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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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donald(2003-12-27 16:02:3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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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更新换代
没想到老太太在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按雅兰的话说，她发现老太太在露台外面，坐在轮椅上，居然没有躲在阴影里，头也没颤，脖子倒是歪得厉害，过去想扶她上床时才发现她没有脉膊也没有呼吸。
“她闭着眼，脸带微笑，死得很安详。”这也是雅兰说的。
那时彼治也已经回到庄园。他的办事效率飞快，当天下午就组织了一个送葬队伍，他和他太太、庄尼、戈本、雅兰和弗列度都穿了清一色的黑色礼服。彼治知道我带过老太太出外，不让我参加葬礼。
老太太被装进一个宽大的菱形棺材，弗列度架着马车拉着，后面跟着一个人数不算多的队伍。我在房间衣柜选了一套黑色西装，远远在后面跟着。
在牧场外围有一处是彼治家族的专有墓地。这里视野清阔，周围没有树木，没有杂草，我看到华伦•彼治一世的墓碑，奥丽歌•彼治老太太就在他旁边下葬。
神父嘴里念念有词：“安息吧，离开诅咒之地，放飞你的灵魂，投入天堂的怀抱，令尊已原谅一切，不需缅怀过去，不要拘泥错误。你已经得到净化，被爱包围，由天使引领……尘归尘、土归土、神与你同在，阿门。”
“阿门！”我在远处说了一句。
“噢，亲爱的，你看这项链，十字架上的宝石色泽真不错，你妈以前戴着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来呢。”“彼治，项链扣子有点松了，找天你叫个工匠来帮我弄弄吧。”“彼治，这真的归我了？”“彼治，这样看上去漂不漂亮？”“彼治……”
晚上，彼治太太戴着老太太以前的项链，开心得宝石前宝石后的说个不停，一会儿看看宝石的成色，一会儿看看镶嵌在十字架上的钻石。
彼治坐在沙发上，老太太死后他整个人都阴沉了很多，托着腮在思索些什么，没有管她，然后对着太太“哼”了一声就上房了。
他太太见状，便说：“唉，有什么大不了啊，不就是死了吗，又不是亲生的。”
“彼治太太，这项链戴在你颈上真是好看极了。看，它闪闪发亮，似乎回复生机一样。”为了套取有用的信息，我说了句几乎使自己呕吐的说话。
彼治太太笑道：“谢谢，过奖了。就是你眼利，那个彼治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对话令我失望，甚至有点恼怒，这个头脑简单的彼治太太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她只知道的是那条项链和上面挂着的链坠是唯一的，上面镶嵌的宝石是来自南非的极品，是彼治家族独有的标志，看来她对此项链垂涎已久了。
真是唯一的？那为什么夏娃会有？可能是彼治骗她的，或者其实像这样的项链不止一条，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情。这当中究竟暗藏了什么秘密？
老太太死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到山谷里见夏娃。
她主动挑逗我，暗示要与我做爱，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趣，心中疑虑重重，我不得不承认强烈的好奇心可以掩盖自己的情欲。
她也觉得我不对劲，停下抚摸着我的手，问：“你怎么了？”
“有很多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虽然我答应过你，但我还是想问。”
“什么？”
“你的项链到哪去了？”
“在我脖子上啊，傻瓜。”她指着自己的珍珠项链。
“不是这条，有一个十字架的，上面镶嵌钻石的那条，是彼治家族的标识。”
“那……”她似乎为我知道此事而吃惊，“是很像，不过我的是仿制品。包括这条珍珠项链也是赝品。”
我拿起她的珍珠项链琢磨起来，看上去的确不像什么珍品。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难道你只对金钱感兴趣？”
“不，我爱你，真的，只是……”
“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快了，等我确定了你的爱，我会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诉你，并且跟你结婚，好吗？”
我有点急了，觉得她真的很天真，“你忍心我等吗？我都快急得不行了，我要知道真相！”
“算了。”说罢，她掉头便走。
我知道惹她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她就会生气，但我也没说什么，更不想解释。趁她没注意，我偷偷跟在她后面。她低着头，走得很慢，完全没有注意我的存在。不出我所料，她向着庄园的方向走。
令我吃惊的是，她走到上坡路时居然神秘地消失了，就如一团雾消失在我眼前。周围的地上都有很多落叶，要是她躲了起来应该能听到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但是没有，离她消失最近的一棵树也不高，树叶也不算浓密，一眼就能看到上面有没有人。
她不可能是躲起来了，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不能接受这现实，一边跑一边喊着“夏娃”“夏娃，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更糟的是，我急冲冲的走过一棵树旁时撞到彼治，跟他一起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夏娃是谁？”彼治拍走身上的泥土问。
“我……我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彼治和他身边的少年面面相觑。
我耸耸肩，做一个很无奈的手势，“没有，我可能见鬼了。”
彼治听到后大笑道：“哈哈哈哈，莫克先生，你真的很浪漫，见鬼都能见到夏娃了”，转而对少年说：“我们的莫克先生把这里当作伊甸园了，我的上帝。”
少年眯起明亮的大眼睛扯起面皮，陪彼治笑了几下，然后又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嘴却对彼治说：“对不起，彼治先生，我想我该走了。”
待少年走后，我问：“他是谁？”
“啊……他是过来视察的，他嘛……”彼治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种果树很有心得，来看看后山有没有开发成果园的可能。”
“你不是说后山是被诅咒的吗？”
“嗯，但种果树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他又在骗我，那少年的眼睛透彻明亮，似乎把世间万物都装在脑子里，充满智慧，从衣着来看他应该来自中产阶级家庭，完全不像是农民的儿子。
“莫克，我看你在庄园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但我现在有点事暂时不想离开这里，我会付住宿费和伙食费，包括前几个星期的……”
“噢，不不不不，莫克，你误会了，我的财产那么多，那点钱不是什么问题，倒是想请你留在这当我的秘书。希望你不要见外。”
对彼治提出的要求有点意外。
“我觉得你人品可以，看上去挺聪明，而且我们能认识也总是一种缘分。”
我倒是觉得是有人在暗中刻意安排，天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彼治先生，我真的很受宠若惊，给点时间我好好考虑吧。”
“可以，但请你不要考虑太久了。你看我就是喜欢重用年轻人，戈本老了，他不久便要退休，这古老的庄园应该有点年轻的新鲜的气息才有活力。”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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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geyman2003 《都光俭影》
驾一叶之扁舟
举匏樽以相属
寄蜉蝣于天地
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
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
抱明月而长终
知不可乎骤得
托遗响于悲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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