断打架,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憎恨!刚开始时我是为了报复,哈哈哈,可后来……我开始爱上这个游戏了!一个用智慧掌握一切的游戏、一个替别人安排命运的游戏、一个创造历史的游戏!哈哈哈……”
“你!”
“本来以为死后灵魂就一直被困在这个圣物里面了,没想到原来我可以控制他身体,”他把头靠近我,扬起一条眉得意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又停顿一下,继续道:“我和吉夫体内都流着相同的血啊,爸爸。”
我全身冷汗,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别怪我,看在大家父子一场的份上,我是救过你的,记得吗——那次你和一个小伙在山里晕得不醒人事。”
“那么,奥……奥丽歌,她……她……”
“奥丽歌,我的好女儿,居然和自己爷爷搞在一起”,他指一指自己的脸,大声对我喝道:“当然会生怪胎了!”
“你!”我握起拳头就向他挥去,可是自己站不稳,没有打中。
他张开双臂作不防卫状,说:“打,打啊,两个都是你儿子!”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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