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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3-12-06 21:05:40), 站内信件 |
| 从渴爱生烦忧，从渴爱生恐惧，离渴爱无烦忧，何处是恐惧。
——虹影 看完《阿难》，轻轻的合上这本书，有些不舍，泪没有落下来，因为并不难过。像《梦》那样青春般的悲剧故事，如佛手印在我心上，可阿难却告诉我，这佛手是虚幻的，每个人的心都会坚韧起来。 故事中的我搜索Ananda，发现很多条目。“佛要讲什么，都对阿难说。佛的其他弟子，都会高尚智慧：佛要拈花，伽叶就微笑，开出禅宗一路，几千年不绝。只有这个阿难，总是让佛担心，要对他反复讲解提醒。” 你们不要误解，以为这是一个悬乎其悬的故事。很简单的是，我作为一个作家，被苏霏这个上司派到印度去寻找阿难，中途遭遇了阿难的舅舅辛格上校，印度女孩，警察，无数在恒河沐浴的虔诚教徒，还有孟浩，同事兼同学。阿难是八十年代背景下消寂的中国摇滚歌星，苏霏是和他有感情瓜葛的女人。整个故事主线清晰，语言也不费劲，一贯符合她简洁流水般的行文，妙处在于各种叠层的心情和穿插历史背景，丰润了整个故事。 我大段大段的看，前后不会忘记。印度的印象，很深很深起来。男人素白的头巾，女人艳丽的沙丽，各式辉煌的庙宇，手指似合似分，太近于佛地的起源，人的神经里都有了跳蚤，变的癫狂。我实在无法认识这个民族，也不喜欢。肮肮脏脏的地方太多，似乎常年不需要洗澡。鼠与人一样肆意占据着地盘，还有那最讨厌的等级制度和宗教冲突。东南亚一带的国家，我都抱着和印度一样的感觉，喜欢大可不必，但那儿的确是旅游的好地方，走一遍，人生的宽度和厚度都会勃然增大许多。第三世界的旅馆，一个孤独的人，走上了一条奇妙的路，之间种种迷幻，也蒙住了我的眼睛。 很好的是。阿难的尸体最终淹没在了恒河水里，辛格上校沐浴自溺，苏霏在阿难死后两个月也自杀了，孟浩和我有过一次身体接触后，便清楚到，彼此的生活还是有距离的，不再打扰我这自由自在的人了。这些罪恶的普通人，或者善良的无辜人，都被你安排种种结局，最后归于平静，你曾经在章节里，说到故事里的主人公，她的丈夫明目张胆的跟别的女人作爱，在她睡的卧室。最后你提出要离婚，丈夫便答应你不再和其他的女人来往，你倦了，便应声下来。这细节上，都恰道，不是悬空的悲剧，比起赚人眼泪，又短暂遗忘的青春小说，要好很多吧。 最后的最后： “只是偶尔做梦，见到紫红的九重葛，耀似火，一大石墙全是，开了落，落了开，如潮水般涌来。逐夜变淡，有一夜竟花开蓝色，干净的蓝，慢慢成冰山的光。” 附录《小说容不下的部分》，引起了我的注意。《昆明之春》里苏霏的母亲和阿难的父亲相遇，这才子佳人旧式爱情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这的确可以独立于这个故事之外，他们的前一辈，阿难的父母在宗教暴动中被活活打死，这早产的儿带着坚韧意志和血一般的代价存活下来，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时，却未时已晚。 只是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你没有告诉我，或者说我没有看清楚，阿难为何最后走向恒河，那个场景我看的混乱极了，理不出头绪，确切的是，我以为，一个坏到底的人，最后求得这样解脱，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上帝不存在促使人改邪归正的能力，同时也无法在一瞬间扭转这人的本性。 但这无碍于我阅读这个故事，你淡淡的不留下一点点伤口，成为一个结实的包裹绷带的病人，时而还跳跃，给我看到你的幸福。我正是受到这种恣意的感染，好象你顺着恒河走下去一路绮丽和凶险，似乎无关紧要，我也省略旁支末节，看到这些人性里如何罪恶，又如何返还以求得自赎。 这点启示至关重要。 已看完你的《阿难》，《火狐虹影》，接下来进入你的世界，该是《饥饿的女儿》。 《K》因“淫秽”惨遭被禁，我不知道那法院是怎么想的，既然无法蒙面，只能做个幻想，或者碰到有一日，别人的手里当初还有的话，会看看。 我的精神世界大体贫瘠，开了一朵张爱玲式的玫瑰，现在又有了你这朵生命旺盛的野雏菊，孤风惨雨，应该不至于过于冷清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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