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ngyan212(漠轻烟)
整理人: lalala-o-(2004-01-19 02:19: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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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如旧
突然掉进一片沉默里。
屏幕上忽而放声哀嚎，忽而温情脉脉，忽而杂乱无章，任由沙发里的一袭红衣摆布。
轻烟斜靠着，盯住屏幕前的某一空间，客厅里象扇进了浓烟一样熏得人窒息，抓起一件米色外套，出了门。
去哪儿？惘然。
周遭的广告牌飞鸟般掠过，航空路上车灯连连，对这个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小城轻烟突然感到不知所措，每天都会走过的街，每刻都呼吸过的空气，全然已凝固了。
那盏昏黄的街灯下，十字路口依旧忙于接待走过的人群。
轻烟送秦桐出来，小小的十字口，秦桐总是不要轻烟再送了。
将要抽出手时，轻烟看了一眼秦桐，低头，
你干嘛不亲我一下？
声音淡淡的。
秦桐怔了一秒，轻烟是个内向的女孩，在公共场合时从来都是温顺的乖乖女，没有任何大幅度的肢体语言。
又用半秒斜视了四周，轻烟眼睑低垂，仍然可以看到满目柔情，秦桐心中怦然一动，柔柔的感觉暖暖漫开来，微笑着略略歪头在轻烟唇上吻了一下。
轻烟转身就走，低头浅笑，面色桃红，心跳得快要爆出胸口。迎面几个路人纷纷投以注视。
一直看轻烟上了小坡，慢慢地白裙也模糊了，秦桐才转身，笑笑，回家。
夜风徐徐辗转袭来，仿佛这七年并不曾出现过，仿佛轻烟还是那个二十岁的小女孩。
不谙世事，懵懵懂懂。
仿佛昨天秦桐还与轻烟十指相扣，穿梭于弯曲的小巷。
仿佛昨天秦桐还握住轻烟的手指，细细地吻遍每一根。
仿佛昨天轻烟还娇羞不已地偎在秦桐怀里猜拳，输了的人就吻赢了的人。
仿佛昨天轻烟还跟秦桐说，我要看着你的眼睛，因为如果你对我说了谎，你就不敢直视我。
……
潮水已经涨起来了，以为忘却了，丢掉了的过往，又将轻烟一举俘掳。弹指间，灰飞烟灭，无处遁逃，任由记忆残忍捆绑。
直到支撑不住，才惊觉——夜已太深。
街灯如常。
七年了吗？为什么还是这盏灯，为什么还是相同的场景？
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要转身时，却发现有个人影也僵硬许久，清瘦笔直，那是谁？
泪掉下来，眼前已经模糊，人影移步而来，深遂地看到轻烟心底。
两相凝望，却了无言语。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了才回来的。
三世纪的沉默。
轻烟，
嗯？
秦桐轻轻拥住她，什么都别说，轻烟已泪流满面。
不，让我说，我怕再没机会让你听到。我在夜里醒来，看到你向我伸手，我接不住，所以我要回来，我永生都不可能再象现在这样抱住你，永生都不可能回到七年前。我忘不了这盏灯，和灯下的你。我怕我的太年轻仍然会伤到你。
象一本台历，日子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秦桐看着轻烟，看着轻烟湿润的眼睛，看着轻烟往后退一步，几经艰难地吐出一句“珍重”，然后转身。
身体里象被抽空了一样，一句“珍重”就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痛楚。
耳旁回旋着轻烟的声音：
象一本台历，日子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á
200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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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沉默
那是因为
有太多的话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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