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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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donald(2003-12-27 16:02:3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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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长日留痕
自上次跟夏娃吵架后，我便一直没有见过她。
起初的几天我不以为然，以为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没事了。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开始觉得度日如年。我真的很挂念她，奈何每天下午都到后山山谷那里，始终寻不着她的身影。
我认得这地方，认得这堆乱石，小溪从这里静静流过，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一棵树上有绑着夏娃的丝巾，所有的树似乎几日之间长高了很多，跟我往日所见的不同，小溪的流向也略有改变，水流没有数天前那么清澈，而且水量少，比以前缓了很多。这些改变仿佛是一夜之间完成的，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机械人，在小溪附近，一如既往沿着小溪走。
心里又再想起夏娃的容貌，想起她甜美开朗的笑容，想起她的裙子，想起她在树上的灵巧，想起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在我面前活泼地蹦来蹦去，想起她赤身裸体的娇弱，想起我在她体内的触感。
我不断沿这小溪走，沿途左顾右盼，生怕错过山谷中每一个细节，看着树林，就感觉夏娃随时在某棵树的树枝上跳下来向我打招呼，看着洼地边的大石头，就感觉夏娃可能躲在石头后面和我捉迷藏，随时随地会突然蹦出来做一个鬼脸吓我。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开始急了，在这个让人期待的山林中大声叫唤她的名字。
可我听到的只是山谷的回音。
太阳被几块乌云遮掩着，只有在云缝边能透出几丝光来。这样的阴天，是上帝为了嘲笑我而特设的。
我一连搜索她整整两周时间了罢，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太爱她了，以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雅兰看见我吃饭没有胃口，特意做了很多很考心思的开胃菜。我仍然吃不下，一见到食物就想反胃，味道稍微重点的东西我没吞进去就想立刻吐出来。我告诉雅兰，我只想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几条青菜，不要肉，其它什么也不想要了。她按照我的吩咐做清汤淡面给我吃，我开始能吃得多一点，但仅仅是“一点”。我的舌头越来越淡，后来发展到干脆早午晚饭都不去吃。我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一天到晚跑到后山去搜寻夏娃，完了回到庄园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我开始想起我的养父莫克叔叔，用房间里那个老得不能再老的旧式脉冲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听到的回音是“对不起，这是空号，或机主已经拆除此机”，我一连拨了十几次都如是。我心想要是能找个朋友谈谈心就好了，可是我平时太独断独行，在大学里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假如敞开心扉，在大学里认识几个女孩该多好，她们此刻应该能排解我的寂寞，可我真的受诅咒了，偏偏来到这鬼地方，在后山爱上一个会神秘消失，不知是神是鬼的夏娃。越想我就越来气，但不知该往哪儿发，唯有打趣地对自己说：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失去夏娃了，就连最亲的养父也联系不上，好消息是现在的情况好歹不会再差下去，因为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放下了电话。
雅兰双手端着一个古怪的容器，说：“这是中国式的炖品，快点喝了吧，食谱里说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我把手一甩就把她的炖品摔到地上，里面的汤汁流了一地，散发出很特别的清香。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煮这煮那的，烦不烦，我需要的是安静。安静，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竭斯底里，把“安静”两个字的发音提得很高。
雅兰看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收在胸前不断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吓着了。”我连忙把门关上。从小到大我最怕就是两件事，一是我要解决的问题没有答案，二是把女人弄哭。
雅兰还在小声抽泣，样子很是委屈，说不出话来。
我握着她颤抖的双手，“别哭，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好吗？”
她听到这话就立刻扑进我怀里，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好的。”
我搂着她，让她的眼泪渐渐把我的衣服沾湿。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啊，样子身材也差不到哪去，我想。慢慢地她停止了哭泣，但仍然紧紧抱着我。抱着这么温暖柔软的身体，我又想起与夏娃的缠绵时刻，开始失去理智……我把她抱到床上，一边吻她一边扒光她的衣服，很粗暴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哼声，一直眼带泪光地看着我，不时伸手抚摸我脸颊。
短暂的快感过后，我大汗淋漓，压在她身上，“今晚别走，陪着我。”
“好的。”她把我搂得死紧。
清早醒来，雅兰已经不在我身边，我摸到枕头有点湿，被窝里还有她的余温。我翻过身，看到她在我房间里清扫着昨晚被我打翻的那个容器的碎片，大概也是才醒没多久。
“早安。”她笑着对我说，但是眼睛有点红肿。
“对不起，我……”
“我……”，我仍不知该说什么好，拿起被子遮掩着身体，到处翻遍也找不到自己的内裤。
“你的衣服刚拿去洗了，椅子上有一套新的。”
看到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了床单上有一小滩血迹！我拿着被子，眼睛就瞪着床单，半天说不出话来。
雅兰也看到了，“都是我不好，把你床单弄脏了，现在就拿去洗。”
就在她收起床单准备出去的时候我扑通一下跪在她跟前，抱着她膝盖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
“只要你开心就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算是拥有过你了。请你不要自责。”说着她眼睛又红了起来，捂着嘴巴逃出我的房间。
我一整天没有出房间，没有去山谷那里找夏娃。即使找到了，我也没资格去见她。
“没事的，炖盅碎了可以再买一个，人的心碎了就不能修补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算是拥有过你了。请你不要自责。”
雅兰的话在我心中回响。回想昨晚，我跟强暴她有什么不同？只是她没有反抗没有喊叫，而且她的第一次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我夺走。每想到这我就觉得有万二分对不起她。
晚上雅兰又敲我的门，她端着那个炖盅，说里面的东西和昨天的一样，是提神补身的。
“谢谢。”我接过炖盅，坐下，然后就把那东西往肚子里灌，看也没敢看她一眼。
“慢点，你这样会烫伤食道的。”
我已经想不起那叫炖品的东西是什么滋味，我能够想起的是当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还有我猜测到雅兰的心中是什么滋味。
喝完后，雅兰就站在我身边看着我，静静的看着我，虽然我没有看她，但我感觉得到。
“我的心是碎了，但它会慢慢好起来的，为了修补它而弄碎你的心是无济于事，得不偿失的，雅兰，你别对我那么好了。”
“为什么你不敢面对？你看，我都能面对了，为什么你不能？”她看我没开口，继续说道：“我昨晚是哭着睡的，但我不是为自己而哭，我是为你而哭，看到你那么伤心，茶饭不思，我就伤心。我想那个夏娃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不觉得自己悲惨或者受伤害，我想看到的是你能够振作起来。以前我看到的莫克先生眼里有一股火焰，有一种把世界的一切都看穿看透的野心，但是现在，我只能从你眼里看到失望、哀伤和恐惧。”
“谢谢你开解我，你有的关心，我感觉好多了。”我目送着雅兰走出我的房间。
这件事我每回忆一次，胸口就会被良心狠狠剐一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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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遗落在草原上 月经常挂在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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